席琛放下杯子,靠在书桌旁,从薄唇缓慢的吐出三个字:“我确定。”
时砚皱了皱眉:“席大少爷,你知不知道这次参加史密斯夫妇金婚的邀请名单上都有谁?”
他继续说:“博宇的ceo顾子默,我听说他会带你老婆去现场,你也不怕到时和他们撞到一块了?”
“怕又怎么样呢。”
席琛的食指,轻轻的敲着实木的桌面,声音喑哑,平静的说:“那群人已经蠢蠢欲动,席教授的身份,保护不了她。”
时砚一顿,他又说:“时砚,我怕她会因我出事。”
今晚的车祸让他心有余悸,他不敢想象,如果当时开车的人不是他,她会出什么事。
男人的声音隐隐藏着压抑,时砚抿了抿唇:“席琛,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好不容易才全身而退,勉强过上平稳的日子,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走进那片沼泽里。
席琛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夜色,嗓音很低,很低:“有些东西,已经超出了我所能控制的范围了。”
比方说,爱她。
时砚知道男人一旦决定的事情,任谁都改变不了。
微微叹息,“好,我会帮你转告的。”
说完,他又记起了什么,声音变得有点凝重:“听说宋娇阳死了。”
“嗯。”
男人轻敲着实木桌子的手微微一滞,他抿了抿唇,从菲薄的唇里溢出四个字:“意料之外。”
时砚陷入了沉默,宋娇阳突然坠楼,的确是意料之外。
“他们是想把能威胁周荣生的人都除掉吗?”
“不。”席琛勾唇,声音如同蛰伏千年的寒冰一样,冰冷:“他们是想将罪名扣在我身上。”
时砚心头一惊,他错愕:“你是说,他们想借这个机会让周荣生恨你?”
席琛轻笑,没有说话。
人一旦恨啊,就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也是时候,要清理一下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了。
……
翌日清晨,子衿早早起床,刚从楼上下来,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桌上留有早餐,男人已经去上班了。
她想起昨晚的意外,提高警惕,慢慢的走向玄关处。
门铃声没有间断过,子衿透过猫眼看外面的场景,两个男人,看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是警察。
子衿一愣,连忙打开门。
门一开,外面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看向她,特别是左边那个,眸子十分犀利,看着她的时候更是肆无忌惮。
她被看得发毛,干笑:“请问有事吗?”
“你好宋小姐,我们是这次宋娇阳坠楼案件的相关负责人,我叫沈涛,他是我们队长,陆锦。”
子衿顿了顿,昨天她就猜到警方会找上门,但没想到这么快,才24小时没到,她就接受了两次盘问。
反应过来,她侧过身子,“进来吧。”
泡了两杯茶,落座后,沈涛便拿出笔记本和笔,开始盘问:“宋小姐,听说你和死者生前的关系不好?”
子衿平静的阐述:“嗯,是不怎么样。”
“因为她的母亲插足了你的家庭?”
“算是。”
“你们经常会发生争执吗?”
“不会。”
“你认识周荣生吗?”
“不认识。”
“你恨她吗?”
这句话,是刚刚一直坐在旁边,沉默喝茶的男人突然问的。
他又重复了一遍:“宋娇阳,你恨她吗?”
子衿看向他,目光坦然:“说不恨,是假的。”
陆锦深深了的看了她一眼,轻笑了一声,“也对,都提刀到人家家里去了,能不恨么。”
“……”
“听说蓄意伤害你弟弟的人,也和宋娇阳有关?”
“是的。”
“你们之间的恩怨还真是多的数不清,不被怀疑成头号嫌犯也是大幸了。”
子衿微微一僵。
对面,男人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女人白净的脸上,表情收敛了一点,“宋小姐,死者出事前,你在什么地方?”
“我刚下班准备回家。”
“有证人么?”
“我丈夫。”
陆锦一顿,环顾四周,挑眉:“你结婚了?”
一旁,沈涛手一抖,默默的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子衿嗯了一声,陆锦又问:“你先生现在在家吗?”
她摇头,“去上班了。”
陆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浅笑:“藏得这么隐秘,真不简单,到底是何方神圣。”
男人话中有话,但是子衿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见陆锦沉默了,沈涛还想问,却被他伸出一只手拦截,他起身,眸子意味不明:“就这样,打扰了。”
沈涛错愕的站起来:“老大,就这样?”
他们好像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啊。
陆锦斜了他一眼,要笑不笑的瞅着他:“质疑我?”
背脊一凉,沈涛连忙解释:“哪敢啊。”
说完,他转身对一脸迷茫的子衿说:“不好意思宋小姐,大清早打扰到你了,我们先走了,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再过来。”
子衿从沙发上站起来,摇头,大方一笑:“没事。”
没有多说什么,将两位警官刚送到门口,陆锦突然回过头,递给她一张名片,说:“宋小姐如果有事可以打这个电话,保证第一时间赶到。“
沈涛看到这一幕,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还是他们桀骜不驯的队长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