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骑在飞马上俯视这个城市。
“天啊,父亲,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还要给这个世界带来多少灾祸。我恨自己无法阻止你......”声音温柔干涩,荧知道自己再次进入“骑飞马的人”,但他无法控制其行为,只能以他的视点旁观,为他的伤心和无力而感同身受。
荧看见真正的自己还在怪物群众奋战,城墙边挤着无数不死者。城墙挡住前排,无法前进,而后面无法上爬,但还是一直往前挤。终于城墙无法承受这种压力,一道裂痕慢慢扩散,直到塌出一个缺口。不死者争先恐后往裂痕挤。
“不,糟了!”他拍了拍飞马,它立即朝城墙俯冲。
“谢谢你,小白,你先离开,迟些再找你。”他跳到地面和飞马道别,进入战斗状态,手拿双头剑,挡在城墙裂痕,一夫当关的气势。
一眨眼,荧回到自己身上,他还在自发的舞动手上的武器,周围依旧被怪物包围。它们挡住了视线,他看不到城墙是否开了一个裂痕,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人挡住不死大军。他全身僵痛疲惫,没有余力管其他的了,只能踩着脚下的死尸继续战斗。
***
这几天日子,荧过的浑浑噩噩。他什么都不愿意想,什么都不愿意做,只是发呆吃喝拉睡。
这天荧睡了很久。他梦回十岁的时候。在梦里,他打包好行李打算离家出走,因为小渔村的伙伴告诉他,有一艘航海船在召童工。这是非法的,工钱少工作时间长,加上海上生活艰难,小孩子哪里熬得住?这一类船往往把病死的孩子尸体丢到海里喂鱼,不过至少他们不做拐卖儿童的生意。但荧知道如此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觉得是机会。他走到山区中途想起答应朱莉要和她讲故事,再走几部又想起借丹妮的书没有还。荧咬咬牙,还是回去了,也许过几年再走吧。
醒来,他很累,提不起劲。尽管他在不死围城之后晕睡了三天,总是觉得休息不够。他甚至没有精力和别人交谈。他多数只用鼻音发出“嗯”来回答别人,变得惜字如金。他说了两句完整的话,第一句:“神秘人是老锤。”——铁卫营来录证词口供时,他如是说。
荧还说:“她死了。”——就在北山村民准备离开敛冽城,荧告诉紫衣,丹妮的最终结局。他们也没有劝说,走得很干脆。对此,泰坦说:“不愧是避世组织,他们帮忙对付怪物,还把你从战场上带回来,也没有接受奖励就这样潇洒离开。”
当时,荧是北山村战士发现的。他们在外围和怪物游斗,移动到北门,发现不死军在这里出现空缺,只见连绵成堆的尸肉碎骨,荧一个人把北面集结的怪物给灭了。北山战士们觉得不可思议,荧身上没有伤口,只是晕了过去。荧怎么都记不起来了,那时的战斗到了后面是一片空白。
在敛冽城摇摇欲坠的紧要关头,首席神使白剑打通传送,带领队伍救援。在他支持下,很快剿灭了怪物,和驱散了污染的死气。
荧成天呆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外面怎么了。敛冽城经过这次灾祸恢复的怎么样?气候有没有转好?还有没有残留的怪物?他一点都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