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鲲所说的那种“佛墙斋菜”,我是听过一些的.la
斋菜,其实就是古来人们吃的素菜,这种素菜因为其多和佛道宗教有关,故而来历独特,忌口很多,自成一体,与五脏庙也没什么关系,本也不是五脏庙内所擅长的。
在斋菜的名字前边加上“佛墙”两个字,自然是特指佛教的素菜,如果是道家的,则因为道家讲究一个“五戒三厌”,故而统称“八忌斋”。
说起来我也感觉挺讽刺的,别看那些沙弥主持们平常“四大皆空”“六根清净”的喊叫,但实际上,骨子里也是很不愿意放弃自己那些口腹之欲的。
为了吃,那些过往的高僧大德门也是想尽了花样,食材更是五花八门琳琅满目,从最高端的“山中素八珍”,到最平常的萝卜,白菜,竹笋,青头,无一不包,吃法更是推陈出新,令我等这些凡夫俗子,闻所未闻,更令我们这些悟性低的人,自叹弗如。
而且,为了配合这些美味的享受,人家还特地编了一堆“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之类的理论,为自己的行为打掩护之于,也能吃的更加坦然一些。
当然了,“末法时代”的事情,说多了会糟白眼。而眼下的我们又只是一堆只知道吃喝拉撒的凡夫俗子,自然没有什么悟性和计较。
也因此,大家就只能对着眼前的“什锦素鸭”进行一番品头论足了。
……看着这鸭子,赵海鲲微笑开口道:“这道素鸭子是用豆腐皮为衣,加竹笋,松茸,葫芦,丝瓜等素菜,扮料调教精制而成的馅料合制。吃起来和鸭子的味道别无二致……而且说起这道菜,还有一个典故,说的是金山寺的和尚偷嘴子的故事。”
说至此,赵海鲲又半调侃着告诉我们说,以前在金山寺有个小和尚买了盐熏鸭肉,因为犯忌讳怕肉被师父发现,所以他便将真正的鸭子肉用豆腐皮包裹起来,在偷偷放在佛像坐下,准备留在晚间食用。
结果到了晚上,小和尚将鸭肉卷子从佛像下偷拿出来,一吃在嘴里,立刻就傻眼了。
原来不知何时,这鸭肉卷子里的肉早已被不知谁换成了竹笋,斗筋,丝瓜肉等吃食,从全荤变成了全素。
虽然变素了,但不知为何,小沙弥咀嚼起来,却现除了质感略有不同之外,与盐焗鸭肉一个味道。
在之后,受此启发的小沙弥便反复实验,用南方特有的许多时令食材,制作了这道金山寺独有的“什锦素鸭”,吃起来层次分明,独具一格,更留下了这么个有意思的小故事。
听了赵海鲲的话,我拍着手,忍不住道:“哎呦!这赵大哥学识渊博,连佛典里的故事都知道呀!霍某佩服……想来,那和尚手里的鸭肉是佛爷变没的喽。看来这佛祖还真是慈悲为怀!慈悲为怀!”
我的话,本只是对赵海鲲的一种恭维,但没想到却在不经意间,刺痛了水荷的自尊心。
那小妮子非常不满意的冲我喊叫道:“姓霍的!这菜是姑奶奶做的!你一个劲夸他干什么?还佛爷把鸭肉变没的?!佛爷要鸭肉干嘛?蘸酱吃?还是再变回鸭子去?”
赵水荷一件五问,直接把我搞汗颜了,而后我无奈笑了笑,只得囫囵的回答她道:“这个……佛拿鸭子干嘛,佛陀们自然会开会讨论的,我就是那么一说,现在仔细想想,这寺院里那么多人……个别嘴馋的偷梁换柱……也是有可能的哈。”
闻言,赵水荷继续不满意的白了我一眼,送了我一句“封建迷信”,便扭身过去,准备上第三份菜肴了。
他走之后,赵海鲲指着水荷的背影道:“这小妮子那里的人?看上去来头不小哇!”
对问,我没有回答什么,到是赵海鹏适时告诉自己的哥哥道:“水荷是淮南赵家的嫡系,她哥哥,是赵水荣。”
“赵水荣?”赵海鲲口中喃喃的念叨着这个名字,随后开口冲赵海鹏道:“那论辈分,咱们可是的叫奶奶的!”
赵海鲲一句话,差点把我给整趴下,就连赵海鹏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只是尴尬的点了点头。
也就在这时候,赵海鲲话锋一转,又在自己弟弟的耳朵边小声吩咐了一些东西,但具体什么,却因为声音太小,我没法听清。
赵家两兄弟的接耳中,我只看见随着赵海鲲的话,他弟弟的脸色越发不安了起来。
直到最后,赵海鹏更是轻打着桌子,冲赵海鲲不解道:“赵水荣是这种人么?不至于吧?”
对问,赵大哥默默摇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多少提防一些这个赵水荷,还有咱们家的那把刀,也盯紧一些。”
说话间,赵海鲲将眼睛有意无意的瞅向了我,而我为了避嫌,则自然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
虽然在极力避嫌,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去想,刚才赵海鲲言辞间的意味。
我不知道赵水荣,赵水荷在他们眼中是什么样的人,但我知道,我们的赵大哥非常不待见他们,而且,很可能还担心他们兄妹俩,有心思抢夺鲁北赵家的祖传菜刀。
对此,我一个外人虽然看出了一些端倪,但是并不想多说什么,因为毕竟那是人家家里自己的事务,不好插嘴的。
如此这般,大家等了间隙,直待赵水荷将第三道菜也拿了出来,场面上的气氛才再一次活跃。
这一道菜,刚一出后厨的门,我便感到一股雅香扑鼻,那种软糯微甜的味道迅速弥散在空气中,令人顿升一种对江南鱼米乡,心旷神怡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