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猛然一黑,我就被徽大少爷拉进了那会客室后的隐秘隔间。
刚一进隔间,我的身体便被摔到了软绵绵的一团东西上,触碰到腹部隐隐作痛,我内心里升起一阵诧异。
坐的地方那么软,明显不是椅子呀?!
诧异中,当我的眼睛迅速适应了这里昏暗的光线之后,我又惊愕的发现自己竟然躺坐在……一张巨大的床上。
看着床,看着床边冲我徐徐走来的徽嗣柱,我内心立刻警觉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医院里会有这种有床的会客室,也不知道是哪个领导特批,把这个会客室租给徽嗣柱这个变态的人,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正在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威胁。
这徽嗣柱……难道要乘人之危么?他不会趁着我受伤的状态,对我做出一些非人的举动来吧?!
在愤怒而尴尬中,我一边护着自己的身体特别是伤口,另一边不住的冲徽嗣柱摆手道:“我说姓徽的!你要干嘛?我告诉你这是医院!是公共场所!你别乱来!别以为我有伤,你……打不过我!”
随着我的话,先前还有说有笑的徽大少爷,突然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走到我的床头,掐灭了手里的烟蒂,而后低头冲我,阴阳怪气道:“霍老板!今天将要发生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靠!你都做到这一步了还不让我介意?”我狠骂,随后冲他直言道:“你到底想干嘛!”
听着我的话,徽嗣柱嘴角无意的向上挑了一下,而后猛然一蹲……径直冲我跪了下来。
双腿跪地之后,这位不可一世的大少爷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我哭诉道:“霍老板!你救救我吧!我快不行了呀!你要是再不给兄弟想个办法……我就活不下去了呀!”
徽嗣柱突如其来的下跪,让我始料未及,起初我以为这货又要玩什么猫腻,但接下来他徽嗣柱却用实际行动向我证明,他脑子应该很清醒。
就在这时,徽大少爷跪着走过来,一把抱住了我的腿,把鼻涕眼泪一边蹭向我的裤腿,一边用他特有的口气和方式说话道:“我现在身处困境,连买早饭的钱都是和何芝白借的呀!整天稀汤寡水的煎饼果子,难吃死了……我惨呀!救命呀!”
听着徽嗣柱的话,我明白这位仁兄没有疯,而是真正遇见了难处,因为似乎只有他在最艰难,或者需最要脸面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会是吃喝。
第一次见面如此,在五凤楼请客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这可能是奇葩的徽大少爷,福特的思考和行为方式吧!
虽然心中确定了几分,但是我还是挺好奇的。
想他一个徽氏集团的执行经理,应该吃穿不愁才对,为什么会窘迫到借钱买煎饼果子的地步了呢?太奇幻了一点儿。
而且,就算他在生意上遇见了难处,求我一个肚子开洞的病人,又有鸟的用处可言?
因此,面对着徽嗣柱的崩溃表现,我只好试探着问道:“徽大少爷,您有什么事儿?至于费这么大的周折么?先起来,起来慢慢说呗?”
听着我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徽嗣柱这才抽搐着离开我的腿。
在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这位徽大少爷方才告诉我,他是怎么一步步,从大少爷到执行经理,又从执行经理混到连饭都没得吃的地步的。
与先前我了解的差不多,徽嗣柱本人在展交赛之后,成了徽家内部争斗中事实上的最大赢家,他兵不血刃的干掉了自己的弟弟,按下了自己的妹妹,成为徽家家产的实际管理者。
难得这土豹子翻了身,比恶霸地主高三分。徽嗣柱那是得意洋洋,信心满满,不可一世。并幸福的感觉;这真是老天爷赏赐的绝佳机遇。
徽嗣柱明白,这是亲爹给的最后机会,只要在这期间,他能证明自己的能力,那么在以后,他便可以稳坐钓鱼台,安心的等着接他爹的班。
徽嗣柱在傻,他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要害,因此在一开始,这位徽大少爷也还是十分卖力的。
头几个月里,他坐着车,亲自去巡视徽家的每一条生产线,每一个酒楼饭店,还深入考察了亲爹徽唯本一直想要收回来的老店一只猴,力图扭转自己在亲爹和其他高管眼里那二世祖的形象,让自己更像一个接班人那样。
按理说,如果徽嗣柱能坚持下去,他应该也能有点长进,做出一些成绩来,改观一下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彻底扭转了徽大少爷这欣欣向荣的时光。更让他那新官上任的头三把火烧完之后……只剩下了一地飞灰。
这一切,都要从半个多月前开始说起。
半个月前,正是徽大少爷意气风发,埋头苦干的时候。
为了表现的更像大老板一点儿,徽嗣柱一连六天没怎么好好休息,开着车沿着黄河南下,查看了三个饭店,最后才在我们市区的泰山苑落脚休息。
因为努力的太过了点儿,我们平时不怎么运动的徽嗣杺难免腰酸背痛头晕脑胀,最后好不容易躺在床上,第二天却痛的怎么都站不起来。
眼看着大老板成了这样,手下的员工们也挺过意不去的,因此给徽嗣柱开车的心腹司机便劝他,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为了革命,没必要连身体都不要了,要学会劳逸结合,给自己减减压力。这样才能更好的做好工作。
听完老司机的话,生性懒散的徽嗣柱当时便十二分的赞同,随后便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