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掌柜不止一次说过,他爹这个人,那曾经也是鲁北古董圈子里有一号的人物。?ranwe?n?w?w?w?.?
想当年人家从东北逃难出来之后,用仅有的一点儿珠宝积蓄,盘下了这间在黑虎街上的铺子,靠着一双慧眼,在运河边走泥财起家,发展到后来,光徒弟就有十几号人,甚至还在青州和济南开了当铺。
不过,即便在佟掌柜的父亲最风光的时候,也没忘了自己对古董的真挚喜爱,特别是一些宫廷里,或者遇到珍惜物件,那位老佟掌柜更是看的紧,对于一些有文字和独特特点的东西他更是极端上心,生怕这些古董会被外国人或者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弄走,糟蹋。
也因此,鼎盛时的佟家,家中的宝物之多,之杂,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不过后来,那位老佟掌柜也和赵海鹏的爷爷一样,在十年运动的时候整家遭了殃,非但没了钱,还散去了许多他认为很有价值,并曾经拼命保存的文物。
而这些文物里,就有这一只太监古钟。
说起来也挺传奇的,这些个文物丢了之后,就成了佟掌柜家人的一大心病,因此即使后来佟掌柜一家被平了反,重新操持起了旧业,但是他们始终想把丢失的东西找回来,继续守护这些个曾经属于他们的古物件。
而这只太监钟,则正是我们的这一代佟掌柜子承父业之后,最近刚刚从旧货摊位上划拉回来的。
……说道这里,佟掌柜无不得意的告诉我们说:“……我这只钟,那是前天我花一百块钱从英雄山跳蚤市场弄回来的玩意,钟下边有我爹亲自化的佟家封压,只有我们佟家人认识,上边的这些微雕文字要不是当年被我爹用枣泥覆盖,早就被人当做四旧劈柴烧火了!”
说至此,佟掌柜不无感叹的又连续唏嘘道:“哎!半个甲子,一个轮回,缘分呐!缘分!”
听完佟掌柜的话,我拱了拱手,对他“贺喜”道:“的确是缘分,这叫‘旧货新得’呀!恭喜佟掌柜找回了旧日的物件。”
话说到这里,我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地下室,同时我又记忆起来,我的底商也是他佟掌柜家的旧日财产,是否佟掌柜的老父亲知道一些我地下室里的尸体的往事呢?
对此,我便又有一搭,无一搭的问佟掌柜道:“掌柜的,我算是听出来了,您在这黑虎街上是大头!论资历,谁都应该管您叫一声叔。论人品,在下这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呀!”
听着我的话,老掌柜喜笑颜开,又冲我道:“霍老板难得夸一回人,听着舒坦,舒坦!”
佟掌柜舒坦了,我自然好开口问他,因而在这个关键时刻,我又急忙接茬,问他我饭店底商的事情道:“对了老爷子,哥们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总听旁人说我饭店闹鬼,您上次也这么和我说,这时间长了呀,我心里就犯嘀咕。所以……能不能在和我详细说说,我饭店里到底怎么个闹鬼法?”
随着我的话,我厨娘赵水荷也跟着帮腔道:“对,对,对!您说说,毕竟这以前是你们家的铺子!您肯定知道。”
听着我们的不断发问,佟掌柜倒是罕见的爽快,他把他知道的有关于饭店闹鬼的更多细节告诉了我,可是当我听完之后才发现,那些东西,都和高太太说的大同小异,并没有什么新鲜内容,而且随着他谈话的深入,我又有一部分发现,他知道的东西,甚至不如高太太多,显然也都是道听途说而已,对于我们怎么驱魔,并没啥特别的参考价值。
对此,我难免有些失望。
虽然说最后的这个关键问题,佟掌柜并没有给出我什么特别满意的答案,可是即便如此,我也得到了许多我意料之外的重要信息,尤其是那位十九爷再次的出现,更是让我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恍然。
有了额外的收获,再加上用宝碗换饭店的事情谈的很嗨,故而我们今日里还是格外的高兴,从佟掌柜那里回去之后,便没在开门,大家谈了理想谈明天,谈了明天谈未来,似乎都感觉那三年的吴妖老赌债,已经胜利就在眼前了。
到了晚间,作为佟掌柜未来店铺的主人,我和我弟弟阿四想当然的表示了好意,大家特地让赵海鹏做了几个拿手的,寓意好的宫廷菜肴,然后又多打了点黄酒和德州扒鸡请他吃饭。
佟掌柜这个人,除了好古之外,便只剩下好吃了,因此我们在晚饭的时间只招呼了一声,他佟掌柜便顺着味跑了过来。
在之后,佟掌柜看着我们饭桌上那带子上朝,神仙鸭子,九转大肠,拔丝芋头和赵海鹏的谢东风,整个人连路都走不动了。
酒过三巡之后,佟掌柜就有点蒙了,又过十巡之后,丫便彻底的完蛋了。
而且出乎我意料的是,佟掌柜这个人酒量不好,还爱耍酒疯,一喝多了,就抱着酒瓶子喊爹,又偏说赵海鹏像他死去十年的二大爷,还非要给磕头。
佟掌柜这样没大没小的闹酒疯,我们自然是不能看下去的,因此在实在受不了他不停的折腾之后,我便和赵海鹏商量了一番,让赵海鹏依照五脏庙的本领,用枣仁,芝麻和松茸为佟掌柜做一种能解酒的“催眠药”让他吃了之后马上去睡,然后收摊子休息。
老赵手速是何其之快呢,和我说完这话之后,当时便拿出了那些玩意,准备开始配药,但恰巧在这个时候,不胜其烦的赵水荷走进了地下室,阻止了老赵的举动。
随后,水荷指着门,说佟掌柜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