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光返照的父亲最后告诉三个儿子,说他最后的“想”,是想再来一碗仙汤楼的甜沫。
这一口,他的父亲喜好了一辈子,因此把这个作为最后的要求,兄弟仨也非常理解。
当时,老二便骑着自行车跑出去了,大晚上叫仙汤楼的门,只为了给自己将死的父亲买一碗甜沫。
在后来,胡老二用手雷般的撞击声强行叫醒了店铺中看门的伙计,随后“咕隆”一声就给仙汤楼的伙计跪拜了下去!说话便给人家磕头!让仙汤楼破例做一碗甜沫,让自己的亲爹了却了这份念想。
听至此,我有些想当然的开口道:“是不是当时的仙汤楼伙计没卖您胡爷这个面子?所以您记恨申家了!”
“呵呵!”胡老二微微一笑道:“要真是那样,我就把仙汤楼炸了!根本就不会再让鲁北有这个名号!”
说至此,胡老二又娓娓间,告诉了我接下来的事情。
当时,给胡老二开门的伙计正是申沉的爹,处于壮年的申一跳。
这申一跳,一听说胡老二的父亲有这样的要求,立刻把他胡老二接进了屋子,立时拿粮,备料,烧急火,为胡老二他爹独自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甜沫。
随后,胡老二千恩万谢,拿着热气腾腾的甜沫,单手握把,拐回了家。
一进家门,胡老二四平八稳的端着那一碗甜沫,双手捧到父亲面前,热泪盈眶道:“爹!我买回来了,您趁着热乎吃!”
眼看着承载儿子孝心的甜沫到了自己面前,那位奄奄一息,以近油干的老爷子挤出了最后的一丝笑容,在胡家老三的帮助下,把那甜沫汤水,半吃半灌的送进了嘴里。
老人吧咂了几口后,释然的笑着,随后突然开口,冲胡老二说出了一句令他瞠目结舌的话。
他居然开口,冲半跪在地上的胡老二道:“老二,你这手艺不错,不过……比仙汤楼的,还……差那么一点儿!”
闻言,胡老二石化了!他愕然抬头,大声告诉亲爹道:“爹!我这东西就是从仙汤楼买的呀!不是我做的!”
胡老二的话,并没有让父亲信任,他老人家也只是摇摆着手,一脸释然的冲胡老二道:“别骗我了!仙汤楼的手艺,我尝过不下二十年,什么味道,我会不知道么……你的心,当爹的明白!没事,挺好的……”
说着话,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安详的闭住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说道这里,胡老二与我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看着他已经开始悲伤的脸色,突然感觉这个人复杂了起来。
甚至我感觉的到一种画面,一种当年胡老二父亲去世时,他跪在床头,手捧汤碗,双眼湿润的深深无奈。
或许……他当年的样子,就是今天的表情吧!
说完这些,胡老二在沉默后,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
随后,他又冲我解释道:“……从那个时候起,我胡某人便看不上申家人了!一个连我父亲遗愿都完不成,做不好的二世祖!怎么可能把仙汤楼发扬光大!而申沉,连他那个二世祖的爹都不如呀!”
“所以……”我水到渠成的推敲道:“您胡二爷要仙汤楼的场面和配方,是为了了却父辈的遗憾,更是为了完成自己当年入行的目标!”
“没错!”胡老二呵呵的笑着,又冲我开怀道:“不怕霍老板笑话,我胡某,是真喜欢仙汤楼这个店!这个传承!这样的老字号,与其让申家人站着茅坑不拉屎,不如我拿过来,亲手发扬光大呢!”
对此,我不服道:“可即便如此,那您也做的太过了吧?劫持,绑架,您以为现在是旧社会?什么事儿都能私了?”
“哎呦!还要我再说一遍么!这不是我的意思,霍老板!”说话间,胡老二拍了拍我的手道:“这都是林少松擅自做主的!我批评教育过他了!”
听了胡老二的话,我知道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因为胡老二就是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他会为自己的错误擦屁股,但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与阴狠。
无奈,我点头,总结性的冲胡说道“好吧!那这件事我希望到此为止……不过胡爷,您大晚上跑医院找我干嘛呢?不可能光是为了和我重温往事,忆苦思甜吧?”
闻言,胡老二呵呵笑了,他拍着我的肩膀道:“还是霍老板聪明呀!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直说了吧!今天我来,除了解释申沉父子的误会,还想让您当个说客,帮我说服一个人!”
“谁?什么事?”我径直道。
“徽嗣杺!”胡老二诡异的微笑,随后告诉我道:“还记得我说的那个喜马拉雅山养鸡场的事情么?我这里私下已经和徽家三当头,徽嗣檀说好了,至于那个徽家的二丫头……我感觉霍老板您去说服比较合适呀!”
闻言,我没有立即应承或是否定,而是先开口,试探胡老二道:“我听胡二爷的口,徽家的三少爷已经同意参加这个养鸡场的项目了!”
我一问道他那个听上去不太靠谱的养鸡场,胡老二当时便恢复了他过往的自信与笑容。
他冲我夸夸而谈道:“那当然!今天的展交赛一结束,三少爷就和我深谈了这个项目,我们俩在宽天渡的撮合下已经握手言和!只等展交赛结束就签合同!挣大钱!”
说至此,胡老二又话锋一转道:“不过徽家的事情您也明白,除了三少爷之外,徽嗣杺这个丫头不点头也不成。所以,只能劳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