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真作假时真亦假,假作真时假亦真,话说多了,难免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而我要的,就是让瑞木钧搞不清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明白,以我的身份,若果我说是跟着徽嗣杺来帮腔的,那顶天也就是徽嗣杺的水平,依照瑞木钧那玲珑八面的脑袋,绝对不会尿算我。
但如果我张狂一些,说徽嗣杺是给我提鞋的,那么我保证这个女人会晕头转向,搞不清我的来历目的。
而胡乱猜忌,难免会漏出真实的想法来。
有了这个打算,我才会尽情的“踩”徽嗣杺,让她这朵红花……甘当我的屁股垫。
我这野路子,徽嗣杺和瑞木钧这样的人恐怕连想都没想过,因此在我狂言出口的瞬间,瑞船主整个人都是错愕的,更是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看我,又看看徽嗣杺,片刻后,她还是将头探向徽二丫头道:“这位是……”
我遍踩的话,已经让徽二丫头气的脸都粉了,不过好歹这女人知道大局,现在不是拿我开刀的时候。
于是乎……人家认了!
徽二丫头点点头道:“没错……我给人家提鞋的,我只管引荐,有什么事您找他谈。”
“哦?!”瑞木钧这女人对徽二丫头的语气和承认异常震惊、意外,于是她回过头来,非常沉稳,但又如临大敌的问我道:“您是谁?方便露个底么?”
听着这女人的话,我冷笑一声,随后当仁不让的翘起二郎腿坐下,紧接着开口道:“下雨天打破伞,出门不怕淋?张口就抓龙抓虎的,抓住了你养的下?规矩呢?烧了?”
我这话,是火工语,更是欲盖弥彰,头一句是在告诉瑞木钧,不要多问我的来历,问多了怕淋坏了伤身体。后一句则是告诉他我背景硬,说出来怕吓到她,反而“养不下”。
可其实,我哪里有什么背景可言,无非是借力打力而已,而且按照我的计划,只要今晚能把这女人唬住,到了明天,我不怕他查我……
听了我的话,瑞木钧脸色明显变的不那么游刃有余了,她连连点头之余,又匆忙开口道:“这位先生好大的源流,那我先报个堂口……”
说完这话,瑞木钧缓缓抬头,细细审视着我道:“小女一张杨帆起,生于秦淮河人家,葫芦蔓子结着藤,鱼刺编篓背生娃。”
瑞木钧的话,头两句是自己的来历,后一句是恭维与套近乎,最后一句则是威胁。
用鱼刺编制的背篓怎么能背娃娃呢?还不把孩子扎死?她这分明是在告诉我不要挑刺,纵然我势力大,但强龙不压地头蛇,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不过可惜的是……我还真是她的对手,因为就在她用火工语报出她的“蔓子”(来历)的时候,我就已经看穿这个女人了。
从那块四点水的渔字匾额,到这女人的装扮,从她唯唯诺诺的表情,到她隐隐扎扎的威胁,我确信我掌握了她的一个把柄。
而做实了这个把柄……我便有办法让瑞木钧就犯。
到时候,她想不去展交会当评委都不可能。
听完瑞木钧的蔓子,我平静的笑了笑,随后冲她开口道:“陈八妙船主,咱们俩能不能借过一下,单独谈谈呢?”
“单独?”瑞木钧陈八妙被我接二连三的咋呼和古怪的要求完全搞晕了,因此她没有立即答应,而是抬眼拧眉,仔细盯着我这个人。
从她眉眼间,我看出这个女人在猜我,我的出身,来历,能力,背景……不过,她猜不透。
我口气猖狂,不按照常理出牌,徽嗣杺却又对我言听计从,这女人屡次试探,却又全被我抵挡了回来,搞得莫名其妙。
在我强大的烟雾弹下,她已经彻底懵了,而我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见瑞木钧不说话,我打了个哈哈,站立起来道:“到底约不约?不约,我就带着徽二丫头走人了,往后出了什么事,你可别后悔!”
说完话,我撂挑子便走,但脚还没出阁门,后耳便听见陈八妙那个女人道:“这位先生请留步。”
闻言,我把以迈出去的一条腿又收了回来,旋而道:“留了,怎么着?”
瑞木钧请咬嘴唇,须臾后下了决定。
她微笑道:“您赢了!要是想和我单谈,请跟我来吧!”
说完话,这女人径自走出门去,冲门外侯着的服务员吩咐道:“给徽小姐和那位大哥上‘三盏十二宝’,细心伺候。”
说完,这女人回身冲我,勾魂一笑道:“走吧!神秘的先生,我带您去个能单处的地方。”
听了她的话,我无所谓的点了点头,随后别了徽嗣杺和赵海鹏,在瑞木钧的引领下,走出了临窗的雅间,再次进入了过道。
跟在瑞木钧短旗袍的后边,我又在大而宽敞的船舱内穿行了许久。
期间,我这才领略到了这位鲁北第一船主瑞木钧的……手段与能力。
沿着船舱走来,我路过了七八个有客的雅间,只见每个雅间外都立着两个身穿粉色旗袍,风华标致的女招待。
最让我称绝的并不是那些女人服务员的美,而是经过我略微的观察后发现,这些站立在门口的服务员……都是双胞胎!
每一个雅间的门口,都站立着一对标致的姐妹花,她们从穿着打扮,到外貌特征,身高体态,无疑不保持着高度的一至。
一对对姐妹花让人看在眼里,大敢惊奇之余,也不免赞叹这瑞木钧还真会安排,连服务员的挑选上,都如此用心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