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尸猴”的伙计不怎么的,但这光头强老板的态度是真不错。
眼看着人家礼也赔了,歉也道了,所以咱也不好在绷着,于是我和赵海鹏,蔡秋葵一起,端过那老头儿递过来的茶碗,便准备“相逢一茶,泯恩仇”。
不知怎的,光头强的茶一到蔡秋葵的鼻子根,这位见多识广的记者同志立刻变了脸色。
她不住点头道:“很不错的茶叶,武夷山的大红袍么?”
“没错!小姐有见识!”这光头强一见碰到了懂茶的人,立刻拍着大腿笑道:“我这个呀!是今年的‘奇丹’,虽然不是母株上的,可也是头接子株上的,精贵的很了。你们赶紧尝尝我这宝贝,看有什么感觉。”
茶叶我不懂,不过听这位老板嘴里又是“奇丹”,又是“宝贝”,又是“母猪”的形容,似乎是很好的东西。
好东西,那自然谁都稀罕,于是我急着把杯端起来,还没等他说完话,就要往自己嘴里送。
但就在这个时候,竹诗又从我的头脑里,发出了一声急促的提醒!
这茶……有问题!
有了那鬼丫头的提示,我即刻将饮茶的,刚沾到嘴边的杯停了下来,随后我凝眉抬头,冲正准备饮茶的赵海鹏和蔡秋葵吼道:“都别喝!”
一句叱言,惊呆二人。
看我盯着茶叶的表情,赵海鹏反应最快,他立即伸手,覆盖住了蔡秋葵的茶碗,随后把两杯茶都拿在手里,仔细盯着那红红的茶汤。
就在赵研究茶叶的时间中,我则冲那一脸惊慌的“光头强”凝眉而笑。
见我微笑,他可能以为我要动手打他,这老板也立时举手,护住自己。
看着那老东西退缩的样子,我心中不由得沉吟。
丫这样的眼神,说明这茶叶绝对是有问题的,可虽然心里明了,我和他并没有撕破脸,既然没有撕破脸,那么我何必不把这“有毒”的茶叶,以彼之道还失彼身呢?
于是,我打哈哈道:“这位老板,刚才我把你侄子的小手指头弄断了,我感觉我做的有点过,所以我应该先给你赔不是才对。”
说话间,我把自己手里的茶碗递给老板嘴边,便让他“吹茶”。
茶里有什么,赵海鹏没说,我不知道,但这位老板心里是最清楚的。而且不光清楚,我还从他额头的豆大汗珠上看出来,那茶里的东西搞不好是要命的。
这舅舅笑里藏刀,阴损歹毒,为了给侄子报仇,居然又在茶叶中勾陷我们,我要是不找回来,那回头他还不飞到天上去么?
因此,这一杯茶,我一定要让他喝下去,而让他喝的办法……也真的非常简单。
就在老板盯着我手里的茶而恐慌略推的时候,我猛然出脚,用脚后跟死死的踩住了光头强的脚趾。
光头强穿的是透气柔软的北京布鞋,这种鞋什么都好,但就是不抗砸,因此我这一下,和直接踩在他脚丫子上没任何区别。
脚跟处,我身体三分二的重量全压在他的指头上,光头强被如此猛然一刺激,立刻便张大了嘴,惨叫了一声。
随后,我趁机将手里的茶碗猛然塞进光头强的嘴边,把茶叶水一股脑儿的灌了下去。
灌下茶叶之后,光头老板又吐又咳的,吐出了大部分茶叶。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咽下去了不少。
光头强被我一呛水,他身后的两个手下立刻冲过来要打我们,但此时我已经将手里的茶碗往桌子上磕打出一个瓷口,随后架在丫老板脖子上,死命抵住!
“让你的人给我往后退!”我咬牙道。
那老板被我抵在他脖颈上的碎瓷片搞蒙了,他急忙冲两个手下道:“退!退!都退!”
有他这一句话,那两个人当时便迷茫的往后走了走,他们也不拿脑子想想,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当真敢拿瓷片子划开他老板的脖子么?
吓唬吓唬而已。
逼退光头强的手下之后,那老板冲我又显示出了肮脏的小人嘴脸。
他一边求我们大事化小,不要声张,一边又说他后边“有人”,说把他惹毛了他们“协会”的大佬胡老二出面,对我们也没好果子吃。
别问,这位又是“饭店联合会”的荣誉会员呀!
只听见胡老二这三个字,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指着胡老二保护你?”我摔碎茶碗,提留起他,随后冷笑道:“饭店联合会的胡一霸,胡三可都是我送走的,既然你要他来,我就不在乎多送走一位。”
“这,这可是你说的,我,我可叫人了……”光头强一边往外出吐茶叶,一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他叫嚣道:“我是饭店联合会的高级会员,我一个电话,立马胡二哥就带着弟兄们来……”
光头强拿出手机,开锁,划屏,但就在他即将拨打出电话的时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赵海鹏突然开口了。
老赵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道:“白龙庙下敲钟的吧?有伞就不怕雷劈么?放着好好的白脸老太太不当,为啥干黑灯笼的进出?想插还是想漏?”
赵海鹏的话仿佛催命的鼓点,当他用平缓的语气冲光头强说完这些的时候,他已经……抖如筛糠了。
这句火红语我听得懂,是一种非常严厉的警告。
赵海鹏是在警告饭店老板,他这个不挂灯笼开黑店的遇见了对头,现在他在茶水中下的食咒已经无效,他自己是想被我们“插”还是“漏”,自己选择。
火工语中,插是死的意思,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