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话,你若想要依靠,我昭南一直在这里等你。”昭南的语气是满满的爱恋。
杨锦瑟也知晓了这话中的意思,委婉地推开了扶着自己的昭南,“我的心中只有他一人。”
不仅仅是昭南,就连章子彻的心脏也骤然停了下来。
杨锦瑟不再理会昭南,只一人走向了茶桌,给自己倒了一壶水,昭南走了过去,将那茶盏中的水泼在了一旁的一盆兰花里,“水凉了,我再去给你烧一壶吧。”
看着在茶案前望着天空怔怔发楞的杨锦瑟,章子彻觉得心疼。
那边,鲛儿一人走出了华年,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这僻静的小巷上。
僻静的小路上了无一人,只有飘落的几瓣雪花陪着鲛儿在这路上走着。
回到了醉香楼,鲛儿连饭也不去吃了,只一人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轮明月映的房间凄冷,鲛儿的身影也显得人落寞的多。
“你究竟在哪里?”鲛儿看着窗外的明月喃喃自语。
儿时的鲛儿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心上人这个词,从知道这个词汇的那一天起,鲛儿就把这个词记在了心上。
鲛儿曾问过自己的母亲,“娘,什么是心上人啊?”
鲛儿的娘揉了揉鲛儿的乌发,笑着说道,“便是你爱他刻骨的人啊。”
鲛儿似懂非懂,便又跑去了她姐姐那里,“姐姐,你有心上人吗。”
千荷被问的脸红了一红,“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
“娘说心上人是很重要的人,就像是……刻骨一样?”
千荷被鲛儿的话逗笑了,那柔美的模样,足以令世间任何一个男子为之倾倒,“你个小精灵,等你大了,你便会有心上人的。”
那一晚,鲛儿卧在自己的床上扑打着鱼尾,幻想着自己心上人的模样,“他有一个高高挺挺的鼻梁,大而有神的眼睛,如白贝一样的肌肤,如我父皇一般的鱼鳞,他会迷倒万千的鲛人,但他的眼中只有我。”
鲛儿一边想,一边咯咯地笑着,小脸染着淡淡淡淡桃红。
可为什么,世间万物如此不公平呢?
等鲛儿到了十几岁快要成年的时候,她才明白了这个并不难懂的道理。
千荷是秀美的,但鲛儿却不像她姐姐一分一毫。
鲛儿的脸上有一个巨大的青色疤痕,足足遮了鲛儿脸部的三分之一。
鲛儿是鲛人族的公主,自小到大自然是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她的面容的。鲛儿也曾问过她的母亲,为何她的脸上会有那么大一块青色的痕迹。
母亲为她编织了一个如梦一般的谎话,“我的鲛儿啊,这是龙喜欢你而留下的痕迹,这样等你出生了,龙在天上转一圈,便能一眼看到你了。”
这个谎话是什么时候被拆开的呢?鲛儿记得那天海里的水有些刺骨,鲛儿听说有一支东方的鲛人部落他们的王子要来这里提亲。
鲛儿在一处珊瑚上逗弄着一只来来回回横着穿梭的梭蟹,心中却想着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模样的王子来提亲的这件事。
她的心有些慌,这整座宫殿里,只有她和姐姐千荷是还未嫁人的。
远处有些陌生的口音引起了鲛儿的注意——莫非这就是宫女们口中说的那支来提亲的部族?
鲛儿的心惴惴的,那一抹红晕染在了脸颊。
“请问这西海里的鲛人一族可是在这里?”一个宛如琴瑟的男音,在鲛儿的身后响了起来,明显不是一个地域的口音让鲛儿的脸颊更红了。
“是的,请问问这些做些什么呢?”鲛儿回过了头,带着一丝羞赧悄悄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那问话之人也看到了鲛儿的面容,俊美的脸庞闪过了一丝嫌恶,但又很快消失不见。
“我是来这南海,求娶一女子伴我终老的。”那人笑的不羁,就好像势在必得一般。他早就听说这南海的鲛人一族有个奇美的鲛人,更何况他还是这南海一族的长公主——娶了她这样一个美人儿,不仅香柔在怀,还有这垂手可得的大片海域,可真的是一举两得啊。
只是,听说这长公主千荷眼界太高,多少来求亲的族人都铩羽而归。据说这千荷还婉拒了一条慕名而来的白龙。
要是这样一个美人儿,婉转在自己的身下,想不长脸都难了。
那男人来时便是打的这个主意,刚刚看到在珊瑚上逗弄梭蟹的鲛儿,背影窈窕婀娜,便怀疑这丫头是千荷,可当鲛儿转过身,带着羞赧之色看自己时,他便有些被恶心到了。
脸上带着那么大一块青疤,还跑出来吓人,男人的脸上闪烁着嫌弃的表情,但那也只是一瞬,不一会便有变回了刚刚那副谦逊有礼的模样。
“姑娘可听说过这鲛人宫里的公主?”男人貌似无心的问了一问,他的内心也是有些怀疑的,毕竟这若荷长得如何他又没见过,若是长得和面前的这丫头一样,那还不如自己快些逃跑了合算。
鲛儿只听到了男人问这宫殿中的公主便以为眼前这个俊眉星目的男子是来娶自己的,她的内心跳的飞快,就想要蹦出来似的。
他便是我的心上人吧。——鲛儿这么想着,毕竟姐姐还跟她说过,只有都是彼此的心上人,二人才能像父母亲那般生活在一起。
“我为你们指路吧。”鲛儿笑着对男子说到。
那男人听话的点了点头,便示意随从和他们一起进了宫。
“这里便是了,”鲛儿的声音带着愉快的语调,每一句的最后一个词的语调都是微微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