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特使仿佛故弄玄虚,停顿了一停,“我们只要在这娘们的屯兵之地做好了防备,再点上一把火,这苏青怕是插着翅膀也难逃出升天了。”
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姬诡卖了个关子地说道,“那便这么说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晋献公但说无妨。”使者倒是有些焦急,此次交易若是成了,可是大功一件,安世卜绝对会给自己钱财地位,美女布匹的。
“只是,那传闻中的苏青将军,必须活着交给朕。”姬诡笑的暴戾,“这女人让晋国的将士可是吃了不少苦。”
“我当是什么条件,一条娘们的命而已,自然无妨。”使者笑的更叫开心,却没有注意到姬诡紧紧握住的双拳。
……
姬诡竟一张纸条折好绑在了肥遗的爪上。
那肥遗是姬诡偶然得到的,那肥遗并不是怪蛇,而是与它同名的一只鸟。
这鸟比鹌鹑稍大,通体鹅黄,只那鸟喙的尖处有着一点点地红。这鸟因长相乖巧,倒是惹人喜欢,只是难得一遇,竟是千金难求。
姬诡将肥遗放了出去,鹅黄色的鸟儿就这样飞过了翼城,山壑,丘陵直到苏青的营地。
营地是认得这肥遗的,姬诡曾经像献宝一样地将这肥遗展示给苏青看,当时姬诡想要将肥遗送给苏青,只是苏青嫌弃这鸟儿实在是太过于秀气耀眼,因而才谢绝了。
党肥遗落在了苏家军的营地前,那小卒一报上来,苏青便赶快掀开了帐篷,去寻这肥遗。
“卿儿当心那蛮族之女。”九字的纸条让苏青有些喘不上气来。
连夜她在昏暗的烛光下写了密书一封,叫自己的亲信快马加鞭连夜送去。
她的心惴惴不安,即使远在疆场她也听说了虢仲宠爱这女子的传闻。
苏青的心中有着一丝奇怪的感觉,只是等她察觉到那丝苦涩时,便笑着自我否定了,莫不是自己将身子给了虢仲君,便是心也归属给他了?
苏青从不觉得自己是这样矫揉造作的女子。
只是,亲信走了五六天了却也没有回来,这让她罕见的慌了神。
莫不是遭遇了不测?
苏青这样想着,便又是写了一封迷信,急急发了出去。
直到一个月过去了,派出去了四五人却是没有一人归来,苏青现在才承认自己远远不愿承认的事实。
不是他们在路上遭遇了不测,怕是虢仲君看了书信,将这送信之人一一杀了,装傻充愣而已。
心中那一丝异样刹那间放大了开来,宛如肉绞刀割。
这一个月来每次搬家换营地,怕是自己军营所有的秘密都让那细作全全告诉了蛮夷了吧。
……
晋国的将士已经擂起了战鼓号角。
征战,是为了家国,是为了自己。
晋国将士在姬诡的带领下挥师北上,目标直指西虢。一路上,晋军披荆斩棘,将西虢将士杀的片甲不留。
晋军已经拿下了五座城池,姬诡高兴之余,却隐隐担心着。
那个特使是无所不说,无所不答。但唯独关于苏青所在之地却是缄口不言。
姬诡诱也诱了,诓也诓了,再问下去怕是那特使好起了疑心。
姬诡派出了几个习作去查,却一直徒劳无功。
直到一天,习作来报,那特使的房间竟飞进了一只苍鹰。姬诡将那特使招了过来,不露声色的观察着那特使,他看到了特使眼中不同于往日的惊喜与贪婪。
他默不作声,放出了肥遗,肥遗本是异兽,自然比那苍鹰机灵聪明得多,肥遗一路跟着苍鹰,竟是追寻到了安世卜的营地。
这一发现不要紧,肥遗带着姬诡来道安世卜的营地时,他在高山上,竟看到了不远处挂着青字的兵营。
终于,是找到你了。
这几天,一直绷着脸的姬诡终于展露了笑容。
只是,他猜不透安世卜打的是什么主意,因而也不敢妄动。
在高山的阴面他忍着潮湿夜寒按兵不动,果不其然,第三天夜晚便是出了事情。
一场大火在苏青的兵营熊熊地烧起,纵使是有了偷袭的的防备,但因太过于突然也是打了青军个措手不及。
将士们急急忙忙地赶去灭火,可当他们放下了盾牌刀剑,拿起了水桶冲出去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兵罗密布。
那一夜火光滔天,除了一向埋伏在高出的佑螺,所有人都是被困住了。
苏青率着十六骑与将士跃出了大火包围的圈,与那些蛮夷厮杀在一起。
安世卜在外看着,并不着急亲自进贡。
他喜欢看这女人奋力厮杀的模样,那种不顾一切,杀红了眼的模样让他有些惺惺相惜。
这也是他为何不告诉姬诡苏青所在的原因。
这样的女子,本是绝色,又有奇才,若是为我所用,又会是怎样的未来?
这是安世卜一直思索着的问题。
只是,安世卜没有算到苏青带出的将士,究竟有多剽勇。
眼看着自己的族人被杀的愈来愈多,纵使人数众多,也让安世卜拉不下脸来。
安世卜喝着马向前奔去,直直苏青。
一个宛如镰刀一般的圆环在安世卜的手中舞的呼呼作响,耳边生风。
苏青反应倒是快的很,一个侧身让了过去,可没想到,那些族人一看首领直奔苏青,便亦是举着武器向苏青砍来,有一刀劈了过来,苏青终于没有躲过,在脸上生生挨了一刀。
安世卜也杀红了眼,只觉得这女人染着血的模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