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山见是一位年迈老者,乃道:“不知前辈是何高人,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看这老人面象慈祥,又有一股威严,长袍松垮,显是豪放大气之人。这老者见徐青山发问,亦不答话,只是双臂撑开,两手各出两指,用力击出,竟带起一阵风声,随之指变为掌,两掌挥出,又带起一阵更强的风,然后收掌站定看着徐青山,道:“你可能猜出老夫是谁?”
徐青山见这指发掌法,极似常小飞的身手,但却比常小飞的身手更为精妙。乃脱口而出道:“你是玄帝?”说完之后,乃想到玄帝早已身坠摩天崖而亡,或这老者并非玄帝,但有如此功力,且实为玄天九诀,又觉此人必是玄帝。
老人道:“别人都以为老夫死去,谁知老夫还在世上。”
徐青山一听这话,又见了刚才那一手精妙高深武功,乃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开口道:“前辈既活于世上,为何要给你的儿子留下遗书?”
老人叹息一声道:“当年老夫将怀有身孕的妻子送出玄道门之后,亦想着归隐,便决定赴完九华真人的那一战之后,就去找我妻子,谁料在我刚经历一场大战之后,气力大消,几无余力。正在那时,神宫冷如霜就和我那孽徒合力在摩天崖截杀于我,当时我已只能勉强防守,而正在紧要关头,神宫一弟子突然扑到我跟前,拽住了我的脚,我一时没有站稳,便失足掉下了悬崖,却也将那名神宫弟子也带了下去。落入谷底,老夫坠落水中,那名神宫弟子却是撞于石头之上,于是老夫才以这一具尸骨借以假死。”
徐青山道:“前辈既然尚在人间,却也再没有与你你的妻儿相认,则必就是怕行迹被冷如霜发现,给他们造成危险。”
玄帝叹息一声道:“不错,冷如霜对我恨之入骨,若知道我尚在人间,必会再起事端,我还怎敢去和妻儿相认,只不过我将一对玉珏一分为二,和妻子一人一块,而我知道妻子必将此玉珏交与我儿小飞,是以在那谷底设了那么一个机关,但在那偏荒谷底,我的儿子怎会到那种地方,是以设那个机关也是指望天意,报的希望也不大,谁知那机关里的东西真被拿走,后才知果是我儿所为。”
徐青山道:“不知前辈在那之后去了哪里?”
玄帝道:“你可听过摩伦国?”
徐青山一听摩伦国,大为激动,道:“自然听过。”
玄帝又道:“那你可听说过竹林客?”
徐青山道:“竹林客老前辈乃我父亲的恩师,晚辈当然也知道。”
玄帝道:“很好,当年万前辈将自己所著的逍遥秘撰交与你父亲,就和一位朋友架舟东渡,正到了那摩伦国,乃教化那里的百姓,一时在摩伦国声名远著,随从者颇多,万前辈与那位朋友乘势而起,推翻了当时摩伦国那位残暴的国王,自己做了摩伦国的国王。”
徐青山大惊道:“却有这事?万老前辈之修为境遇,实非常人可以想象。”徐青山又看着玄帝道:“晚辈若没有猜错,前辈就是当你万老前辈的那个朋友。”
玄帝道:“正是,老夫自设了那个机关之后,就遇到了万前辈,二人一见如故,而我俩俱有远赴海外的想法,于是相约东渡同游,却没想竟做出了那样的事。但万前辈与老夫皆是喜好闲云野鹤之人,自然对那社稷王室心生倦意,于是万老先生在朝臣中选了一位仁慈有为的人做了新国王,我俩又架舟去了很多地方,所见所闻,实属离奇妙趣。最后乃是我心怀中原,便欲回来,万前辈绝无回中原之意,乃又远赴新罗,老夫乃回归中原。”
徐青山叹道:“前辈乃当世奇人,万老前辈更是千古少有。但前辈既身处摩伦多年,自当对这一日消魂散十分熟悉吧?”
玄帝一听这一日消魂散,脸现异色道:“这一日消魂散,其实并非摩伦固有之物,起初乃是出自中原毒谷鬼仙之手,这鬼仙死去之后,其子带了很多人乘舟到一小岛,竟在那里扎根定居,才有这之后的摩伦国,而那一日消魂散也是被鬼仙之子引入了这摩伦国。你是不是想知道这毒药怎会又重现中原?”
徐青山道:“正是。”
玄帝道:“你可知你父亲曾将一批金子运去海外?”
徐青山道:“实是不知,却不知我父亲将这批金子运到海外用于什么?”
玄帝道:“万前辈做了摩伦国王之后,见摩伦国力凋敝,民众贫穷,便托人给你父亲捎去一封书信,向你父亲要了一批金子,作为建国抚民之用。这批金子到了摩伦之后,万老前辈就将藏金的地方绘在了一张图上,等到他辞去国王之位的时候,这金子连一半都没有用完,他见当时摩伦已国富民强,于是并没有将这藏宝的图交给那新国王,而是托我交给了你父亲。你父亲拿到这藏宝图,乃收藏起来,却没想到很快就被人盗走,而盗走这地图之人,正是当年你徐家之人。”
徐青山立道:“葵园主人?”
玄帝道:“正是,这葵园主人拿到了这地图,亦知道了这图中的秘密,但再并没有什么动作。”
徐青山道:“那么如今这一日消魂散重现江湖,又会是怎么回事呢?”片刻之后,突然又道:“难道这几人竟与这藏宝图之事有关系?”
玄帝叹息一声,徐青山方道:“如今常兄弟竟受洪荒所惑,不知前辈认为该当如何?”
玄帝道:“老夫自会在暗中与他相见,老夫只求徐少侠勿将我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