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一阵僵持,面色不大好看,最外面的铁骑兵忽然站起身,剑、鞘分离,朝着门外道,“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商女琴音戛然而止,纸鸢和另一铁骑也站起来,四周查看。黄润生一脸惶恐,忙站起来,旁边的管家便跑出去,而后匆匆进来,“国、国师大人,黄老爷,是李爷。”
宁俞始终坐着,未曾有什么反应,纸鸢望过去,这才见到一直提起的李漠,棕黄色的长衫外罩一灰色的大氅,偏瘦的身量的确夹着那么分铜钱的味道。那李漠瞧了眼黄润生,跨进门槛之时,纸鸢忙走到宁俞身旁。只见大厅一阵白光,四面的窗户以及李漠身后的大门立即被法术封死。而后东西南北四向隐约有金光闪现,“东皇金樽。”
黄润生面色恢复如常,同李漠并肩站着,只是身后那娇妻似是被吓得不轻,不知发生了何事,却又不敢开口打破这局面。另两个铁骑也过来护在宁俞面前,纸鸢一动也想跟着,却被宁俞一把抓住护在身后。纸鸢有些不解,分明是要隐瞒身份的,如此不就会被怀疑了吗?但一抬头,见宁俞面色严肃,不肯松手。
李漠一手放在脸前,人身迅速走到一角,站在两金樽中间,那黄润生亦是如此,两人嘴角何契一动,四面佛像迅速吐出符箓,朝着宁俞飞去。站在最前的铁骑急忙上前拔剑一挥,刚切开一张符箓,被破坏的黄符便爆破开来,将他冲击在地。宁俞深深看了一眼纸鸢,她立刻会意,亦是抬手念诀,光整的地面迅速有根茎生长,冲破石砖,挡在黄符到达之前将四人包裹在内。这法术是当年从罗生堂处学来的,少司命拥有起命万物的本事,这种基本的小法术,在罗生堂倒算不得什么。
就在头顶处刚好封锁,外面便是一阵爆破声以及撞击的声响,地上的铁骑恢复站起来,同另一名铁骑似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一般,都握剑站在前后。纸鸢长舒一口气,这粗壮的根茎便消散,外面的烟雾有些迷蒙,宁俞也垂眸,周身有些戾气散开。那黄润生以及李漠已经不见了踪影,转瞬之间,铁骑便与其中一人刀刃相见,铁器摩擦迸出火花。纸鸢谨慎望向宁俞身后,却见宁俞狠将她一拉,一长剑便静止在宁俞身前,纸鸢这才发现,李漠握住剑直逼她而来,却让宁俞施法控制。另一铁骑见状看准时机举剑劈去,那李漠身子一倾,竟像是被一股力拉扯,直直后退站定躲过一剑,还趁机张嘴念咒有符箓骤现缠绕在剑上,任铁骑怎么劈砍也甩脱不掉。而他身后的金樽则在吐露着金光,李漠右手隔空往后一甩,那铁骑便被拉扯起来飞向门外,阵法似是感应一般,将那铁骑放了出去。那黄润生虽然发福,身体却轻盈,几招之下便将那铁骑控制,也如那李漠一般做法。
那娇妻已无人管,早已没了踪影,大厅内只剩下四人。四周烟雾终于散去,地面已经被破坏不成样子,头上的房梁却因有阵法结界,并无丝毫损坏。
“我倒是没料到,你们竟认得纸鸢。”
李漠张狂大笑,那黄润生亦是眯着眼得意。纸鸢大惊,两人皆是神巫!但进门时她丝毫没有察觉这黄润生有什么问题。“天界的司命掌司,有谁不知?宁俞谪仙,今日不同往时了啊。”
语罢,那李漠举着长剑向宁俞而去,这长剑亦是出自名家的法器,斩妖亦能斩仙。宁俞推开纸鸢,那李漠分明比黄润生修为更高,匆忙嘱托道,“好生护着自己!”而后一跃而起,刚好擦过那剑身。
纸鸢卸下护甲,早说都认识她了,她便不戴这玩意,重不说还没什么用处。黄润生也拿着剑朝着纸鸢袭来,从她后方的金樽口中还有黄符吐出,纸鸢咬牙念咒,藤蔓从脚前生起缠住长剑之时却被斩碎。她大惊,急忙侧身,根茎护住身后,只能施法大量耗费修为来自己面前展开一道屏障。等黄润生剑柄被屏障阻挠,立刻闪身收法,黄润生便和余下未曾爆破的黄符撞击在一起。
瞧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纸鸢叹气,幸好这神巫不大厉害,体格又大,来不及闪躲,否则她便没这么好运气了。想着便念咒让这黄润生昏睡过去,这才回头去寻宁俞,却没想到脚下一弱,差点栽个跟头。不过是强行施了修为支撑不了的法术,竟就疲劳至此,纸鸢啧啧几声,明明获得新生,这些年在仟冥山究竟都荒废了多少时日。
抬眼时,正巧看见宁俞到了自己面前,阻碍那李漠的偷袭。李漠嘴角带笑,颇为自信,宁俞反而有些吃力,占了下风,纸鸢知道宁俞修为才被散去,这李漠看着有些能耐,便张口道,“你这小人,我乃上仙,竟也敢偷袭我?小心大司命断你性命!”
李漠落地往前一蹬,便落在离两人几尺之远,十分好笑看着纸鸢,“司命掌司如今越发讨人喜欢了,能断我性命之人不就只有上仙你吗?”言下之意,若是纸鸢死了,便无人能动他了。
纸鸢讷讷看了眼退后一步的宁俞,赶紧回忆咒法,往前一步站在宁俞身前,眸光一动,便念起咒来。那李漠周身光晕散发,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嘲讽般看着她。纸鸢念完最后一句,光晕膨胀,眼看着便要奏效,阻断李漠的命途,直接送他去往生,却没想到光晕浮动两下便消失了。“掌司,你法力还够吗?可要我借你一点完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