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的很是,既然是我家做的生意,毕竟不是寻常物品。这样吧,一朵头花再加五文钱,我给你十五文钱,如何?”赵元溪很自信的说道。
在他看来,这样的价格可真是不算很低了,就算是头花做起来再怎么费劲,一个熟练的人一天也能做出十几二十朵来。
要知道,这时候,一个男人外出给人做工一天也不过才二三十文钱,还要出大力气才能赚上。她一个小姑娘,一天就能顶上十来个成年男人了,有什么不满意的?
谁知道,林玉岫还是摇头,不肯答应。
可因为之前林玉岫所说的话,赵元溪倒是不敢轻易小看了这位姑娘,便问道:“那姑娘可否说一下自己的价格?”
赵元溪在家的时候已经算过,一朵绸缎做的头花,现在府城的价格也要六十到七十文。可是那些头花不管是从做工还是样式上,都不能与林玉岫所做的相比,若是林玉岫的这些样式和做工,估计一朵九十文还是没有问题,若是运作得当,一百文乃至更高也不是不可能。当然了,若是用更加高档的料子,专门做大富大贵人家的生意,会赚的更多。
可便是如此,抛去成本,实际上所赚的利润也有限。其实,赵元溪觉得,自己所说的这个价格真的很高了,这里面多少有觉得林玉岫一个人生活不容易,所以多加照顾的意思,要是更高的话,这生意也就没办法做成了。总不能他这里忙忙碌碌的,到最后全都给别人做嫁衣吧?
赵元溪出生在商家,从小耳濡目染的就是如何做生意,如何用最少的成本赚取做多的利润,自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他是可以再合理的范围之内帮着林玉岫,可却没有办法自己不赚钱而只是成全林玉岫。那样高尚的事情,他自问做不到。
“我的想法本很简单,我们两家以后合作就是。材料由你提供,做由我负责,每朵头花所赚取的利润,我占四成,你占六成,赵公子以为如何?”林玉岫还是一如既往淡淡的笑,只是没有人注意,她的笑容里多少有些忐忑。
她只是接受赵元溪给的工钱的话,终究要受制于人不能自立,可不是长久做生意的方式。一直如此将来就只能沦落为打工的,这不是她愿意见到的结果。
其实也就是条件不成熟,要不然林玉岫觉得,自己可以直接开加工坊,然后让赵元溪从自己这里进货,这样自己就能拥有绝对的自主权。可如此一来的话,只怕是自己就会成为出头的椽子,赚钱的事情无论如何都瞒不住了,还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呢。所以她才想到了这样的法子,就是不希望村子里的人注意到自己。
她这样的清淡的笑明明如同春光一样和煦,可是看在赵元溪的眼里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当然这本身不是因为林玉岫的笑容,而是这样笑容的同时,林玉岫口中所说的话。
赵元溪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林玉岫,这姑娘真是的在这样一个封闭落后的小村子里长大的?她明明才是个奸商好不好?她才几岁,就这样厉害,要是长大了,那还了得?
张口就要了四成的利润,可不是狮子大开口了?只是这心未免贪了一点,便是赵家的人被称为奸商的典范,能开口说出这话的也不多。
此时的赵元溪根本就没有把林玉岫这个小姑娘放在和自己对等的位置上谈生意,而是觉得自己是在帮林玉岫,所以,他难免觉得林玉岫难缠的了一点。
“这样的条件,我答应不了,如果姑娘不肯接受工钱,只要分成的话,占二成如何?其实,你也不过就是提供一下手艺,并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占二成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一直以来的教养让赵元溪没有直接发火,而是在思考之后说道。
这生意若是分成也不是不可以,可四成的比例实在是太高了,不是他能心甘情愿接受的。
“赵公子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劳动力不算成本吗?我不知道公子在进货的时候是怎么样的谈判方法,供货商难道就不会从中抽取利润?我现在只是把加工者的利润和供货商的利润一起算在了里面抽成而已,赵公子怎么就不能接受了呢?”林玉岫听了赵元溪高高在上的话,冷冷的笑了一声说道。
她可不会觉得赵元溪给自己这个价格是照顾自己,反而觉得赵元溪这是欺负她一个小女子不会做生意。占二成的话,何必费口舌,直接答应每朵二十文不是更痛快些?不管在什么时候,手艺人都能有饭吃,可见手艺其实也很值钱。
“可是,姑娘的这个手艺,想来要是学习起来并不是很难,别人未必就学不会。若是我找人拆了姑娘的绢花,想来很快就能模仿出来,到时候姑娘可是什么都得不到。”赵元溪虽然觉得林玉岫说的有些道理,可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林玉岫之所以在做了一批绢花之后不肯再加工第二批,为的就是怕被有心人模仿去,人类的模仿力从来都是最强的,若是做出去的多了,现在只怕已经满大街都是这样的绢花了,还能赚什么钱?
“公子若是要长久的做这个生意,当然就不会用模仿出来的货品。暂且不说模仿出来的和我做出来的会不会有差别,就算是没有模仿者也只能做出我已经做出来的样子,而不会有新鲜的花样,不是吗?若是公子细心些,早就该注意到,这一次我卖出去绢花其实不过只有四种样子而已。”林玉岫四平八稳的说道。
当时做绢花的时候,也没有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