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岫觉得,应当是前一种可能比较大,哪里老百姓不害怕衙门的?
让林玉岫没想到的是,她很快就看到了,这些老百姓还真是不害怕衙门,而不是不知道县太爷何大人在针对这个小农庄。
县衙里的刘师爷带着十来个衙役气势汹汹的到了林玉岫这个小小的农庄里,说是这里有人闹事,私设公堂将人私自关押起来,现在要将这庄子里的人都拿去衙门过堂。
周强听了只是冷笑,人他不光关起来了,还让那些人受了好些的罪,不过到现在都还在地窖里呢,可是一个都没放出去。
可是要让他去过堂,只怕还真是不好办呢。他这双拳头可是硬得很,轻易不服输呢。
要怎么处理?自然还是打了。他不觉得用暴力解决有什么不好的,不过是个七品的官员罢了,而且还是得罪了太子的何家人,估计很快就要完了,他这最多就是痛打落水狗吧?太子殿下知道了,应当不会责罚自己。
在他现在来说,身为太子身边的人,要是不娇纵还真是说不过去,莫说是打了几个衙役和刘师爷,就是将县太爷一并打了又能如何?
刘师爷原本就是个色厉内荏的,之前狐假虎威的说话,是想着自己这边的人不少,而且是公门的人,别人应当会害怕。
可却没有想到,还真就遇到了不怕他们的人。
周强二话不说已经开打,不过这一次没像昨天那样,一下子就把人给放翻了,而是挑着软肉打,只让人觉得疼,可不至于伤筋动骨不能动弹。
远处的桃花梨花姊妹两个也看到了,很快就冲过来帮忙。
更让林玉岫没想到的是,要是光梨花姊妹两个帮忙打架也就算了,雇用来的那些男人们居然也上前帮忙打人了,女人们虽然没有上前,可却也没忘记欢呼鼓舞。
那些人打人没有章法,可是几十个人打一个本来就没什么能耐的人,却也不需要什么章法,一人一拳一脚已经足够了,甚至还有凑不上前只能在外围抬脚等着。
林玉岫惊讶的嘴巴都有些合不拢了,原来这些人真的不怕衙门里的人呢?那丁学路的兄长为什么要顺着官府的意思?
“真是看不出来,两个娇滴滴的姑娘这么能打哩,比个男人都厉害。”丁学路的娘站在林玉岫的身边感慨着。
“大娘,这些人怎么敢打公门的人?不怕他们报复吗?”林玉岫终究还是将自己的心里话问了出来。
这老大娘满脸褶子的脸上忽然出现诡异的笑容,然后说道:“如果不是姑娘来了的话,这一两天估计这些人就要打上衙门去了。命都保不住了,还怕人有啥用?”
打上衙门,那可不是要造反了?林玉岫这一瞬间恨不得自己的耳朵临时失聪才好。
忠平县的人现在都是这样的想法?还是只有丁家庄的人有这样的想法?要是只有丁家庄,问题好办,如果是整个忠平县,那问题就大了。
林玉岫只觉得冷汗都要下来了,大越的地方官手中是没有军队的,若是真有几百人攻上衙门的话,县令还真是只能束手就擒?
如此算来,自己是不是也是间接的救了哪位何大人一命?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更应该想的是,靳言如果不快点解决这个问题,估计忠平县这里真的就坚持不上多少时间了。
就算其他的人暂时还没有想打劫衙门的想法,可有人带头了,追随者还会少吗?
“大娘,你放心,很快就会好的,之前欠了你们的粮食,我保证很快让那何大人全都交出来。”林玉岫笑着安慰丁学路的娘道。
暂时还是要想办法稳住这些人,好在自己那天大手一挥,弄来了一千多斤粮食,虽然不算很多,可节约着吃,总还能坚持四五天。
“要是姑娘真能做到那就好了,以后朝廷不发粮食了,地里的种子也一颗都没有,我们这些人估计只能饿死。”老大娘念叨着。
林玉岫知道,之前靳言已经说过要解决农人的种子,尤其是受灾严重的北部地区,所有的种子都由朝廷无偿提供,可现在大娘却说得明白的很,他们没有见到种子。
看起来忠平县的事情远比自己想想的更加复杂,这些粮食和种子可以确定的是,朝廷一定拨下来了,可为什么忠平县没有了呢?
林玉岫觉得,自己在忠平县大约还要多留一点时间了,只是身边的人却没有办法再派出去了,这消息该怎么送给靳言呢?
少不得还是要找周强帮忙了,林玉岫都觉得,自己实在是越来越依赖周强的帮忙了。
她既然这么决定了,自然就要将这事儿安排下去,也不磨磨唧唧的。
毕竟,她的本事还没有办法在短时间之内将消息从忠平县送到京城里去,要是延误了时间,说不一定会引起大乱。
林玉岫将自己的想法对周强说了,周强点头应了,表示自己会想办法。
之前打发人去亲自对靳言汇报,是为了尽可能的让靳言知道详细情况。现在如果只是要交代继续留在忠平县这件事的话,应当不算是很要紧。
周强回到破屋子里,从随身带的包裹中拿出纸笔简单的写了一个小条子之后,不过寥寥数十字。一是说了忠平县情况危急,二是让猴子等人原路返回。
等墨迹干了之后,他仔细的讲小纸条卷起来,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哨子来,三长两短的吹了几下,居然就有一只鸽子扑棱棱的落在了窗棂上。
周强将信绑在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