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孙管家去收账的同时,安知锦也没有闲着,她根据前几天出府以及今日回门所见的街景,画了一个盛京城的大概地图出来,标注好皇宫的位置,以及繁华的街道所在。
今日回门看了一下家里的亲人后,她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要在这盛京中,组建一个自己的势力组织,只有这样,她才能不靠秦子铭在这里活下去——风生水起的活下去。
既然要组建组织,那么选人和选址自然是两个最重要的部分,人才一时之间也很难找到合适的,所以她决定先看好位置,先把自己的大本营建好。
唯有这样,才能尽快和秦子铭这个废材,以及家里那群拖她后腿的人划清关系。
大婚当晚,她之所以要给秦子铭一个下马威,还逼了他签卖身契,原因就在于,她不能给秦子铭写休书的机会,初来乍到这个世界,秦子铭虽然不是个理想夫君,但他的王爷身份却是一个很不错的平台,人若想成功,除了自身的能力,平台也是十分重要的。
幕王府的钱权,人脉,包括秦子铭这个王爷的身份,和皇室的血脉关系,对她都是极有利的,至少,比起一介平民来说要好太多了。所以她必须掌握主动权,只有先搞定了秦子铭,把他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她才有可能实施自己的计划。
在安知锦筹划着自己的计划的同时,秦子铭也换了衣服出了门。
他带了一个贴身随从,便上了盛京最繁华的大街——长乐街。
在这条街上,有京中最出名的锦衣坊,专卖金银首饰的富贵斋,盛京最好的酒楼仙客来,最红火的戏园子艺香园……总之,这条街上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算得上是帝京中最一流的,商贾云集,达官出入,吐口口水都可能溅到几个有权有钱的成功人士。
此时此刻,他正站在一座十分高大豪华的建筑物前,望着里面人声鼎沸,人群络绎不绝目光十分坚定。而他的头顶,则悬挂着一块巨大的金字招牌,上书“吉祥赌坊”四个烫金大字。
没错,这里,就是盛京中规模最大,最富盛名的赌坊。
他这人不嗜赌,但是赌技却十分高超,甚至在京中的纨绔圈中还小有名气。有时候实在没钱花了,他也会来这里赌上一两把。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他平日里赌的钱不多,赢了固然好,输了就权当娱乐——因为没那么在乎,所以反而是极少会输钱。
只是这次不一样了,五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他刚才在王府中左思右想,忽然灵机一动,既然安玉是在这里输掉的钱,那他就来赢回去好了。
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他这人,别的不行,吃喝玩乐却是最在行的,所以今晚,再怎么也得赢个几万两银子回去才行。
他“唰”的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檀木折扇,意气风发地摇着进去了。
赌坊中人潮如流,喧哗吆喝声不绝于耳,夹杂着各种摇骰子的清脆声,入耳颇有些嘈杂。
“哟,王爷,稀奇啊,怎么,您今儿个也手痒了?”刚踏进吉祥赌坊的门口,就遇上了翰林府上的蔡纨绔。
“无聊呗,进来转转。”秦子铭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往里走。
这赌坊中多得是纨绔子弟和市井混混,秦子铭走过一张张桌子,倒是碰到了不少熟人。他在东晃西逛,一会儿东看看,一会儿又在赌桌前驻足,别人邀请他下注,他却笑着走开了。
冬日昼短夜长,此时也还未到戌时,屋外的天色却已经暗了下来。瞎逛了一通之后,他来到了最靠里的赌桌前。这里的灯光颇有些黯淡,赌桌不算太大,也只聚集了十来个赌徒,相比起其他赌桌的热闹,显得有些惨淡。
“来来来下注了,买定离手啊买定离手,想好了就快下,开了啊……”荷官一边摇着骰子一边吆喝着。
这桌的赌徒衣着都十分稀松平常,看来应该是市井百姓,个个都是一脸犹豫,望着桌上的宝盒,却不知是该押大还是押小。
“开了啊,开了啊……好,二二四,小!”
宝盒一打开,赌桌上的人却是都白了脸,哀声连天,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白花花的银子进了别人的腰包。
秦子铭站在一旁,摇着扇子看了两三把,正在他身后的小厮觉得十分奇怪时,他突然“啪”的一声合上了扇子,伸出了手。
小厮见状,忙把身上所带的银子恭恭敬敬地递到了他手上。
秦子铭嘴角一扬,拿过银子正要下注,目光落到自己的掌心上时,差点没蹦起来,“十两银子?你糊弄爷呢?”
“回王爷,”小厮见状,连忙低头解释道,“王妃娘娘说了,您一个月的零花钱就十两,李账房不给,小的、小的也没办法啊……”
“什么王妃不王妃的,幕王府姓秦,不是姓安,你让那李账房给老子记清楚了……”秦子铭气急败坏,手中的折扇敲上了小厮的脑袋,正欲破口大骂,却感觉到身旁传来几道异样的目光。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些失态,他也不好再发作,黑着一张脸拨开了人群,走到了赌桌前,“给爷摇骰子。”
“买了买了啊,买定离手……”那荷官见状,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摇盅。
秦子铭把折扇别在了腰间,撸起两条宽大的袖子,手中捏着十两银子,脸上表情十分严肃地研究着到底要押大还是押小。
正在这时,突然不知道谁从后面猛地撞了他一下。
他一个没站稳,身体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