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院士对宁绍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前世他都能考个案首,这次案首的位置也轻易的就得到了。考前他就和父母说过了,考上了案首就去冯家提亲。
杜老爷子前两年就去世了。现在府里是杜老爷当家,杜老爷身为一个七品县官,还是有些不太乐意娶个农家出身的儿媳妇。
杜夫人正好相反,她是真心喜欢冯妙妙的。她就觉得吧,那孩子虽说漂亮聪慧,但是却没什么心机,是个通透的好孩子,儿子又真心喜欢。重要的是,她觉得以自家老爷的资质就算攀上了什么了不得的姻亲,前途也有限。那还不如遂了儿子的意。儿子才是她以后的指望,要是逆了这倔小子的意,小心他连书都不读了。
杜老爷性格优柔寡断,又是个妻奴,杜夫人和他耍了两次他就不敢不答应了。
大喜的日子,冯妙妙透过头上垂下的红盖头能隐隐看到桌上跳跃的烛光,既忐忑又欣喜的期待着宁绍进来。她和他终于如愿以偿了,她没有看错人,他的身份变了却没有丝毫变心,仍然是坚定的娶了她。
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欢喜吵闹声,今天冯家举家都过来了,除了打头的三个嫂子在家伺候爷爷奶奶之外,父母和哥哥们都过来了,他们就怕她身份低嫁人没底气,是特意来给她撑腰的,她懂。
被灌的有些晕乎乎的宁绍终于被放回了婚房,床上坐着的娇人儿就是他日思夜想念了两辈子的人,他对她愧过、悔过、执着过,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对她更多的是爱,而不是执念。
轻轻的挑起盖头,冯妙妙粉嫩的娇颜映入了眼底,是宁绍曾经幻想过又不敢想象的新嫁娘模样,粉面桃腮、红唇欲滴、双目含情。
她难得羞涩的一笑,“看傻了不成?是不是被我美的晃了眼睛?”
宁绍深情的凝视着她的双眼,说道,“是的,妙儿,我看傻了。
冯妙妙小嘴微撅,“你真是的,这么多年了,总是叫错,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要叫我妙妙。”
“好,妙妙。”对宁绍来说,妙妙和妙儿是一个人,她只是还没有想起他而已,叫什么没有太大的分别。他无比期待着她能够尽快想起来,心底同时又懦弱的希望她晚些想起他,他对她的亏欠,是无论他做了多少年的心理准备也难以与她对质的。
交杯酒下肚,红烛摇曳,大红的幔帐垂落,遮掩了满床春色。
宁绍历经两世终于拥有了心爱的人,他足够温柔缱绻,体贴入微,两个彼此有爱的生手在洞房花烛夜难得的都得到了趣味。宁绍最后时刻难以克制情潮,抬起她两只纤白的小腿,用力的冲刺了几十下,才在她身体里尽情的释放出来,当烟花在脑海中绽放的时候,他情不自禁的低吼出声,“妙儿!”
冯妙妙在他之后也攀上了顶峰,她面色潮红,眼神迷蒙,脑中浆糊成一团的时候,清晰的听到了宁绍的一声‘妙儿’。
瞬间,这两个字就像是穿越了时空之门的暗语,前世海量的画面纷繁涌入她的大脑。父亲、母亲、大姨娘、宁绍、秦送、云南王。她与宁绍花灯节初遇时的心动,她与他在花朝节时互诉衷情的甜蜜,俱都历历在目。突然画面一转,他拒绝了带她走,她被秦送日日折磨,她被酒后的云南王侮辱怀了身孕,及至最后的烈火焚身!她都想起来了!那个悲惨的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点燃了火焰?她那时候是抱着永不为人的念头!
原来冯妙妙的幸福都是老天爷前世欠她的!可是老天爷既然愿意补偿她了,为什么不干脆让她什么也不知道!
有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砸进了枕头里,宁绍你为什么会来?你为什么不好好过你的人生?这一世我们圆满的成亲了,可是我的心却不再圆满了,我无法做到把过去抛到脑后。再者,冯妙妙与徐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宁绍敏感的觉察到她的情绪,急忙起来俯身问她,“妙妙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弄疼你了?”
徐妙睁开眼睛无情无恨的看着他,“宁绍,我都想起来了。”说完了这句她重新闭上了眼睛,人的心有多小,大抵才如一个手掌那么大吧,可她这么大点儿的心上已经满是裂痕,再也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她对他的感情由爱变成失望再到淡漠,她真的无力再去把这颗心修复起来了。
宁绍听了这句话,握着她的手下意识的使了力,“妙儿,就让我再爱你一次吧。”
徐妙闭目努力平静的答道,“你这辈子娶的是冯妙妙,不是徐妙。”
宁绍把她揽入了怀里,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妙儿,我一直知道是你,从那一年我第一见你的时候就知道是你,我很确定,我要的人一直是你!你是你,冯妙妙也是你。”
区别就是徐妙在压抑的环境中长大,冯妙妙是在轻松备受宠爱的环境中长大,她是妙儿的另一面罢了。
徐妙任他搂着,一言不发,静静的像个傀儡娃娃,她的目光落在了床单上那一处鲜艳的落红上,上辈子她给他他不要,这一辈子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这究竟算悲还是喜?
她欺骗的了任何人,却欺骗不了自己,刚刚知道杜绍谦就是宁绍的时候,她隐秘的心灵涯底是长出了一朵欣喜的花的,在一片断壁残垣中,它的身影在不断的摇曳着,让她难以忽视。
“绍哥,这辈子,你只做杜绍谦,我只做冯妙妙好不好?”
宁沐随着她的话音紧紧的收紧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