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别想!大男人不娶妻生子偏要和一个男人过日子,我这张老脸都要被他丢光了。还想让我接纳那个姓元的和他闺女,门都没有”,贺老爷子气愤的吼道:“我当你小子今晚怎么这么有兴致陪我说话,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你以为就凭你的三言两语和一张笑脸我就会改变态度,做梦”。
“爷爷,我只问您,您到底是为我爸好才这么反对他们的事情还是为了您自己的脸面?”
贺锦东一改之前的火爆脾气,耐心的问道。
老爷子当然不会承认他是因为自己在老战友老朋友中间觉得没有面子才不同意儿子跟个男人一起生活的。
他只说是为了自己儿子好。
贺锦东早有话等着他呢。
“既然是为我爸好,那他现在事业有成,儿女双全,家庭和美,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您是觉得我爸娶个女人回家日子就一定过得比现在好吗?爷爷,您怎么就还想不明白呢。您觉得我大爸和二爸在一起丢了您的面子,好些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可您怎么就不想想这些人为什么嚼舌头?
“各家过各家的日子,他们的日子不见得过的像您这么滋润,他们的儿子没您儿子出息,他们儿子也没找个像我二爸这么出息的媳妇,他们的儿子媳妇也没生出像我像锦西这么听话有本事的孩子。您这样的日子,他们羡慕还来不及,说三道四只能说明他们心里不平衡,你现在这样死扛着可不正好让那些人看了热闹吗”。
“你甭给我说这些没用的,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只要我活着一天,他姓元的就别想得到我的认可!”贺老爷子十分顽固的说道。
“其实我二爸根本就不用得到您的认可”,贺锦东依旧没有发作,只是声音比刚才冷了不少,“当年我二爸为了我大爸跟整个阮家断绝关系,在您全方面打压之下都没有退缩。现在我二爸身份、地位一点儿都不比我大爸逊色,就算您用比当年过分十倍百倍的手段对付他他也不会怕,您觉得这么有本事的二爸还需要您去认可吗?”
贺老爷子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室内一片安静的时候,顾雨舟心里也开始琢磨起来。
刚才贺锦东说元芜和整个阮家断绝关系,那就说明元并不是他本姓,他本姓阮,那他的原名就应该是——阮芜。
当年元芜和贺野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走到今天啊,光是想一想顾雨舟就觉得艰辛。
“嘿,干什么呢?”
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顾雨舟吓的差一点儿叫出来。
幸好她反应快,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惊扰到房间内说话的祖孙两人。
回头去看,原来是老白。
顾雨舟心下赧然,自己偷听爷爷和男朋友说话被爷爷身边的人当场抓获,这事儿要是让贺老爷子知道她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老白白了她一眼,往旁边指了指,然后引着顾雨舟往那边走。
没走几步就是一个足有一米五高的巨大的花瓶,绕过花瓶,就看到一张摇椅摆在那里,摇椅旁边还摆放了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着瓜子和茶点。
老白不知道从哪儿又拽出一个小凳子放到桌子旁边,示意顾雨舟坐下。
“偷听都不知道给自己打掩护,容易暴露目标”,老白特别热情的指导道:“老首长就喜欢在那个房间训话,所以你下次偷听就上这儿,花瓶挡着,就是里面的人突然出来也看不到你”。
顾雨舟笑着道谢,心下松快不少。
感情老白也在这儿偷听呢。
瞧瞧自己刚才偷听的样子,站在那里腿酸背疼的,再看看人家老白,晃悠着摇椅喝着热茶嗑着瓜子,还能再惬意一点儿吗。
“怎么回事儿啊?”顾雨舟也忘了自己出来的目的了,随手抓起一把瓜子小心翼翼的磕着,还跟老白八卦起来。
老白往房间那边瞅一瞅,其实被花瓶挡着他什么都瞅不见。
“历史遗留问题,老首长看不惯两个男人过日子,这么些年没少搅合贺野和元芜,锦东夹在中间也怪为难的,每回来有机会都要说上几句。这次还算好的,他没跟老首长硬顶,以前啊,这一老一少都鸡皮酸脸的,非吵得不可开交不可啊”,老白压低声音,叹息着说道。
照老白的话说现在的情况还算好的,以前的对话更激烈,火药味儿更浓。
“那阮家是怎么回事儿?”顾雨舟又好奇的问道。
老白没急着回答,而是拿起茶杯润了下嗓子,估计这事儿挺复杂,要说好久。
果然如顾雨舟所料,这个故事真的要说很久。
元芜本姓阮,是农村出来的,祖祖辈辈都是农民,没一个有大出息的。
他十几岁出来当兵,本来家里是打算当两年兵回到地方县城能给他安排一个差不多的工作,也算城里人了。
可没想到他这兵越当越出息,后来还被部队送去军校进修,再出来就是军官了。
家里人都替他高兴,看村里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子孩子都满地跑了,就寻思也给他娶一个。
娶媳妇好处多啊,一来可以给阮家传宗接代,二来家里还能多出个劳力来,帮家里干活。
元芜被催了将近一年,终于决定回家。
家里给他安排了好几场相亲,女方家里条件都挺好,随便拎出来一个都配得上他这个军官。
可谁都没想到,他不是自己回来的,还带了个男人回来。
且直接告诉家里人,他不相亲,不娶媳妇,以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