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伤的不轻,本以为忍过刚才的刺痛就好,没想到那股力量直接涌进了自己的身体,吞噬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自己的血肉与骨头才是那力量的食物。
他不知道,当初骆成受过的痛苦,远远在此之上。独眼人感觉事情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转身就想逃跑,却没想到骆成竟然先一步闪到了自己面前,手中凝聚着一股暗红色的流波,眼看着就要冲着自己心口袭来。
“给你!”独眼人很快明白了自己现在处于弱势,随手解开了身上的背带,背上那个柔弱无骨的人顿时滑了下来。独眼人接过,对着骆成甩了过去,想要用吴爻的身体去抵挡这一下攻击。
骆成此刻烧的眼睛都是红的,不管不问这一拳都要打在吴爻的腹部上了。而就在此刻,骆成的脑海之中骤然浮现出一张面孔。
那张清秀柔软的面容,时而紧张,时而微笑,咬着自己的手指头,抱着自己的脖子,轻声说着话。
——你放心,有我在,谁都不能带走你。
——我喜欢的是你,不是这一副驱壳,在我心中,你就是一个人。
独眼人眼睛眯起,想看着这个半妖半人的家伙杀死吴爻,到时候不仅普通人类容不下他,包括梁贞在内那些已经对他产生好感的八门都会排斥他,这样做简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但他的如意算盘却没打成,眼看着这一拳就要下来,骆成眼中的暗红色突然褪去,身上的一切变化全都归位正常,恍惚间,骆成一把接过飞扑而来的吴爻,他有一瞬间的怔愣,再想追去时,早已没了人影。
刚才自己是怎么了?骆成看着自己的双手,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跟自己最后一块尸体的原因重要吗?
月光下,吴爻的身体显得苍白异常。骆成反应过来,抱起她往徐鸫和骆成的方向走去,
“哎呀我去,小江兄弟,这东西怎么连非火都少不开!?”
江柏挠了挠头:“不可能啊,我烧了好几次了,从来没有不开的道理。”
“你再这样慢吞吞的,老板娘可就要死了!”徐鸫说完,走到发丝边蹲下-身子听了听,里面的女声依旧在不断呻-吟,“诶,我没想到老板娘一个柔弱女子,倒也真是能忍,都在里面关了这么久了,一句要死都不说。”
骆成看到这一幕,冷着脸把手中的吴爻扔给了江柏,江柏结果后,有一瞬间的呆愣,自己手里的是老板娘,那里面的是……
“诶!小江兄弟,开了开了!”眼前的发丝一点点散开,似乎牵制他们的那股力量已经不在。谁知那头发球一散开来,里面却不是吴爻的身体,而是一只受了惊的小羊羔,那声音隔着头发听来,仿佛就是人的呻-吟呼救。
“我去,搞了这半天,原来是个坑啊!”徐鸫两手一摊,没办法地说道。
江柏倒是没这么讲究,虽然自己动了这么半天,都不知道骆成是怎么把人救回来的,但横竖吴爻是回来了,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也没必要太讲究。他不管其他,上前摸了摸吴爻的颈动脉,又看了看她的口唇和指甲,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普通的缺氧,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徐鸫背着吴爻,四个人终于踏上了回程。
虽然面上不说,但这三人此刻心里都藏着一些问题。江柏觉得骆成刚才的表现十分不正常,倒有些妖变的迹象,虽然陆离说过,尸体找回来之后会有一次抉择,到底是彻底成-人,还是彻底成妖。虽然还有一块至今不知道在哪里,但看到今天的表情,江柏有些后怕。
而骆成则更多的在考虑八门土坤的用意,想来想去,都觉得这件事情说不通。先是把自己弄过去做实验,失败之后埋在世界各地,后来又不知在什么原因下重新找到这些尸体,这才发现实验其实并没有完全失败,反而有一些新的发现。不论如何,这都不想是一个人活着土坤自己干出的事情,有没有可能,这些事情的背后有一个第三者存在,隐藏在土坤的身后,默默地指导它一步一步踏向死亡的边缘。
对于徐鸫来说,问题就简单很多了,他只是觉得吴爻被牵扯到这件事情上来十分委屈,但既然人已经回来了,就没必要计较那么多了,毕竟老板娘人挺好,长得还养眼,更别说工资还不低,这样的老板娘,却哪里找呢。
想罢,他更加心甘情愿地背着吴爻。这下嫌疑算是彻底洗清了,安置好所有人之后,天色已经显得有些发白了。
在某个房间之中,沉重复杂的梳妆台上,有一个盒子格外夺目。这个盒子做工精细,嵌满宝石,玲珑小巧,一看就是主人极其喜欢的。当然,最重要的是在那里面的那个、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了那块血玉上,隐隐的血痕在玉石身体之中划开数道分界,红色鲜艳欲滴,仿佛当真是从血之中浸泡而出。
整个血玉的造型就像是一颗心脏,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生理都跟医学教科书上一模一样。如果拿这哦东喜出去拍卖,一定能有一个惊艳世界的价格,谁都没有人会想到,会有这样一个稀世珍宝。
但它的主人却并不这么想,玲珑宝盒轻轻盖上,那一片充满血色的光满瞬间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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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之中,独眼人忍者剧痛回到了山洞,幸尘早已在那儿等待多时,但见到他踉踉跄跄的进来,精细的眉眼之中还是略过了一丝惊讶。
但很快,那层惊讶就消失了,转而换上一副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