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潇姐姐……”和着月光下熠熠华生的泪花,月衡愣愣,有些委屈。
“月小衡你听着,”芙潇稳住自己的情绪,修长的手捏着月衡的双肩,一字一顿,“一切皆有变数,事情没有真正来临之前,你都不能断定褚封半月以后的生与死。”
“何况,你是灵啊月小衡,是高于人和妖的存在,这个世界上,所说还有谁可以灭了恶妖,那就非你莫属了。”
世人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此刻的芙潇就是如此,顿了顿,芙潇又道,“被恶妖缠身的人那么多,褚封不过是其中一个,还有更多的人等着你去解救。褚封身上的失误并不能成为你自责甚至是放弃一切的理由,那是警觉,是让你更努力。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话,你懂不懂!”
“我……我……”我懂。月衡瘪嘴,可是褚封公子的事情,放不下。
芙潇缓缓松开月衡的双肩,突然自嘲的一笑,“你以为你在怪你自己,其实,你是在怪我吧!”
“才……才没有!”月衡一急,猛然抬起头来看着芙潇,“不关芙潇姐姐……”不关你的事。
芙潇却瞪一眼月衡,“怎么没有,怎么不是。如果不是我太弱,如果你不是为了帮我逼出那东西,恶妖怎么可能有机会缩回褚封的身子,所以……”
“你在怪我!”这最后的几个字重重的落下,让月衡心里一紧,他真的,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月衡看到芙潇一直到手肘都发黑的后手,再想想芙潇如今的语气,他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只是自责的喃喃,“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怪芙潇姐姐呢,弱的只是月衡,只是月衡啊。”
芙潇当真觉得月衡脑子倔,所以不论她以什么方式去开导,他都听不进去吗,只是一直强调自己的错?当然不可以这样!
“好,既然你不怪我,我们就来说说。”强行拉着月衡坐在后院一处石凳子上,芙潇轻笑,“你想逃离是吗。”
不是问,芙潇的语气肯定得让月衡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翁声回答,“是。”
“月小衡,难道在你看来,犯了错不需要补救,直接逃离就可以了吗!如果你回答是,那么你就走,算我芙潇瞎了眼,看错了人!”是芙潇的质问,目的是为了让月衡清醒,所以毫无情面可言。
在月衡看来,这就是撕裂了他仅剩的自尊。或许芙潇说得对,他就是胆小,不敢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逃离吗,那毕竟是自己惹出来的事情。所以,是他错了!
“芙潇姐姐,芙潇姐姐我们回去吧。”月衡踉跄着往回走,一路喃喃,“就算是褚封公子要死了,我,我也要给他道歉,不论我下场如何,不论……”
芙潇一听,这可不行,连忙跳起来和月衡并排走,“月小衡你记住,以后不能对公子以外的任何人提及你是灵的事。以后制服恶妖,也绝不能让别人知道。”
“所以褚封的事情,道歉就道歉,不准说恶妖,不准说你是灵!”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芙潇只知道,灵或许对自家小姐有用,而既然对自家小姐有用,就绝不能让其他人惦记。
回到房间,顾一已经醒了,看到褚封要死不活的昏死在另一边,顾一大惊失色,“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公子醒醒啊……呜哇哇……公子,公子你别吓顾一。”
褚封是被顾一的哭喊闹醒的,一睁眼,褚封只觉得浑身都提不上劲儿,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莫非是发病了?
勉强抬起手搭在顾一后背,褚封低声问,“什么事,也值得你哭成这样?”
“公……公子。”顾一死死抱住褚封,立马转为喜极而泣,“公子你可吓死顾一了!”
褚封浅笑,让顾一把自己扶起来,“这是哪儿?”褚封问。
“不知道。”顾一的记忆只停留在谪仙居的二楼,自己应该是偷偷喝了公子的酒,醉了?所以这就是玉人阁里面,可……为什么自己和公子会在地上躺着。
“咿呀……”房门被推开,顾一连忙转头,满是警惕。
而进屋来的是芙潇,褚封藏着欣喜,冲芙潇拱手,“芙潇姑娘好,褚封方才失礼,可是醉了?”
“褚公子确是醉了。时辰不早,褚公子可是要回府?”芙潇原本的借口并不是褚封喝醉,可既然褚封这么问,芙潇自然乐得回答。
褚封努力忍着身子的不适,在芙潇面前站得笔直,“今夜谢风公子宴请,也谢芙潇姑娘照顾……褚封……褚封……”
“碰。”不等一句话说完,褚封侧身倒下,也幸亏顾一反应及时才给褚封做了肉垫子。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顾一大惊,连忙把褚封翻过来,自己也换了姿势,弯着身子凑近褚封。
“月小衡,去把芙湘叫来。”芙潇急忙走近,伸手探了褚封的呼吸,然后月衡一咬牙就冲了出去。
月光洒落得凄凉,照着苏堇缓缓滴落鲜血的手,算不上狰狞可怕,隐约有几分唯美之感。
是了,苏堇穿着那水蓝色的衣衫,在月光下站得笔直,手里拿一把长剑,有血顺着长剑流下。那是她自己的血,手臂受了伤,流了血。
对面那人轻哼一声,也不知是不屑还是认同,而却缓缓走近,递了装药的小瓶,“知道你药理不俗,可这样的疗伤圣药,你还弄不出来。”
苏堇轻笑着抬头,“若我说,我能把这药的成分提炼出来,然后自己做出药效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