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吃相都被他瞧见了……二娘心里一热,眼皮往下一垂,手顺着他袄子下沿,借着氅衣的遮挡若有若无的往上一抓,带着塞了一嘴吃食的含糊:“就这么赏我可不行,我要加个蛋……”
一下被握住,褚直差点摔倒,更要命的是他立即……硬了!而那个刚调戏过自己的人已经松了手,若无其事地捧着玫瑰卷津津有味地吃开了。
其实仔细一看,还是有区别的,她现在的吃相可斯文多了。
这脸皮该多厚啊!
褚直整了整氅衣,除了掩盖自己的变化,重点是检查了一番四处有没有人。
还好,无人路过。
“喏,没事我走了。”二娘吃完了,连嘴角的渣渣都舔干净了。
褚直看她舌头几下就把渣舔干净了,有点羡慕那几个渣。想留她又知道她还有事儿要做,正在此时,前面屋里忽然爆出一片喝彩声,中间夹杂着“沈齐山”“溪山”“好气魄”等字眼。
眼见她要若无其事的走掉,褚直忽生了卖弄之心,虽然自己也觉得好笑,却一把拉住她,低声道:“要不要看热闹?”
二娘扬眉,这还一大堆事儿要做啊,褚七娘的未婚夫婿都不知道到哪了。
“一会儿我帮你找他。”褚直立即想到了。
看他跃跃欲试、孔雀开屏的模样,二娘忽然觉得耽误一会儿也不算什么了,前胸一挺,压着他胸脯,嘴唇贴着他下巴,热气扑在他嘴上:“那好,看你表现哦!”
她一眨眼从后门溜了回去。
人走了,余香还在,褚直理了理氅衣下摆,时机不等人,他大步从后门走入正堂,进去时,眼睛微微向一边扫视,只见屏风后门的帐幔纹丝不动,但他却感觉到二娘就藏在哪里。
褚直微微一笑,转过屏风,在众人对着褚渊献上的那幅溪山云隐图交口称赞中朗声道:“且慢,容我一观!”
这道清音来的突兀,却包含气势。
众来客不由回身望去,同时给来人让出一条通道来。
褚陶正捋着胡须观看这幅沈齐山的《溪山云隐图》,闻声回头一看,竟是褚直,眸光不由变了几变。
此时堂上不乏朝中重臣,亦有不少王公贵族,乍见一个前所未见、风华绝代的贵公子缓步走来。每走一步,那潇洒随行性又优雅至极的步姿就像踏在了旁观者的心上……却少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唯有跟着安国公来的程喻、程瑾哥俩深深吸了口气。
程喻:我开始以为他扮女人已是绝色,殊不知他现在才是倾国倾城、天下无双。
程瑾:真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儿,就算被他再踩一回我也心甘情愿,叔叔、叔叔,再看我一眼!
褚直在众人交织的目光中走的很稳,一直走到褚陶身边,站在那展开的溪山云隐图,沈齐山的巨作之前,上上下下仔细审视了一番,然后道:“这是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