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复被一万大军困在阵中,虽说以宇文复的能耐不止于真的被困死,但恐怕也无力继续刺杀李治。金三门刚刚和杨飞两个人爬上了山顶,胜负未知,但宇文成翦的内心总有一种隐隐的危机感。这一次三个人来昭陵行刺李治,他宇文成翦是武功最差的。冒险之人心中总是有侥幸的,这一次行动就好像是上瘾的赌徒最后一次压上了自己所有的筹码,可结果来看,宇文父子肯定是输了。
面对南宫一鸣的细雨剑,宇文成翦的心态有一些细微的变化,他感觉到了孤掌难鸣。在江湖上血手门是庞然大物,几乎不可阻挡,但和朝廷相比,和大唐的千军万马相比,血手门不值一提。而且近一年来血手门争端不断,门内高手死的死逃的逃,已经到了青黄不接的时期。要不是为了吴王的事业举头一击,宇文成翦都以为现在应该是血手门韬光养晦的时候。
随行的兵勇多数都在山下包围宇文复,但也有不少人上了山道,堵住了祭坛的四周,宇文成翦的身边都是人,好在他用的乃是长枪,不易被人近身。四周的兵勇都是普通人,不会什么功夫,在江湖人眼中这些都只是泥腿子,不值一提。可光光是南宫一鸣就不好对付,四周的人虽然伤不到他,但对宇文成翦来说总要分神看着。可惜他的轻功不如金三门,也没有提前走脱爬上山顶,现在被南宫一鸣缠住了,生死堪忧。
魔鹰长枪在宇文成翦的手中略有分量,一招横扫千军马上就可以逼退四周的兵勇和南宫一鸣的细雨剑,但宇文成翦也只是自己似乎是在困兽犹斗,自己总有精疲力竭的那一刻,而南宫一鸣只需要以逸待劳就可以。双手一用力,宇文成翦又挽出一个枪花来,他想尽快逼退南宫一鸣,但两个人的武功在伯仲之间,甚至南宫一鸣还要隐隐压过他一头。这个情况之下,别说是逼退南宫一鸣,宇文成翦连打个平手都不可奢望。
而南宫一鸣也不是傻小子,今日之事何等重要,他也不会贸然进攻因为这样容易留给宇文成翦机会逃脱,反而把心思都放在了缠斗上面。既不出杀招也不让宇文成翦的长枪耍的舒服,细雨剑法克不住宇文成翦的魔鹰长枪,细雨剑法也无法破解杨家枪法,但这些都不重要,拖一刻宇文成翦的生机就减少一分。
“南宫一鸣,你敢不敢和我真刀真枪地武斗!”
宇文成翦有一些的急躁,这会儿就连激将法也用上了。但这种法子对南宫一鸣没有用,南宫无悔或许还会着这个道,但南宫一鸣经历了这一年的时间,和血手门中人斗智斗勇,讲究的就是不择手段。要不然早在吐蕃的时候,南宫一鸣就已经死了,血手门设计夺走了惊雷刀又从他南宫一鸣的手中抢走了惊雷刀法,只给他留了一份密信。这份密信差点还害死了他,就算密信公开也没有丝毫的用处,他南宫一鸣依然是江湖之中人人喊打喊杀的角色,这就是血手门的不择手段。今天终于轮到南宫一鸣把这股恶气都撒在宇文成翦的身上了,一年前就是宇文成翦的出现,坏了南宫一鸣独步武林的大好前途。
宇文成翦的激将法没有用处,南宫一鸣完全不为所动。今日乃是为朝廷除奸,又不是什么江湖大擂台,搞什么武斗。不管宇文成翦的长枪怎么动,他始终都拜托不了四周无数的兵勇,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祭坛上面都是人,哪怕四周已经死了不少人,但依然没人退缩。大家都知道,宇文成翦的人头是升官发财最好的垫脚石,这个时候谁后退谁才是傻子。
“南宫一鸣,你胆小如鼠!”
宇文成翦在自己左脚中了一刀之后有一些的气急败坏,刚才南宫一鸣的细雨剑杀了过来,宇文成翦为了格挡细雨剑没注意有人一下子扑到了他的脚底下,给他的左脚脚踝来了一刀。这一刀伤口不浅,一下子宇文成翦就成为了跛脚鸭,难以为继。伤了左脚,让宇文成翦移动气来十分不便,索性手上的长枪还在还能够拼死搏杀一番。但宇文成翦也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他举目看了看山顶,上面没有任何的音讯。只怕就算金三门胜了杨飞也不可能会回来救他,宇文成翦对金三门这个人不算了解,交情不深,危难的时候就算是过命的朋友也是能够舍弃的更何况两个人从来都不熟络。
很快,宇文成翦的背上又添了两道欣赏,哪怕他最后奋力杀了那两个兵勇也无济于事,因为才杀了他们,胸口又被砍上了一刀,无数的兵勇看似武功低下,但他们都像是准备好弑咬自己的蚂蚁,随时都准备给自己来上一刀。宇文成翦环顾四周,一个个都像是红了眼的赌徒,想从自己的身上割下一块肉来。
一个恍惚,南宫一鸣的细雨剑便如毒蛇一般杀出,笔直地刺入宇文成翦的右肩,一股锥心的痛蔓延在宇文成翦的心口,突然他感觉自己的右肩一麻,浑身一个颤抖,魔鹰长枪翻滚到了地上,这一剑十分狠,却也恰到好处。宇文成翦的右肩背刺透,右手自然就没有了气力,长枪落地代表着宇文成翦彻底的失败。不出三个呼吸,几十把仪刀唐刀就已经架在了宇文成翦的脖子上面,兵勇们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将他围起来。
山下,南宫无悔依然对宇文复不松手,宇文复的实力太过于强大,哪怕有朝廷大兵在一旁牵制,南宫无悔也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更多地只是不痛不痒地牵制住宇文复让他难以突破,从昭陵逃出去。
但事情总不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