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霄码头站满了人,放眼望去,皆是严正以待的士兵。
气氛有些肃穆,有些沉闷。
所有士兵浑身带着几分血腥气,满脸杀意掩藏不住,眼中凶光毕现。
沈策抱着玉玉下了船,玉玉乖巧的趴在她肩膀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喜这种气息。
小孩子心思纯净,眼中更是清澈如水,此刻突地感受到这种气息,自然有些不适。
沈策轻哼一声,身旁满身杀气的士兵登时后退一步。
闷声一声,许多人眉头都快皱成了一个川字。脚步微微哆嗦,握着武器的手有些无力。
“别跟我比霸道。”沈策淡淡一声,清澈的嗓音格外好听。
舟舟立于他身旁,睥睨众人一眼。
不好意思,哥霸道的时候可是从来不讲理的。
这般一想,舟舟眼神一凛。一股寒光闪过,众人只觉膝盖弯处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被万箭穿过似的,噗通一声。
噗通噗通噗通....
一群铁骨铮铮的汉子跟下饺子似的,直接跪倒一排。
脸上的严肃还未褪去,带着几分懵逼的看着那一家三口。
“不好意思,不喜欢有人直视我。”舟舟瞄了一眼,艾玛艾玛,你们咋不上天呢?还吓我家姑娘呢?嗯?你们牛啊你们牛啊,你们继续啊。
“你们这般未免太过霸道!岂有这般道理!”叶拾舟身后的将领还未开口,那迎接的汉子便满头大汗的怒斥起来。
面上还有些恼怒。
方才,便是他在给玉玉身上施压。只是玉玉这家伙,似乎并未有半点反应。
也不知是反应迟钝呢,还是无所畏惧。
“讲道理?你讲啊,我听着便是。我这个人从不阻止别人讲道理,反正你们讲,关我什么事儿。”舟舟撇了撇嘴,传言最无赖的青霄竟是要与我讲道理?
我这是不是中奖了,还是头等那种?
“走吧,耽误了时辰拿你们问罪。大男人还这般磨磨唧唧,像什么样子。”舟舟摇着脑袋,一脸不忍直视的样子。
气的那群士兵面红筋涨。
眼睁睁看着他们抬头挺胸王八之气十足的过去了。
跟在叶拾舟身后护送的那将领没说话,不造为何,看着突然出现的变故,心中居然有种莫名的喜悦。
造作啊,搞事啊,加油啊,努力啊。来啊来啊。
这眼中的光芒,亲,能稍微掩饰一下好吗?看好戏的姿态简直不要太明显啊。
“咱们青霄但凡上过战场的浑身都带着几分肃杀之气,平日里在以武为重的青霄都有几分地位。还请三位海涵,他们只是习惯了......”将领顿了一会,便上去说了一声。
在青霄,上过战场杀敌的地位都要高一些。而且最是爱抱团,从来都是一伙子人行动。
正想给这三口子说说其中的利害关系,便见舟舟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
“哦,明白。我们南诸上到八十岁老太太,下到三岁孩童,也是一样一样的。”舟舟摆了摆手,全民皆战士,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将领喉咙一堵,突然无话可说。
全程看着那一家三口,抬头,叹气,抬头叹气。
为毛走在自己的国土上,反而有种帝王巡视的霸气感呢?我特么一定是错觉了。对,错觉错觉,都是错觉。
这一家三口瞧着就是有病的。
这才两岁的姑娘,灌输什么为君之道,什么帝王之道?泥煤啊,你们的启蒙教育真的不会太超前吗?
听着前边的御下之术,如何驾驭人心,如何与朝臣同进退。将领一张脸都绿了。
更让他不可思议的,便是那趴在肩上的两岁小童,竟是听得一脸认真。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领悟了啥大道理似的。
人家才两岁啊两岁啊摔!你们这群凶残的南诸人!
两位从来没带过孩子的爹娘,没觉得哪里不对。也许,大家都是这么养的吧?
第一次给人家当闺女的玉玉,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也许,大家都是这么长的吧?
唯一的正常人,将领估计已经疯了。
青霄人文风情果然与旁的国度不同,便是螟蛉那种大大咧咧的汉子,只怕走在这里都能感觉到浓烈的不适。
螟蛉虽然也崇尚武力,但给人更直观的感觉,便是很憨厚毫无心机。且充斥着向上的气息。
但青霄不同。
这里房屋建筑透着几分冰冷的气息,街上行人脚步匆匆,偶尔对视一眼,都能感觉到其中毫无情感的木然。
人来人往,偏生总透着几分违和感。
“几乎每家孩子自幼便学习擒拿术,大多数人胜负欲极其旺盛。”身后将领语气淡漠,似乎进了都城,整个人也冷了下来。
这样的环境,只怕成长起来不歪都难吧。
青霄整个国度都透着沉闷和冰冷,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样,也会有归属感?”沈策轻声低喃一句,随风而逝。
习惯了凝成一条绳的南诸,如今看着青霄怎么都觉得怪异。
“请吧,国君早已等候良久,能与沈将军一面,国君可开心着呢。”前边有人引着路。
坐在马车上,有过往的百姓抬头看过来。见是进宫的马车顿时又惊慌低头不敢多看一眼。
神色间,毫无对朝廷的爱戴和敬意。
但周围开路的士兵却昂首挺胸,仿佛对此习惯,甚至有种油然而生的自豪。百姓怕他们,他们是挺自豪的。
“危险....”玉玉瞄了一眼,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