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多桑突然停止寻找天女了。
之前求了搜查令四处盘查,突然之间竟是停止了。甚至太子还派了朝臣来问。
是不是遇见困难了啊?是不是有什么棘手问题了啊?有问题要说,咱们南诸最是友好助人,咱们都会尽力相助。
那大祭司却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且不让任何人再插手!
可把多桑使节急得够呛,倒是那阮道璇象征性的劝了几句,便放弃了。
天女不回来,最好永远别回来。
众人猜测之后便不了了之。对于多桑那个神奇的国度,大家并不想太多交流。
第二日便是大年初一,但京中没有半点新年的气氛。
已经七日了,圣上依然昏厥毫无转醒的迹象。
太子监国,许多时候倒也做的有模有样。只是到底根基不稳,平日里反驳者颇多。倒也兢兢业业如履薄冰。
那威远侯自从第一日来京后找了叶淮安的茬,之后倒也安静了几日。
叶拾舟猜测,估计是脸上有伤不好意思出门。
“这年头啊,果然都是欠揍的。孩子不听话,揍一顿就好了。”走在女院里,过路的学生都恭敬的停下来叫她院长。
身后董瑶华步步跟着。偶尔见着女院中的一切,似乎很是不舍。
“院长,前几日殿下召您进宫了么?”董瑶华沉吟片刻,在拐角无人处,才轻声开了口。
“不曾。但父亲进宫了。还带了一脸伤回来。”叶拾舟回到。
然后晚上我就把场子找回来了,没亏。
董瑶华轻咬着下唇,左右看了看。才使了个颜色,小丫鬟退了下去把守着路口。
小丫鬟一走,董瑶华面上才少了几分坚毅。多了丝委屈,便像小姑娘在外受了欺负,回家找大人告状一般。
“太子,太子被人指责不配为南诸储君。说是....”董瑶华压低了声音,她知道院长听得见。
这般大逆不道之话,最近随着圣上的昏迷不醒,在朝堂间传的很是厉害。
“说是圣上谋朝篡位,并不是先皇临终前所定下的真命天子。还说....当年南蛮太子才是先皇子嗣,传的,传的很是不堪。那块九龙玉佩,南蛮太子也有半块儿。”若是不为南诸子嗣,为何传给皇长孙的玉佩,还要分一半给敌国小太子?
董瑶华这几日都没来女院,便是被董太傅带回了董家,分析朝堂局势去了。
太子若是安然渡过这一关,以后这对少年夫妻也能多些保障。
说起那块九龙玉佩,叶拾舟便摩挲了下大拇指。
在南蛮边陲,她也抢了小乞丐一块儿。几钱碎银子,半块玉佩,还有一个破碗。
“那日在御书房,威远侯要太子拿出那块玉,偏生南蛮太子拿出来了,咱们太子拿不出。这威远侯便说了极其难听的话,就跟叶总兵打起来了。”董瑶华还在嘀咕,叶拾舟却莫名的感觉有点心虚啊。
那块玉还在她屋中垫床底呢。
叶拾舟默默看着她,不说话。
我能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我抢了你相公的玉么?
“今儿他们又急召进宫,说是圣上醒了。连那些使节团都过来了。看样子也是要横插一脚,也不知和泽...”能不能撑得过。
董瑶华屏气,站直了身子。她是太子妃,不管何时何地,都要相信她。
最近人心惶惶,连那些朝臣都三两日的私下聚聚。往常为了避嫌,可是从来不敢。
“小姐小姐,出事了!”两人正说话,那拐角处便听得小丫鬟急促的喊声。
董瑶华猛地抬头,面上隐隐有些不安。
小丫鬟面色惨白竟是被吓得语无伦次。
“老老老爷派人来接。让你即刻进宫不得有误!”身后满头大汗的小厮喘着粗气,还没喘口气,便只觉一阵大力猛地一拉。
便见方才那小丫鬟拉着她猛地疾驰而去,前边那太子妃的身影,已经渐渐跑远了。
叶拾舟眉头紧皱,快步跟着走了出来。
才走出院门,便见流夏在门口急得走来走去,在门口抓耳挠腮。
见叶拾舟出来,快步走了上去。
“叶姑娘,将军让你....让你带上棺材本即刻进宫。记得要带上棺材本儿啊。”流夏红着脸,略有些尴尬。
偏生当时将军说的严肃又焦急,他还以为将军要私奔呢。
叶拾舟抿着唇,脸色有点黑。
恹恹的点了点头,撇了撇嘴回叶家拿东西去了。
眼睛可真毒啊。
“哎,将军这是要注孤生啊。”流夏尴尬的跟在后边。当时将军吩咐了,让他一定要跟过去,万一这货携款私逃,那就麻烦了。
待叶拾舟再次出门时,肩上扛了个大麻袋。
就这般,舟哥牛气哄哄的进宫了。
宫门口早已有小太监焦急的等待,见舟哥过来,还愣了一下。
这扛着大麻袋牛气冲天的样子,旁人难望其背啊。
“叶院长里边请,太子已经等急了。”小太监急急道。
若是细看,能发现小太监身上都在颤抖。
叶拾舟扛着大麻袋脚步飞快。
此时宫中下人都战战兢兢,似乎极其紧张。连禁卫军都严防紧守,似乎气氛有些诡异。
爬上那长长的阶梯,便到了金銮殿。
隐隐朝内一看,却发现满朝大臣全都来齐了。两旁还站着各国使节团。沈策手中提着皇帝御赐的神剑,一派威严的站在太子跟前。
那满身杀气的样子,让人毫不怀疑。只要有人敢越雷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