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从宫内出来时,面色不太好。
皇帝昏昏沉沉,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这几日所有朝臣都没见,就宣了两人进宫。
金老爷子,沈策两人。
皇帝清醒的时候不多,但只要清醒,便与这两人在宫中彻夜长谈。甚至许多时候,直接从清醒一直谈到撑不住,再次昏睡过去。
对此事重视到令人发指。
每日都有朝臣堵在宫门口,打算拦截沈策和金老爷子,问问宫里的意思。探探皇帝的病情。
太子和南蛮太子也还在宫中并未出来。皇帝说是要养在跟前才放心。
南蛮那边已经连夜赶路,估计不久就会进京。到时候只怕又是一番波折。
两国本就有纠纷,如今南蛮太子在这儿重伤,且那张脸就说不过去,只怕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
“小小边陲之国,合该被人看轻。”秦明翰走在京城街头,身后跟着几个青霄使节。
身后众人眯了眯眸子,色迷迷的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女子。
“两国毗邻而居,竟是闹成了生死仇敌。这唇亡齿寒的道理,只怕南诸皇帝不会不懂。这两国之间,只怕没咱们想的那般简单。”有使节背地里查探,但却没看出任何蛛丝马迹。
毕竟不是本国人,许多时候都受了限制。
“简单又如何?这南诸便是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但却毫无上进心。整日窝在这与世隔绝之地,他们与其说是被海隔绝开来,不是说是被咱们排斥在外。”有人哈哈大笑,神色一副骄傲的模样。
那生来比南诸人高贵的优越感,顿时油然而生。
身后陪同使节团的楚大人翻了好几个白眼。一群傻叉。
此刻的他们哪里知道,海不是隔绝了南诸,只是在保护海外的他们罢了。
有些人啊,偷偷摸摸就崛起了。就上位了。
洗脑粉碎三观,重建三观。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儿。
你以为老子是不想出来?老天爷这是保护你们不受南诸百姓的霍霍,不受人家的侵害。现在倒是得意了,以后有你们哭的时候!
楚大人哼哼唧唧听得脑子都快被愤怒冲昏了头。突然好想撩起袖子上去就是干啊。
以前那般粗俗的动作,如今竟是好想亲自上手。
楚大人这个老古板,居然也开始动摇多年的信念了。
京城这几日四处都在说那日小黑人,和当日的白衣俊美公子。
青霄使节听了两耳朵,便眼睛放光。
“南诸就是水土好,这女人长的软嫩娇媚,男子竟是也能生出这般尤物。若是有机会能一睡,便是死了也值得。”有使节张口便污言秽语,让人心里直犯恶心。
“哈哈,等南诸陛下醒了。就让他满南诸找去,咱们也能沾点便宜。真要美得那般天怒人怨,那就带回青霄,那可是个稀罕玩意儿。”你一言我一语,毫不避讳周围南诸百姓。
身旁隐隐有百姓怒目而视,甚至还有人走着走着便转头回望一眼。
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各位使节慎言。我南诸百姓虽不是脾气暴躁之人。但也是血性男儿,烈性女子。到时候若是惹出纠纷,楚某可拉不住。”楚大人拱了拱手,语气中不甚恭敬。
不过他那语气却是格外的认真。
我特么没跟你开玩笑。左边那包子铺老板手中捏着擀面杖。右边打铁铺子铁锤已经停下,周围过路的百姓隐隐放慢了脚步。
这一看,便是要搞事情的节奏。
偏生那使节团听完便拍着胸口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那胡子拉碴粗犷的模样,不知有多欠揍。
“血性?你瞧瞧你们这街上,男子文邹邹的弱势模样,再瞧瞧你们街头那穿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还惹出纠纷,你真当有人敢上前一步?”其中有个排外的青霄使节当即一口喷了回去。
秦明翰微微蹙眉,环视着周围。
从人群中突地钻出个少年公子,那公子穿的人模人样很是正经。眼中却有些懵懂无知,此刻他看着那青霄使节:“恕我直言,你们就是些辣鸡。”
说着,便把兜里大红辣椒所腌制的辣鸡,直接尽数倒在了使节头上。
踮着脚,一本正经的报复。
那使节也是没想到他竟是这般大胆,敢当场殴打使节。哪知眼睛却是半点也睁不开,火辣辣的疼。
辣鸡可真辣。
楚辞冷哼一声,寻常总听着舟哥喊辣鸡辣鸡,他可算是做出来了。
“住手。”秦明翰猛地把楚辞往后一推,楚辞蹭蹭蹭连退好几下。直接往后倒仰,把身后包子铺的笼屉撞到了地上。
一屁股坐扁了不少包子。楚辞愣愣的眨着眸子。我去,你敢推我?
“你居然还敢动手?你在咱们的地盘还敢动手?!”
“不得了啊,快来人啊。有异族人当街殴打人啊,要打死人了啊。”有妇人扯起嗓子又哭又嚎。
“快来学子街,有异族人上街殴打学生,试图从根本上破坏国之栋梁。想要毁了咱们的根基!”顿时就有好事的百姓奔走相告。其中一些熟悉的身影,格外眼熟。
哐当哐当,周围店铺大门纷纷关闭。各自抄了家伙往学子街赶。
临安村百姓们,云州搞事二代们,煽风点火玩的格外顺溜。
云州大部队初次进京,便一票扬名。
“敢在咱家地盘轻视咱家人,扬言要睡了咱南诸爷们,简直是对咱南诸的侮辱!”
“使节团算什么?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老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