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拾舟大剌剌的站在窗边,瞧着底下的书生满是讥讽。
本还有些想要怒斥她,反驳她的人。望着那一地碎渣,默默的咽了口水。
威胁啊威胁啊,赤果果的威胁啊。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你,你一个女子家不好好在家待着。出来抛抛抛头露面.....”有人指着她,似乎想说什么,被她那双满是嘲讽的眼睛一扫,顿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能你上!没能力别说话!不服就上来!”叶拾舟手指朝着底下勾了勾。
说着,还威胁似的把窗台掰成碎块往底下噗嗤噗嗤的落。
“女壮士女壮士,放过咱们小店儿吧。别掰了别掰了,要吃什么咱们白送。”掌柜在底下欲哭无泪。
掌柜一边跺脚一边哭,拖着伙计上前。伙计全都猛摇着脑袋,坚决不肯上前。
傻了吧唧的,上去作死么?
叶拾舟随手端了杯茶水,吧唧,朝楼下连茶杯都扔了下去。
吓得楼下书生齐刷刷往后退。
“唔,赏你们杯茶,瞅瞅你们那熊样儿?看见了没,小白脸们?你说你们,除了死读书,读死书还会什么?也许不是你们家要供养你们读书,而是你们这些废物除了读书除了哔哔就啥也不会了。啧啧,可悲可叹呐。”叶拾舟悠悠的朝楼下走去。
跟她一楼的那些书生,全都缩在角落。生怕挨上那么一拳头。
蒋巍然一伙子人,连同长公主府的唐慕安,都紧抿了唇没说话。
叶拾舟那些话,除了底下那些人,又何尝不是在说他们?
“我若是你们呐,就投了那护城河。为护城河添砖添瓦。毕竟,你们这届恐怕是圣上最差劲的一届。”叶拾舟从各个风姿卓越的学生面前走过。
此刻她眼睛扫过去,几乎没人敢跟她对视。
霸气侧漏的厉害了,我的舟。
扫过皇帝时,皇帝不自觉的缩了一下。随即似乎想起自己是帝王,顿时又瞪着眼睛满是威严的对视了过去。
似乎卯足劲儿要赢她。两人瞪得眼睛发酸,叶拾舟也就算了,皇帝那里,楚大人拦都拦不住。
卧槽,你们这是在干啥啊。别闹!圣上,咱不跟凶残的家伙计较啊。咱快走吧。人家瞪不过是要上手的!
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就结下了那孽缘呐孽缘。
叶拾舟慢悠悠的收回发酸的眼睛,低喃一句:“玛德智障。”
这才朝前头继续走去。
小手指边走边点:“你你你....你们羞愧么?咋还不去跳河呢?咋还不去写酸诗骂我们这些小女子呢?”叶拾舟一个个点,那些书生跟遇见洪水猛兽似的,步步后退。
此时形成了极为有趣的一幕,一秀气女子,对上百书生。但却是书生们为官道路上极为厚重的一抹阴影。
便是以后入朝为官,看见这货都有一种直面夫子,但自己学业没完成的窘迫感。
据说,比在朝廷面对圣上来的可怕多了。
“你别欺人太甚,我等读书人.....并不能一概论之。总有人能报效朝廷,为国效力的。”总有人是真正能做到心中无愧的。
“那又如何?入了朝廷,拿了供奉。那不是你们应该做的么?朝廷难不成没许给你们银钱和权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们却要大肆宣扬,怎么?我还得夸你不成?要不要我夸你一顿?”叶拾舟站住脚,拉着那鼓起勇气说话的书生。
书生都快哭了。
“不不不用,不用了,不用你夸。别别别动我。你别动我。”死死地抱着自己胸口的衣裳。
叶拾舟嫌恶的松开,一群弱鸡。
“行了,走吧走吧。尔等都是不堪一击的弱者,回去好好找你娘哭一顿吧。然后告个状,说是被姑娘欺负了。去吧去吧。我倒要看看,骂了小的,来不来老的。”叶拾舟咧着嘴,小手一挥。
小小的姑娘站在大厅中央。周围半个敢靠近的人都没有。
小手一挥,整个酒楼的读书人如蒙大赦一般,半点脸面都不顾全都红着脸朝门口挤去。
“我的门,我的门。别给我挤掉了。”掌柜挤不进去,眼睁睁看那扇大门哐当作废。
在汹涌的书生流中,直接被人践踏无数遍。
拥挤出门的书生各个脸色难看,有的面色通红,有的面色铁青,还有的失魂落魄。整个人都跟丢了魂似的。
“护城河怎么走?我去跳个河。”有人恍惚着声音拉了要进门的沈策。
沈策看都没看。满脸严肃随手一指:“拐角,走到头便是。纵身一跃就到。”
听说那儿荒废了一个茅坑,每日路过臭的熏人。你去把味道堵堵也好。
横竖又淹不死人。
沈策正进门呢,便见得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那苦兮兮的掌柜像个下人似的在她跟前,身前....
正站着本该在宫内的皇帝和楚大人。
楚大人一脸的完了,感觉天都快塌了。
你们,这是要建立友好邦交的节奏么?皇帝朝着那货走过去的脚步,拉都拉不住。
“咱回去吧,回去吧。这这这,就不坐了吧。掌柜的,都快关门了。”楚大人跟在他身后,一脸的大难临头。
皇帝却是甩开他的手,单手背在身后。一手横在身前,望着叶拾舟那霸气侧漏的小脸,怎么看怎么可爱?
是不是朕上朝时也这么流弊哄哄来着?是不是朕每次让朝臣也如丧家之犬似的败退?
皇帝从没见过自己上朝的样子,以前倒也没想过。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