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仪楼顶楼从不外借。
京中的九仪楼是当年皇帝亲自御笔亲题,本来这仪本是金家走丢小儿的字,但皇帝御笔亲书,便赐了九字。
帝王称九五之尊,九乃尊贵之数。当年便赐给了九仪楼,也是当今赐予金家的恩宠。
这顶楼代表了金家的地位,平日里几乎无人上来过。今儿有人擅闯,倒是头一遭。
“把本伯爷的艳娘带出来。艳娘是本伯爷的人,那老鸨吃了雄心豹子胆,连伯爷的人都敢动!”沈伯爷黑着脸,直接便往上走。
底下的小二急忙阻拦。
“伯爷,您的艳娘不在楼里。咱楼里就几个哥儿用膳听曲儿,您出去找找吧。”几个小厮直蹙眉。
沈伯爷当年金屋藏娇之事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连正室死了没半年便把人扶正,这都让人诟病不已。
有人传闻那继室乃人间少有的美人儿,但那夫人似乎极少出门,反而更增添了几分神秘。
“你唬谁呢,艳娘的曲子伯爷我还不认识。赶紧的,那艳娘是跟了伯爷的,谁胆敢跟本伯爷抢女人?”沈老爷一身长衫,身形高瘦,面容儒雅。
身形颇有几分俊逸非凡,那般年纪的男人反而多了几分沉淀。
难怪,能红颜遍地走。
金多失陪了一声,刚起身,那门便哐当一声被人撞开。
儒雅男子面上有些焦急,女人见了无不为之心软。得这般男子垂爱,三生有幸。
“艳娘,不是让你在楼里等伯爷?本伯爷不过是喝醉了一通,你便出来了。你可是怕本伯爷哄骗你?”沈老爷耳根微红,想来那酒还未醒呢。
沈伯爷直接掀开帘子,艳娘一张脸直接露了出来。叶拾舟更是瞄了他一眼。
哟,沈策他爹啊。
艳娘眉眼一蹙,抱着琵琶站起身。
“艳娘不过是卖艺不卖身,并未与伯爷有何瓜葛,伯爷何必如此。”说完,便抱着琵琶,坚定的走到了....
叶拾舟身后。
厉害了我的舟哥,一眼便能让人舍弃了堂堂伯爷跟你混。
沈伯爷袖子一甩,眉头紧紧皱着。那般男人一看,便是多情之人。
“伯爷,这艳娘是小生请来为我等唱小曲儿助个兴,不知伯爷是何意?”蒋巍然站了起身,拱手道。
那沈伯爷便是个混不羁的人物,仗着一张脸,愣是没少祸害姑娘。
偏生总能哄的姑娘巴心巴肝跟着他,这半年,卖身葬父就来了三回。次次爱的轰轰烈烈,次次矢志不渝。
专注时能哄的你心花怒放,顶多三月,便能厌倦了。
用舟哥话来说,就是欠揍欠打欠收拾。
“何意?本伯爷早已对外言明,这艳娘是跟着我的。你们几个小儿,也不知用了何种法子哄她反悔,倒是小瞧你们了。”沈伯爷轻笑一声,看着艳娘有些不满。
想他恭义伯府沈伯爷,纵横情场这许多年,可是从未失手。更何况,还是让个黄毛小儿截了胡。
这对于情场老手沈伯爷来说,还真有些打击。
那边几个少年还未回话,艳娘便一副娇弱的拉着叶拾舟袖子:“艳娘不图回报自愿跟着公子,做牛做马,便是做丫鬟也甘愿。”
此刻的艳娘,哪有在沈伯爷面前的冷脸相向。
沈伯爷一个大男人,一听这话就感觉颜面扫地一般。
他前些日子为艳娘送衣送首饰,都未曾打洞艳娘芳心,此刻那恨不得倒贴的架势,还真是....
酸爽。
“不知这位公子乃哪家人?”沈伯爷端着笑脸问了一声。
这几人虽然身份不低,但沈伯爷到底辈分高,倒也不敢太过分。
“伯爷难不成还要因着一女子找我等小儿算账不成?”金多乃金家独子,这辈子只要不犯了捅破天之事,只怕都没人能干掉他。
这会儿,自然便是他开口了。
沈伯爷正要答话,便见叶拾舟开口:“你家人!我是你沈家人!”
叶拾舟一脸的认真。你儿子要以身相许,可不就是一家人。
但对于众人来说,这丫可是十足的挑衅啊。
沈伯爷都惊了一下,这年头的小白脸居然这般胆大了。
“好小子,好小子!小子倒是厉害,讨女人欢心有一套不说,还胆大妄为。你爹是谁?我倒要去问问,哪家小儿狂妄至此!”沈伯爷嗤笑一声。
本来艳娘于他来说,不过是个玩物罢了。但此刻被人挑衅,却是真的生了几分怒意。
他恭义伯府虽然步步衰落,但却也容不得小儿挑衅。
这京里他恭义伯府虽然算不得什么,却也不是人人都能轻贱的。
正猛盯着叶拾舟,便见那货默默看着他:“你啊。沈家的,我爹不就是你。”反正都是一家人,不都是喊爹。
语气坦然又真诚。
沈伯爷却是气的脸色通红,让女人神往的儒雅气势顿时就有些崩。
“舟哥舟哥,咱不跟他计较啊。走走走,咱令吃一桌。”姚晋学蒋巍然几人顿时劝解道。
我的舟哥,你这可是牛气大发了。便是咱正儿八经的世家子弟,都不带你这般流弊哄哄的。
沈伯爷虽然没实权,但好歹是朝廷命官,还是伯爷。咱给他几分脸面啊。
一群少年都被这货几次挑衅给吓着了,赶忙就要带了她走。
叶拾舟抿唇,我又没错,沈策爹不就是我爹,我爹不就是沈策爹?
几人还朝艳娘挥了挥手:“你暂且回去,过几日舟哥会来看你的。”
艳娘眼睛猛盯着叶拾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