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门前。
一对石狮子坐卧沈府两旁,威严的大门紧闭,看着颇有些清冷。让人生出几分畏惧。
恭义伯府,乃是先皇赐封。世袭三代,让如今的沈府在京城也有了屹立不倒的地位。
只可惜老爷子死得早,沈老爷便是成了伯爷,却也成了那般不入流的存在。
空有一身爵位,却无任何权利。直接成了空架子。
当然,或许也是因着沈策能力太强,手中握着兵权。自然一强一弱,压制罢了。
不过,此刻的伯府门前却挂着几缕白花。
“走走走,不要凑在伯府门前....小少爷?”门房正吆喝着赶人,便见那漂亮的小孩儿竟是府中少爷。
童童看了他一眼,眼眸清澈再也不见曾经的浑浊。
“小少爷?小少爷回来了?快来了人。去给夫人报信,便说小少爷回来了。”门房猛地倒退一步,脸色微白的喊了一声。
那正循着声儿跑出来的下人看着他,神色似乎都有些不好。甚至有人瞪大了眼睛,指着他哆哆嗦嗦半响没说出话来。
叶拾舟抱手站在他身后,耳边听得府内传来的惊慌。
瞧那意思,似乎昨日沈策回府问他们要人了。如今沈策手握重权,伯府轻易得罪不得,如今只能说是小少爷失足落水而亡?
嗤,这灵堂只怕今儿一早赶出来。连方才学院里的两个智障都不知晓吧?
童童抱着小包裹,走在伯府大门前。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很有些迷惑。那门房脸上汗都下来了。
这小祖宗在府里不受宠大家都知晓。那时孩子丢了半拉月才派人在京里找了几日,整个伯府都是把他当死人的。
如今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却在布置灵堂时回来了。
门前一干下人都垂手立在身后,不敢吭声。
这特么就尴尬了。
“我的孙儿啊。我的孙儿啊。童童....我的童童在哪儿?祖母的小心肝。”
门内丫鬟下人簇拥着一身贵气的老太太急忙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妇人,微低着头用手绢擦拭着眼泪。
童童垫脚朝后望了一眼,并没有他娘。眼中的光彩顿时散了几分。
“祖母的乖孙儿....终于回来了。”老太太抚了下眼角,身后妇人忙上前劝解。
“娘,你也莫要急坏了身子。童童有大福,如今回来便好。也不枉老太太和咱全家人挂念了。”身后妇人搀扶着她。
叶拾舟微微垂眸,不就是想亲眼看看童童是不是真的没死么?不就是想挽回几分颜面么?
痴傻了的孙儿失踪,两年了毫无音信,据说还差点把南诸挖地三尺都没找到。如今,在灵堂前自己回来了。
恭义伯府只怕要成为满京的笑话。
老太太看着他那张干净的小脸愣了愣,这么一看,倒也不像那般痴傻的孩子。
“童童,来祖母跟前。”老太太柔声道。那满脸的希冀,任谁也不会想到这般慈祥的老太太到底有多狠心。
童童抱着包裹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脆生生的嗓音有些疑惑:“你不是童童祖母。童童祖母才不会笑,童童祖母也不会抱童童。你是假的。”伸手一指,满脸的控诉。
老太太面色猛地一变,眼神紧紧的看着童童。
身后几个夫人擦拭眼角的手绢一顿,满脸愕然。呆呆的看着那精致童儿。
“你你...你好了?”身后的妇人不自觉的指了过去。满脸的惊诧掩饰不住。
老太太脚步踉跄微微后仰,丫鬟赶紧扶住。
饶是她当家恭义伯府多年,此刻心神也有些稳不住。
童童却是像没看见一般,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众人,一脸的肃穆:“请问,是我爹死了么?”
全场寂静。
众人浑身一僵,连老太太都愕然的瞧着那像观音座下小童子的漂亮孩子。
老太太脸色抖了抖,我特么能说是给你布置的佛堂?
“难不成是我祖母死了?也对,祖母那般大的年纪了。”童童摇着脑袋,叹息一声。
老太太脸都绿了。
“童童一路回来想来是累了吧,咱先进屋。已经派人去请伯爷了。这位...这位姑娘便是救了咱童童之人么?”身旁妇人见叶拾舟那模样,微敛了神色,带着几分客套问道。
“不是我是你?”叶拾舟默默翻了个白眼道。
你特么瞎么?别当我不知道你们故意忽视我。
那妇人被话一堵,脸色有些尴尬。这谁家孩子!
“给童童治病想来花了不少心思吧?童童这孩子病了这般久,咱伯府花费不少力气也不见好转。让姑娘费心了。”老太太神色淡淡,看着叶拾舟微点了下头。
救人不就是图个回报么?
不过她这话一说,倒是显得伯府为童童花费了无数心力却也不见好转。算是做出了几分解释。
若是正常人,只怕便打蛇上棍说自己怎么怎么辛苦怎么尽力救了他。到时候伯府给一番补偿,大家都赚了。至少伯府不会传出苛待他的名声。
但舟哥是怎么说的,这货板着一张脸,在伯府主仆面前大喇喇一句:“还好,不饿着他不冷着他,不关着他,他自己就好了。”
就差没直说,你们不给人吃穿还囚禁孩子了。
当时,这满府的人脸色便难看了几分。
老太太脸色刷的一下便沉了下去。显出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姑娘救了伯府孩儿,乃我伯府恩人。今儿伯爷不在,姑娘便明日再来吧。定当许你丰厚报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