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在叶淮安屋内待了一个多时辰。
从那一次叶淮安口中的谈心后,沈策便再未踏进营帐。
出来后,这脸色便难看的紧。
众人都猜测想来是叶淮安拒绝了沈策的问题,能让南蛮皇帝三番几次要堵住的答案,众人也才停了心思。只是到底,沈策看着叶淮安的眼神不同了。
那宛如看智障的模样,让叶淮安常常摸不着头脑。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特么只是想娶个媳妇儿!
沈策脸色更黑了。
“将军,南蛮今年上供之物已经送过来了。比往年丰厚了几分,估计明年能消停些了。末将已经派人清点出来,准备送上京。”庞德义正说道,却见沈策脸色越发黑了。
“今年不进城,所有上供之物都别进城。派,比往年多三倍之人护送吧。”沈策淡淡道,心中有些忧伤。
庞德义微微一愣:“三三三,三倍?”
那护送贡品的都是远征军,可都是营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更是只听命沈将军一人,如今,却要三倍将士。
“那便如此吧。只是,叶姑娘那里,什么时候回云州?末将,末将可以捎带回去。这个,叶副将也回来了,马上便要上任。总留在军中怕有些不妥。”庞德义咬了咬牙,到底说出了这问题。
叶拾舟在营里待的这段时日,庞德义头发都快愁掉了。
沈策微咳了一下:“三日后贡品启程,我会亲自送她回去。”
你以为我一定是担心她的安危?不,我只是怕她动手.....这熊孩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已经三番两次潜进屋内偷摸了。
沈策一脸的淡然,唯独庞德义像他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将军英勇献身,末将佩服。”将军果然是将军,能搅得整个营天翻地覆的熊孩子,咱只能干看着啊。
庞德义出了营帐,见得本该在轮值的将士齐聚校场,被那货扔沙包似的漫天飞。捂着眼,走了。
“来来来,舟大再来。”
“舟大你这一手早交给咱多好。要是蛮子再来,不得剁死他。”
“咱以前果然对蛮子就是太仁慈了,打打杀杀以为砍过去就作数,却不想还有这么多门道呢。”
“我现在就想试试,那种砍过去血流不止却死活死不了,全身剧痛恨不得咬舌自尽那种打法。”有人感慨,还颇有几分遗憾。
“咱以后定个目标。把每年进攻的蛮子全都扒光加盐挂在丛林边上,三两日过去翻个面,然后等明年冬天回送给蛮子过冬。你说,他们得感谢咱吧?”校场上挥洒汗水的将士心中蠢蠢欲动。
“我已经让人进城收购盐了。估计还附送了多种腌肉的法子。”旁边有个将领砸吧砸吧嘴。
从校场路过的荣世子毛骨悚然,浑身的寒毛倒立。看着叶拾舟身边络绎不绝的脑残粉,额角猛跳。
荣世子紧绷着脸,恍惚还记得曾经营里的模样。
每日操练累了的将士,都恨不得有多一刻的休息。如今,却是恨不得端着碗扎根在校场。一日又一日,变化越来越大。眼里的光芒越来越剩,浑身的战意越来越强。
“听说,这些家伙是要随着将军进京的?”荣世子指着校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突地问了一句。
随身侍候的护卫脸色有点不好。两主仆面面相觑,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是要出大事儿啊。”荣世子默默念了一声。
“如果那位去了才要出大事吧。我听说,她有个小叔腿瘸了,听说参加完今年的秋试就要上京。”
荣世子心里咯噔一声,转头满是严肃道:“你说我现在改变主意,在边关待个一年半载如何?”
话音刚落,那边的脑残粉已经簇拥着舟汉子过来了。
短短一月不见,叶拾舟面上的锋芒越发难以掩饰。便是面容呆板了一些,也能看出几分利刃出鞘的犀利。
与一群汉子站在一块儿,几乎力压所有人。
远远看着一群人过去了,荣世子才微微松了口气。
边关将士,似乎与爹说的不太一样了。
最是正气军营,似乎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且,在其中埋下了深深的根,日复一日的影响所有人。
三日后。边界外。
三千铁骑满身盔甲,身后是三千步兵。刀剑别在腰间。带着几分凛然之气。
那一车车上供之物,看管的密不透风。
沈策骑在大马上,见前来相送的将士满脸不舍,还点头致意了一下。
沈策虽然当时被贬边界三年,如今却是奉旨护送上供之物回京。这一来,皇帝的心思倒也明了。
圣上,也是忍无可忍了呢。
“所有人听令,便是将军回京,所有人也不得擅自松懈。必当刻苦操练,守护南诸,时刻准备着!”庞德义骑在站马上,高声训斥。
身后万千将士齐声震天:“时刻准备着!”士气盎然。
沈策很满意。微点了下头。
身后叶拾舟骑了枣红大马,这骚包的颜色,若不是其余战马在她面前都吓得匍匐跪地,她能选这个?
叶拾舟瞄了眼沈策坐下的银色长风,长风看着她的眼神哪里有半点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传闻。
那长风,一看就想把沈策给甩了。
正当众人要启程之际。身后不知谁鼓起勇气满是严肃的喊了一声。
“舟大,你放心,咱们定不会给你丢脸!”陈征举起长刀,喊了一声。
“对!咱们的目标是挂满丛林,挂满丛林!”身后冒着精光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