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校场上。
两方人马在校场上对峙,底下肖季正一脸愤然的盯着台上。几个将领也远远观望,月白色袍子的荣世子正悠哉悠哉走过来。
沈策站在校场旁的树荫下,并未有人看见他。眼睛还四处往往,奇怪,早就感觉到了她的气息,怎么还没来呢?咦,气息还有点乱了。这是要.....动手的征兆啊。
沈策很纠结,肖季去接的人。他好想去问问他,你把人接哪里去了!
“要是将军能上场就好了。弄死那群小畜生。”肖季低声道。
旁边几人蹙眉,看着蛮子的眼神有些恶意。但却也明白,将军断是不能上去的。他们这些人打打闹闹还算交流,将军,以他那种不做假得性子,估计能把人当场打死。
“要是来个人,把这些家伙狠狠地揍一顿便好了。我认他做兄弟!”高庄远嘀嘀咕咕。
肖季却是突地闷笑出声,想着想着,竟是连方才那股子气闷愤怒都没了。然后......
他便一个人在那儿笑的直不起腰来,一个人蹲在地上哈哈大笑。
荣世子正走进,便听得高庄远几人问肖季怎么了。
甚至连树荫下的沈策都不自觉支起了耳朵。
唯独对面的六皇子几人脸色有些不愉,这种时候,想当然的便以为这是在笑自己呢。
“突然想起,以前咱们兄弟赌的。要是有人能打得过沈将军,咱就认她做爹。你们说,要是真有人能打得过沈将军。这特么的长成啥样儿?虎背熊腰?威武雄壮?哈哈哈。”肖季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只要想想有个长成那样的姑娘,就感觉.....
辣眼睛!
问题是,长成这样的,确定是姑娘么?
这一刻,肖季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张面无表情的呆滞小脸。
众人闷笑,便是那荣世子都忍不住弯了唇。沈将军的亲事,还真是老大难啊。
沈策真要踏出树荫的脚,顿时坚定的收了回去。浓密的大胡子下,谁都不知道他在想着啥。
只是想着某人那小胳膊小腿儿,默默摇头。那就是个扮猪吃虎的家伙,谁若是敢轻视她,估计要吃的连渣都不剩。
要是喝了酒......沈策抿了抿唇。对于战斗力超群,喝了酒没了意识全然释放自我,战斗力还特么翻倍的人来说。他不想再经历此事,甚至!他都不愿回想!
这是一件很悲伤,且无法言说的悲剧。天大的悲剧。甚至她都不会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这时的沈策,怨念有点重。
台上的比试没人看了,倒是方才还满是愤怒的南诸将士笑作一团,让人不解的很。
“咦,荣世子?你把叶姑娘送将军那儿去了么?将军怎么说?脸色如何?”肖季捂着笑疼的肚子站起来,便见锦荣也在旁边看。
高庄远和几个见过叶拾舟的将士,身子哆嗦了一下。娘啊,那家伙要来大本营了!
锦荣微微皱眉,见六皇子正要走过来。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意思,压低了声音道:“沈将军虽然二十未娶妻,但怎能与蛮子那些粗人一同找歌姬?沈将军,是我南诸的功臣!不管如何,咱们一定会让他娶上大家闺秀的!”
荣世子说的一本正经,言辞灼灼。
偏生,肖季感觉到了一股凉意。一股从脚底升起的凉意。让他没忍住,大庭广众下生生打了个寒颤。
他忙站起身,脸上有些颤巍巍的。声音都在打着抖儿:“所以?”所以,人呢?
可怜的肖参将,腿脚有点软。
连沈策都不自觉地站了出来,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特别是...叶拾舟此刻的气息极其生猛,有点像....噩梦中的那次醉酒!
荣世子见众人定定的看着他,语气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所以,人自然是送进蛮子的营帐了啊。”
送进.....蛮子的....营帐了啊!
荣世子的话音一落,肖季膝盖便软了一下。若不是高庄远扶住他,估计能直接跪下去。
“你把舟土匪送进了蛮子的营帐?卧槽,真的假的?会死人的!”肖季嘶声道。几乎能哭出来。
高庄远吞了吞口水,那个土匪一样有着几百兄弟的姑奶奶?
见荣世子不解,高庄远才出声解释道:“叶姑娘是叶副将的闺女...”闺女两个字,他说的极为违心。毕竟,谁家闺女长那么凶残?
饶是高庄远压低了声音,那边六皇子耳力过人却是个听了个分明。顿时抚掌大笑,清秀如女子的面庞有些阴冷,这会儿却是笑的开怀。
“好极好极,叶淮安乃我南蛮的罪人。如今叶淮安亲生闺女为我南蛮儿郎胯下赎罪,哈哈。好!好!好!”六皇子几乎笑死过去,这话顿时惹得南诸将士频频怒视。
那荣世子却是满脸没了血色,那个眼神清澈满是稚气的小姑娘,是良家姑娘!是手无寸铁的正经人家女子!
荣世子几乎昏厥过去,浑身几乎支撑不住。见那六皇子大笑,他更是满脸苍白。转身便踉踉跄跄冲了回去。这侯府嫡长子,几乎要撑不住。倒是惹人感慨,难怪侯爷哄他来边关了。
这会儿反倒是高庄远和肖季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六皇子。与拥有超强战斗力的舟汉子同处,绝逼是噩梦。
高庄远本就是个木纳性子,在他眼里叶拾舟就跟个男人,跟个汉子没区别。强者嘛,无视性别。但这与人同处,却让六皇子自以为捡了个便宜。还想要阻挡众人去帮忙。
殊不知,晚去一步,便是赤果果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