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村灯火通明,但那群将士却安静的看着村民的忙忙碌碌。
说好的整个村子被祸害,说好的要杀蛮子呢。可素,这一群人看着人家割鸟是怎么回事?
艾玛,辣眼睛!
叶淮安僵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的回了一句:“这个,村民让蛮子给逼急了,情有可原。情有可原。”连着说了好几次情有可原,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别人。
战场上厮杀无数次的叶副将,这还是第一次绷不住自己的面孔。
叶永安和舟妹纸两个小尾巴默默的看着他。看着这又活过来了的爹。
但俩人的表情活脱脱不是一个爹的模样。
一个满脸狂喜,爹真的没有死好幸福好幸福。一个满脸落寞,麻蛋这该死的辈分!如果能重来,她选择刀更快一点儿,自己更聋一点儿。一刀下去就能干掉他,鬼知道他是谁!
叶拾舟瞄了她爹好几眼。
前边的叶淮安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叶淮安到处瞅见熟悉的乡亲,跟人家打招呼吧。人家连头都没抬,全都撅着臀部到处割鸟。叶淮安此刻只想静静。
老子淳朴可爱的村民哪里去了......
叶淮安默默的带着大将在人群中穿梭。
“咱们去看看嫂子吧,嫂子这么多年了。也不知日子过得如何清苦,想来也是念及了大哥的。”肖季默默安慰。
那三百将士还在村口观摩割鸟。
叶淮安轻轻叹了口气,再也没有叶副将的威严。满脸的怜惜:“她最是温柔柔弱,平日里连鸡都不敢杀。这几年也不知如何过的,更何况这几年日子又清贫。泽南,又心高气傲。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叶淮安第一次真情流露。
肖季不由庆幸,云粟不在。
擦,云粟还陷在雪堆里拔不出来!肖季嘴角一抽,这才想起云粟被那传说中的叶大哥闺女扔进了雪堆里。哦,还袭了胸。
肖季不知为毛,对临安村一行有种莫名的心塞。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走了好一会儿,叶淮安远远便见得一个水蓝色的妇人蹲在地上不知划拉个啥。身边还有几个年轻姑娘认真的观摩,时而点头时而问着什么。
叶淮安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便是曾经在家时也没这般温柔过。似乎直到此时,回了家,整个心里才安定下来。
他是家里的支柱,一家子,辛苦了。
还未走进,便听得一阵很是温油的嗓音对身后几个姑娘扒拉扒拉讲解道:“这划拉脖子呢,讲究个手法。你们瞅瞅,这脖子上其实是很多血管的,你们若是划拉的不到位。便会满身飙血,然后像这样,蛮子还死不了...瞧瞧,是不是这样?”
周氏顺手抄下别在腰间的菜刀,对着蛮子一刀下去,顿时血流如注。那蛮子却死死瞪大眼睛还没咽气。
旁边几个姑娘一脸的佩服,纷纷尊敬道:“周姐姐你真厉害,这手法太棒了。哎呀哎呀,你瞅瞅这蛮子还没死透呢。”几人指着蛮子,周氏顺手又是一刀,这才给了个痛快。
周氏把菜刀往腰上一别,面上有些自豪。那利索的模样简直要闪瞎人眼。
叶淮安站在身后,早已不知该作何表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也许不该回来的,真的!
周氏那一手抹脖子的动作,尼玛,居然还透着几分帅气!
脸还是那张脸,可为毛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叶淮安心下都快怀疑人生了。
周氏见几个姑娘各自抹脖子去了。一转头,便瞅见了自家入了黄土的相公。
周氏略微一怔,然后自嘲的笑笑:“相公,这都还没入睡你就回来了啊?别急别急,你瞅瞅,咱们村正杀蛮子给你报仇呢。我打算抹够七百七十七个,已祭奠你的亡灵。”说的一脸认真和肃穆。
那裤腰带上别着两把滴血菜刀的模样,让叶淮安都快哭出来了。
周氏还瞧见了一身劲装的肖季,还笑着打了个招呼:“你瞧瞧你,居然还带亡友回来窜门了。没事啊,你们先回去啃两根蜡烛,回来我就给你俩烧纸。来顿大餐,你们待会儿多吃些。”
说完,然后......默默的带着菜刀走了.....走了....
周氏还一脸的喜意,只当相公大仇得报都能现身了。自从叶淮安死后,周氏便常常梦见他。好些时候都分不出梦境与现实。
叶淮安全程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眼睁睁看着温油的爱妻一脸感慨的走了....
“这,是温柔可人,软弱无比的大嫂?”这就是你传说中温油的爱妻?
肖季呵呵两声,哥现在表示不信。你别闹!
叶淮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再吸了一口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今儿,受到的刺激有些大。他现在觉得自己血槽都空了。
“我,还是先去看看弟弟。我弟弟是文弱书生,想来被吓坏了。呵呵,对,就是个文弱书生,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还不能见血,哎。”叶淮安如今有种森森的不祥的预感。心里跳的突突的,连媳妇儿手抄菜刀走远了都没反应过来。
肖季默默为他掬了把同情泪。说好的年迈老娘,温油媳妇儿,全匪了!哦,还有个战斗力超群的闺女....
叶淮安现在不想说话,只想好好静静。静静的找个地方坐坐,好好地思考一下人生。
角落有村民一脸防备的看着他。请远离我们的鸟,谢谢合作!
叶淮安整个人都斯巴达了。天王老子嘞,你们到底是咋了?为毛有种匪气的感觉涅?一定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