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村被蛮子几乎屠村,整个安乐镇哗然大怒。
陈县令统计了损失回来,一句话没说。面上比方才更是沉重。
“死亡八十七,伤二百三十六。全村财产损失五之三四,还有三家绝了户。”中年男人轻轻念到。
有三家老老小小全被杀。
“周围几个村子伤亡略小些,虽未伤筋动骨,但只怕也要好几年才缓的过来。下官走访调查得知,蛮子朝西南而去,西南多山林,只怕还隐在山林中。人数....抵得过全安乐镇的防护。”男人声音低沉,头皮发麻。几乎不敢去想。
“上千人的铁骑。直接就进了云州城,难道云州失守了么?”有人不可置信。
“不可能,云州失守会殃及整个南诸,只怕云州出了差错。我已经百里加急送信回云州,只盼能赶得及蛮夷下一次的洗劫。”陈大人手脚冰凉,这才恢复了些血色。
衙门的气氛有些凝重,从陶然村回来的几乎都苍白着面色。上千人,那些粮食只怕也撑不住几日。
这大雪迟迟不停,别说周围村落,便是安乐镇只怕在这节骨眼都十分危急了。
“给每个村子送加急信。加紧防备,等.....等朝廷来人!”陈县令微微闭了眸子。
如今,这千人铁骑,便是尽安乐镇全部力气也抵挡不住。他不能让百姓再出事。
衙役很快便下去挨个村子传信了。但陶然村已经没了防护的力气,衙役便挨家挨户去说动了他们,暂时去别的村避避。
谁也不知道蛮子会不会二次伤害。陶然村再也赌不起了。
大多村子都知道了陶然村的惨剧,村里开了大会,也接纳了属于自己村里的一部分人。
每个村子接纳了七八户人,也不过几十人罢了。
叶拾舟作为村长,亲自带了十多人去陶然村接了村民。大多数人身上都穿着白衣,面无表情。只紧紧拉着家里的孩子,不敢撒手。
“这些畜生就该千刀万剐!”叶永安上前扶了几个老人家上马车,看着满目疮痍的陶然村怒骂了一句。
几个年幼的孩子扒拉着村头的陶然村牌坊不肯放手,说是要在家等爹爹。叶永安红着眼才把孩子哄了回来。
陶然村空了。所有人都去了邻村暂避风头。周围一个遭了难的村更是惊慌,但却也离不开村子。只能****夜夜守卫着。
叶拾舟一路沉着脸,毫无言语。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们别怕,去了咱们村就好好住着,缺什么就说。咱们啊,还有孩子呢。”周氏也跟了来,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女人间也能安慰安慰。
周氏眼眶红红,她又想起了去年叶淮安去了的时候。那时,她是真想就这么撒手去了。
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哇的一下便哭了出来。
“我家囡囡才三岁啊。整日都吵着要爹,我们才成亲几年。相公啊。”年轻妇人于氏抱着孩子嘤嘤直哭,语无伦次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周氏拭了下泪,拍着妇人肩膀并未出言安慰。这种时候,安慰显得太过苍白。
一群人浩浩荡荡回了临安村,路上的积雪厚的几乎要把马车陷进其中。
距离临安村还有几里地,便有几十人守候在路口。
“舟大,一路可有异状?可还平安?”黑胖子等人手中各个提着长刀。如今到处都封山,也不怕被外人瞧见。
倒是那些陶然村的几十个村民唬了一跳。
叶拾舟摇了摇头:“把东西运回去吧。”挥手让山林中的上百人下山。
那陆陆续续出来的人全都恭敬的与叶拾舟打了招呼,竟是有着绝对的服从。且再不似往常的散乱,不过一年多,这些人竟是有些巨大的变化。
陶然村的村民心底有些震惊,瞧着那不声不响的小姑娘,竟是在临安村有这般大的能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眼底的震惊。
周氏带了他们下来:“大家别急,咱们把东西给他们从山上穿回去。咱们人多,不怕。”这一路都有陷阱,提前了好几里路。
周围山林中还隐藏着人,虽然不多,但配合着陷阱也能抵挡一阵。
陶然村的村民眼睁睁看着那百多号人把几大车东西搬了个精光,一路往山林穿回去。
然后周氏等人从雪地里挖出滑雪板,好几个妇人都利落的站了上去。眉宇间有些英气,带着些爽利。
剩下的村民面面相觑,还未来得及说话。
便见从山林中慢吞吞走出十多匹狼。每三匹狼排成一排,身上无一例外套着块长木板。大约能坐下两人。众人一脸的懵比。
“坐上去试试吧,你们还是第一批试坐的呢。咱们村人不稀罕那玩意儿,没这个跑得快。”周氏在地上踩着滑雪板在地上转了一圈。利索得很。
陶然村的村民全程呆滞,瞧着那群野狼认命的伏在脚下,腿都哆嗦了。瞅着临安村几个出来接人的妇人踩着那板子四处滑动,更是惊悚的瞪大了眼睛。
娘啊,临安村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群人分成几次,哆哆嗦嗦爬上去时,那些狼才嗖的一下拉着跑了出去。那宽敞的道路上其实只有一两人路过的宽度没有问题。只有自己村人知晓。
随后还有妇人踩着滑雪板一路扫尾,直到没了那条小道的痕迹。
陶然村的人从雪橇上昏昏沉沉下来时,都还未反应过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雪橇狼么?
好霸气....
“来来来,村里坐。一路上冷着了吧?我就说这玩意儿不保险,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