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格外的漫长。
尤其是信心满满出来洗劫的马贼。这估计是此生最大的阴影。
本来算计过叶大姑娘的临安村汉子们就心虚,此时再见得她这一手。浑身都在冒冷汗,连哭都不敢哭。
黑胖子一听那马贼的话,上前就是一刀。
“尼玛,我什么都说,你怎么还砍我!”那马贼连疼都还没感觉到,便被人砍了一刀。顿时便红着眼睛怒斥道。
黑胖子无辜的恍然回道:“哦,你瞎比比的太多了。我手还没收住。”扛着刀,扬着眉。你打我啊你打我啊。
“畜生!你们这些畜生,无耻!”马贼们这下都快疯了,几乎快要癫狂了。太折磨人了,太折磨人了有没有!
村长颤颤的缩着身子,这个,太任性了吧?
不过一抬头,见那一百多号人理所应当的模样。顿时泪流满面,捂着心口直疼。
黑胖子拎着刀往前走一步,那些人就退一步。这诡异的局面越发吓人。
终于,有人撑不住了。
待黑胖子单独把人拎到一边时,听得那马贼几乎哭出来的声音说话。嘴角微微抽了抽。
“我我我要是说了,你们会把我交给衙门么?把我交给衙门吧,我我我还没杀过人,我觉得我还能活两天。”马贼抹着眼泪,极其心酸。说着说着还转头看了眼椅子上大喇喇的叶拾舟。
瞧一眼抖一下,瞧一眼抖一下。
黑胖子这一刻,差点就没忍住。肩膀重重的抖了一下,这才干咳着保证,绝对把他交给官府。坚决不会留在叶拾舟跟前受罪。
听得这话,那马贼才安了心。老老实实说了几个地点,然后才被人带到了一边。
黑胖子也知道这些马贼如今怕叶拾舟到死,借用她的名头又唬了好几个。直到地址全都能对上,这才安了心。
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叶拾舟,森森的看了一眼黑胖子。黑胖子摸了摸脖颈,真尼玛凉啊。
“老大,位置套出来了。狡兔三窟,倒是有不少老窝。”黑胖子凑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一句。
套出来?也不脸红。明明是打出来的!
叶拾舟抿了抿唇。她精神力强大,旁人骗她与否倒是能听出几分。那第一个说要去县衙的,就很真诚嘛。
“点八十人,连夜去剿了老窝。粮食武器全都不要放过,如果可以,请记得把所有东西清空。”叶拾舟本想说你要是能,山头都可以搬走。
黑胖子郑重的点了头,那是自然。
转头便点了八十多人浩浩荡荡往村外跑去,连火把都没要。顺便给县衙那里报个官。说到就要做到嘛。
临安村的汉子们默默装死,装模作样的望天。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只是见得那群马贼抱团痛哭,自己心内也默默哀叹。只怕自己村里也不好过吧。其实,说来也有些丢人。
等了好一会儿,那边村口才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光听声音,估计就有三四十人。
“马贼在哪里?”那为首的衙役只来得及问了一句便声音一顿。
报信的人只说他们村来马贼了。三四十人。问他来多久了,他说一个多时辰。
他们所有人都做好了整个村子哀嚎遍野的景象,不过,略有些误差啊。
一群衙役冲了过来,只觉得这村里略有些诡异啊。
往往他们去到那些被抢了的村子时,百姓都是哭着喊着他们怎么还不来啊。然后整个村子凌乱不堪,到处都是散落的粮食。人人脸上都带着绝望。
可这里,是怎么回事!
村子两边到处都是或坐或躺的汉子,大多身上带伤,似乎是村里的庄稼汉。但前面那些年纪不大却极其威风的少年却精神抖擞。
走近了,隐隐听得几句呻.吟,哀嚎声。
“怎么回事?马贼呢?你们村里谁是主事的?”走在前头的衙役见众人都不吭声,便问了一句。
屠三叔颤巍巍着手指指了指中间,然后指了指叶拾舟。“她。”
那衙役没来村里打过交道,与叶拾舟还不甚熟悉。便凝眉问道。
“她是谁?你们村里的小姑娘?”语气有些冒火,还有些压抑的烦躁。每次有村子被抢,衙门便会遭到百姓的冲击,朝廷也会施加压力,这可是个苦差事。
“她她她是叶拾舟,村里主事的,性别不详。”屠三叔默默道。话一出口,才顿时一僵。
擦,说出实话了!
旁边汉子们一脸惊悚的看着他,偶滴乖乖,屠家大哥,你这是说出了俺们的心声啊!作为一个要睡遍全村媳妇儿的人,她能是个闺女么?能么!!
所有人内心都在咆哮都在怒吼。
那衙役一脸的黑线,待众衙役走上前来。几个熟悉叶拾舟,顿时猛抽一口凉气。
“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啊。”众人隐隐听得几句求救,顿时刷刷刷抄出大刀。猛地冲进了叶拾舟那群少年的包围圈....
高高举起的大刀,迟迟放不下。
“你们可算来了啊,你们终于来了。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抱着手臂爬上来抱着衙役的腿直哭。
“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啊。”那些汉子嚎啕大哭,我们差点连小丁丁都保不住。
衙役这才松了口气,我就说每个村子情况都是一样的嘛。受害者一样的话,一样的哭,一样的惨绝人寰。恩,可能还要惨点儿。
“没事没事,衙门会给你们做主的。你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要鼓起勇气好好活下去。粮食没了还能再种,银子没了还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