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的是不亦乐乎,春棠她们倒有些急了。那佟妃娘娘已然成了翊坤宫主位,襄贵人也住在翊坤宫,只怕以后要在一条船上了。皇上已经好一阵子不踏入后宫了,她们的主子倒好,一点也不心急,反而蹲在这里玩什么泥巴。
听到她们这番言论,云惠一脸的不在乎,摸摸鼻子上的泥,“别人家的主子没一个心急的,我急什么?”那是他和孝庄祖孙俩之间的事情,她凑上去热闹什么?不是找啐吗?
还是春棠提醒了一句,这回太皇太后做主,封了佟妃。自打赫舍里氏有孕以来,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钮祜禄氏跟着打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当初要立皇后的时候,钮祜禄氏也是热门的人选。本来商议着是想之后封个贵妃,这下这贵妃之位只怕会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这佟妃一进宫,太皇太后就也让跟着一起打理后宫。淑妃娘娘现下是最尴尬的,不上不下。先前刚从扬州回宫的那次,毕竟是她帮了咱们,总不能这会子不表示些什么吧?
春棠这么一说,云惠也觉得很有理。可怎么个表示法呢?总不能捧着个泥人过去?
泥人?云惠想了想,对冬晴道:“你先去一趟景仁宫,找你那些昔日的好姐妹们说说话。前天和秋染咱们不是做了不少手提袋吗?你拿些过去,给你那些好姐妹走走人情。
那手提袋其实也是现代包的改良版。云惠寻思,包这种东西,实在是女人的本命。可在古代,女人不用出门逛街,拎东西的似乎也只有厨娘了。尤其是在宫里,这一步一动都有规矩,哪有提个包儿晃来晃去的?
其实也不然。后来云惠发现,有时候有的主子带着宫女在花园子里逛,宫女也会端着些东西。她便让秋染照着绣荷包的样子,做了个稍微大些的手抓包,口上用绳子可以收紧,里头装上胭脂水粉、小圆镜什么的。古代化妆品质量也不咋地,脱妆了还可以补补。
也不大,朝袖管里一收,包带子拿手腕子一绕,朝那一站,根本看不出来。
冬晴照例去找明月她们说话儿,“顺手”将这些个东西那么一送,果真得到了广大菇凉的一致好评。
淑妃瞧见了,便问是哪里来的东西。明月一五一十说,是延禧宫一个小宫女姐妹送来的。淑妃心里便有了数,心说这纳兰氏还算有良心,自己现下正被阖宫上下看热闹呢,她倒还惦记着些。
明月这边一得了这个情形,立马就去告诉了冬晴。当天下午,云惠便自己去了景仁宫,顺便带上做工精致的小手包。
云惠前脚刚出门左拐,右边就来了那么一位。
也不知道是在乾清宫坐累了,还是一时心血来潮,批完奏折,玄烨一抬头,对李德全道:“去延禧宫你惠贵人那儿瞧瞧去。”
李德全一听,顿时心中大喜,主子跟后宫这僵持了那么久,终于肯挪步了。自己也这么打算着,万岁爷要是再这样,他都想找惠主子出面了。
一行人慢悠悠地来到了延禧宫,发现只有几个奴才在,一问才知道是去了景仁宫。李德全心里有些失望,这惠主子,走的真不是时候。于是小心翼翼地问玄烨道:“万岁爷,咱们要不要也去景仁宫?”
玄烨一抬脸,“朕来的是延禧宫,你问朕去不去景仁宫作甚?”
“喳。”李德全忙低下头。
“她不在就进去等。”玄烨拂了拂袖子,大步流星朝堂屋走去。
“你谁呀?”
刚一进屋,就听到一声娇声娇气略带傲娇的问候。玄烨一皱眉,这慵懒傲娇的声音不就是她么?那门口的奴才为什么要说她不在?简直是欺君!不对不对,他们没那么大胆子,肯定是那个丫头故意的,说只要皇上来了,就说她不在。嘿,还真大胆!看朕怎么治她!
于是玄烨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朕。”
“你谁呀?”
“是朕。”
“你谁呀?”
“是朕!”玄烨那叫一个气啊,这个死丫头,不由站在了堂屋中间,气得直挥手,“人呢?给给给……给朕滚出来,让你们主子出来!”
秋染、春棠吓得慌忙跪下,“回万岁爷,主子去了景仁宫。”
“胡说八道!”玄烨龙颜大怒,一拍桌子,只听屋里又是一句,“矮油,吓死了个人了呦。你谁也呀?”
玄烨这回一听,更是气了,反问屋里的人道:“你不是惠贵人,你谁呀?”
哪知那声音忽然又严肃了起来,道了一句,“是朕。”
嘿!
李德全也愣住了,这什么玩意儿作的妖?四喜子一看,立马吓得屁滚尿流,磕头如捣蒜道:“万岁爷息怒,这是小主最近养的一只鹦鹉,正学话呢。”
“哦?鹦鹉。”玄烨一听这个,眉毛扬了扬,怒火也灭下去一半。说着便向里屋走去,只见梳妆台旁一个架子上,果然放着一只红嘴绿毛鹦鹉。正歪着头看着他,见他过来了,顿时来了精神:“药药,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一个鸡蛋一块钱,韭菜香菜全不要!ebaby!雅美蝶!”
虽然听不懂说的是什么,可看那鹦鹉的嚣张样,活脱脱就是主人的样子,玄烨气得七窍生烟,指着那鹦鹉转头对李德全道:“这……这都什么玩意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儿!”
正气得要转身呢,一脚踩着个软绵绵的东西,顿时吓了一大跳,低头一看,毛茸茸的。“这又是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