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八年,六月二十五日,下午四点,艰苦卓越的红四师顺利抵达汀州,受到汀州军民和各界代表两万余人的热烈欢迎。
教导师师长郑毅和闽西地方党组织负责人王海平、罗怀盛等同志,率领上百名军政主官迎出十里。
热烈的欢呼声和喜庆的锣鼓声,经久不息,数以百计的战旗和党旗迎风招展,迎面而来的红四师将士看到这一切,激动万分,不由得昂首挺胸,情不自禁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澎湃同志和袁国苹师长远远就翻身下马,满怀喜悦地向大步迎来的郑毅等人走去,一双双激动的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澎湃同志一把抱住郑毅,眼中的热泪滚滚而下:“郑毅同志,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郑毅同样激动不已,用力抱了澎湃一下才缓缓分开,虎目含泪:“澎湃同志,你比原来瘦多了,身上全是骨头。”
澎湃同志飞快地擦去眼泪,拉着郑毅的手哈哈大笑:“瘦点儿算什么,活下来就是胜利啊!哈哈.......来来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红四师师长袁国苹同志,你应该认识他。”
袁国苹向热情的王虎臣低声致谢,快步来到郑毅面前,端正敬礼:“郑教官,黄埔四期学员袁国苹向你致意!”
郑毅惊喜不已,一把拉过袁国苹敬礼的手,上下打量:“我有印象,四期政治科的优秀学员,铁军的宣传队队长,如今已经是咱们革命军队的师长了,了不起啊!对了,虎臣,你们是同一届毕业的啊!”
一旁的王虎臣笑着说道:“我和段煨、老韩几个与袁国苹同志都认识,不少黄埔四期学员如今都在咱们的革命队伍中,只不过在黄埔军校学习期间,我们严格遵守你的命令,不敢和共产党学员打交道,所以咱们几个和大多数黄埔四期的同学没说过几句话。”
众人哈哈大笑,袁国苹忐忑不安的心情彻底平复下来,再也没有半点儿初来乍到的隔阂感。
匆匆过来的李昭大声提醒道:“诸位,两百多伤病员还在队伍后面呢,咱们是不是先回去,安顿好伤员再说?”
众人哪里有不同意之理?当即翻身上马,赶回汀州城里,长长的队伍源源不断抵达城东大码头,震天的欢呼声和锣鼓声再次响起。
缓缓前行的队伍越过临时搭建的浮桥,穿过战旗招展的城门,在上万军民的夹道欢迎中,开往城西大营。
城西大营经过半个月的修葺扩建,如今已经大为变样。
两百余名教官和三千多名新兵为了迎接红四师的到来,做好了充分准备,最好的三排营房已经全部腾空,一千五百套崭新的军装和一千五百套生活用品整齐地摆放在营房里。
为伤病员准备的临时医院干净整洁,设施齐全,所有住进去的伤病员,立即得到最好的救治。
由汀州地方党委组织的三百余名干部群众,此时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饭菜。
所有这一切,令红四师将士们感动得热泪盈眶,澎湃和袁国苹握住郑毅等人的手,谢了又谢。
教导师的弟兄们如同一家人一样毫不居功,探望过伤病员之后,把澎湃、袁国苹和红四师的两位团长请到城北师部,师部参谋早已备好热水和更换的新军装,热情引领澎湃等人前往正殿后方的院子沐浴更衣,郑毅等人回到会议室泡茶等候。
当天晚上,红四师连续征战经年的将士们基本上都喝醉了,澎湃四人也被热情的教导师主官们灌得昏睡不醒。
从去年五月海丰、陆丰起义到现在,面对民党的围剿,许多同志的神经一直高度绷紧,到现在终于放松下来,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
郑毅等人仍然非常清醒,接风宴结束后不约而同洗澡更衣,很快便集中到了师部会议室里。
“没想到粤东北地区还滞留有部分红二师的将士,要不是澎湃同志告诉我,我都不知道红二师还存在,据说徐像谦和董朗同志如今仍率领余部在东江地区打游击,他们的条件非常的艰苦啊!”
李昭叹息不已,湿漉漉的头发尚未擦干,水滴顺着发脚不断流下来也不记得擦一擦。
王虎臣惊愕地问道:“红四师和红二师之间的联系中断多久了?”
李昭点点头:“中断了一个多月,数月来,粤军四个师从来没有停止过对红四师和红二师的围剿,两个师数次被打散,最后粤军利用优势兵力,将分头突围的两个师分割开来,企图通过追击围堵的方式逐一歼灭。”
“即便是红四师,也有部分连队失散,要不是澎湃同志和袁国苹同志果断北撤进入大山,红四师很可能早已被击溃。”
众弟兄表情严肃,纷纷望向郑毅。
郑毅掐灭香烟,缓缓说道:“刚才吃饭的时候,澎湃同志和袁国苹同志的情绪都不怎么高昂,虽然没有正式向我们提出请求,但他们的想法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尽快补充兵员,迅速恢复战斗力。”
“红四师是一支英雄的部队,这支队伍的前身是广州起义部队军官教育团,大部分官兵都是广东人,所以在兵员补充方面,大家都需要多加以关注,尽可能补充听得懂粤语的新兵,实在不行就挑选会说客家话的新兵补充进去,否则会影响官兵之间的沟通与交流。”
“这恐怕困难不小啊!虽然闽南的客家话和潮汕的客家话差别不大,但是与粤语的差别就很大了,闽西话与闽南话又不一样,而我们现有的新兵大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