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城位于苏中道西部,是一座人口将近百万的中等城市,距离苏中道首府吴城不远。
六月的空气异常灼热,对于这座盛开蔷薇的山城,一大早的天空就显得有些酷热,此时在蔷薇城西区檐瓦坊,一个十八岁左右男子半睁着眼睛缓缓从家中走出,一米八的身高,走路的动作显得懒散,睡意惺忪,右手不时打着哈欠,再走到一处茅草屋门前,停下了脚步,敲了下门,一位略显年长些的男子和院里的女子说了一句什么,脸上一丝无奈的走了出来,比冯帆个子略微高些,但是身材显得单薄了许多。
在两个街道的一处拐角,有很多卖早饭的摊位,“芳姐,跟昨天一样,多放些辣子。”高些男子随声说道。
“大哥,今天中午西市有招兵的布告,下午我两一同前去如何?”冯帆吸了一口面皮,一股辣味顺着喉咙下去,心里一阵极爽。
“有这种事情,我一定去。”高些青年听完,顿时脸上有些激动起来。
这两个檐瓦坊坊丁吃完面皮,爽爽的喝完辣汤,顿时满脸都是汗,冯帆用手掌抹去脸上的汗水,走到已经有十几个商人等待的东市大门,掏出钥匙。
不到中午,在檐瓦坊偏西的僻静处,一间狭小的四合院落坐落其中,整个小院后方和左侧是两间茅草屋。
院落中央栽着一棵梨树。一片绿荫罩住了大片的空间,小院旁的小椅上坐着一个女子,柔顺的发质从耳畔束向耳后,淡红色的连衣裙包裹着苗条的身材。身前几个小框中琳琳散散的放着一些衣物,身旁坐着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正看着红衣女子手中丝线的动作,顿时脸上一僵,不怀好意的吼道。
“不对,手势不对,不是这样缝的,你这样下去,衣服全坏了。”
她听完顿时脸上就不乐意了:“我这样缝不对,那样做也不对,你到底想怎样,想找麻烦直说。”
“不听拉倒,要不是你家男的求我,我会来,以你男人那样的薪水,你这样下去,你们两口子就等着喝西北风吧,还以为自己是小姐,让我来伺候你,一个下三滥的贱人。”妇人哼了一声,起身离开,脸色冷冷的说道。
红衣女子听完,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说什么。”‘吱呀’一声,黑木小门被轻轻推开,一位高瘦青年疲倦缓缓走进,脸色非常不好看。
“我说什么,我能说什么,你不就是个坊丁,你知道我们都叫你们这种人什么,就是泼皮无赖,就是阴沟里的杂碎。”妇人脸上满满鄙夷的叫到。
“滚。”他将妇人推去房门,冲着她大吼道,将房门重重的关上。
门外传来一阵声音:“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我‘呸’,你等着,老娘迟早把你们这对杂种弄死。”
他看向红裙女子,她立即撇过头去。
青年走过来,看着她“你没事吧。”她脸色非常不好看,双手抱胸,双眼紧闭,完全不把他当作存在,青年又说了几句,她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吧。”他一声冷笑,向着房中走去。
一个月前随着难民潮流来到蔷薇城,他身无分文,能够做着最底层的坊丁勉强维持生活已是千幸万幸,要不是冯帆一家子看两人可怜,将此间房子暂时借给他们俩,那两人已经饿死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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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蔷薇城三千里外的西北道大城海城,宽大的院落四周布满了一层层的帮派护卫,这些护卫一身褐衣,手握大刀。
在院落中央是一座飞檐堂屋,此时在堂屋中,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右手支撑着脖颈似睡非睡的摇摆着。
微睁的眼睛中一片血红,应该是长久没有安心休息,房中除了一张大床之外,就只有这张桌子,四周的一切尽收眼底,但是,男子的心中还是不安。
刚一闭眼不久,就忍不住惊醒。
“盟主,听闻您最近寝食难安,点副盟主特地从琼州带来嗜银金鳞鱼给您。来人快端上来。”
龚蒙早就听闻这种极为珍惜的鱼类,整个人强打着精神缓缓的品尝了一番,顿时觉得浑身一热,身体明显好转了许多。
“你以为你每天躲在这里就安全了。”屋顶被尖锐之物崩碎,传来一名青年的冷笑,当龚蒙听到这个声音时,顿时大怒。
“你究竟是谁,你要什么我龚某都能开得起。”
自从半月前此人和自己大战,两败俱伤之下,此人几乎日日骚扰,自己险些丧命,但此人也绝不好过。
“只要你死,我自会离开。”屋上之人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传来。
龚蒙脸上愤怒难忍,双掌之上真力澎湃向着身下的大床猛地一击,大床粉碎。整个人借助这股力道硬生生崩开房顶。十米外,一名白衣青年手握一把雪白长剑脸色莫无表情的望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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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是蔷薇城一座中等集市,下午两三点钟的阳光照的人昏昏欲睡,西市的一处宽阔地上设有一处简易的靶场。
靶场前方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手持黑色弓弩左眼紧闭,右眼微睁盯着前方,嗖的一声,弓箭应声射出。混顿的靶声响起,箭间直插离靶心七厘米的周围,十次射箭大多落在此范围,没有正中靶心也没有离得太远。
“你小子射的一般,勉强可以留下来。去那边取一块铭牌,回家准备一下,明天早上辰时来这里报道。”一身木质铠甲的招兵官看了一眼前方的靶位平淡的说道。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