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着帐内诸贝勒贵族不断在议论纷纷,阿济格愈加厌烦,忽的一摆手,愤然道:“豪格,你继续围困大凌河,本大将军将率两红骑铁骑,三万勇士去击溃了孙承宗。”
心里想的是杀萧亦,但阿济格却不能这样说,只是说去迎击孙承宗。
豪格闻,道:“什么?让本贝勒呆在这无所事事,你去抢夺功劳?”
阿济格淡淡道:“豪格!你是大将军还是我是大将军?”
豪格闻言自知理亏,只得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范文程眼珠一转,出列道:“和硕贝勒大将军,那…今夜的攻城还…”
“攻城!?”
怒目圆睁,蹬蹬几步走到范文程身边。
“若是再攻城,祖大寿突围,我军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大凌河久攻不下,何不围困以击援,这也应该是大汗的意思。”
说到底范文程也只是个狗头军师的角色,心中自然明白阿济格的性子,他决定了的东西,无论再这么劝也是于事无补。
更何况,阿济格乃是大金第一任天命可汗努尔哈赤第十二子,是当今可汗皇太极的亲兄弟。
若是真将他惹恼了一刀将自己杀了,范文程可不确定皇太极会为他惩罚自己亲弟弟。
想到这里,范文程面色一改,掐媚般笑道:“奴才恭祝和硕贝勒大将军得胜归来,再立新功,得报大仇!”
前面时阿济格还没什么反应,听到最后四个字,阿济格突然看向范文程,使得范文程紧张不已,范文程所练就出色的表面功夫,使得他虽然心中小鹿乱撞,但面色仍是一动不动。
盯了一会,阿济格大笑道:“那就借先生吉言了,本大将军明日出征,定一举荡平南朝援军!”
……
同一日的晚上,大凌河城北瓮城上,祖大寿站在城墙上,看着周围昏昏欲睡且浑身带伤的士卒,恨恨的将拳头打在墙上。
他恨,他恨自己不能带着这些年轻弟兄杀出重围,回到家乡。
看向天空,祖大寿不禁想到,这女真人之前一直都是按兵不动,明显是打着围困的路数,这突然一打就是连续几日不停的猛攻,到底是为什么?
由于后金准备充分,攻城器械充足,先是由汉人阿哈十几人一队,喊着号子,推木车往城墙而来。
激战方始,辽东前锋总兵官祖大寿身先士卒、擂鼓助威,并率辽东老军来往于城墙四周,查缺补漏。
种种举措下,军心迅速安定,大凌河上下官兵齐心守城,等待朝廷援军到来。
但是后金攻城持续了几日,内外仍是断绝,援军不见一人,有好几次瓮城都险些被攻破。
这时祖大寿站在城墙上,自己安排巡城的士卒正将白日的尸体不断往城下扔,已经分不清是鞑子的还是自己人的了,扔下去就是了。
这本是难得的放松之余,但祖大寿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神经依然紧绷着,作为指挥官,他自然之道,情况不容乐观。
虽然数日激战,鞑子看似损失惨重,但鞑子主力并未损伤多少,多是一些被胁裹而来的汉人与蒙古人充当了炮灰。
正想时,猛的从右侧传来‘蹬蹬蹬’的响声,久经军伍的祖大寿一听就知道,是有人来了,而且还是穿着盔甲。
转头看过去,果然是副将何可纲正朝他走来。
“军门,瓮城北侧城楼班军哗变数十人,已经投奔后金而去。”何可纲一脸郁闷,抱拳道。
祖大寿听到哗变后也吃了一惊,不过当听到叛乱人数只有十几人时,也就松了一口气。
皱眉问道:“军士缘何哗变?”
闻言,何可纲横生怒气,朝城外的后金大营看了一眼:“还不是那个狗贼范文程,自攻城之后,他便日夜在城北不断朝城中喊话,又是佯扮爹娘,又是悲声大哭,极力策反鼓噪,搞的北城人心惶惶,。”
说到这,何可纲有些担忧的道:“末将看,城中士卒已是军心浮动,军门不可不防,朝廷援军又是遥遥无期…万一援尽粮绝…”
何可纲说到这,祖大寿猛的一摆手,道:“不必再说!”
“是!”见祖大寿神态坚决,何可纲也只好绝口不提。
提起范文程,在现在辽东的诸军官中,包括祖大寿、何可纲、以及被萧亦救下的赵率教在内许多人,都是对其恨之入骨。
祖大寿按剑道:“吾誓杀此贼!”
正这时,后金营寨忽然传出阵阵哭声,祖大寿趴在城墙上往远处眺望,奇怪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鞑子死爹娘了?”
何可纲笑了一声,道:“末将也不知道,据哨骑禀报,鞑子下午起便是这样了。”
忽的祖大寿身旁一名军官道:“今夜那狗贼范文程没有来喊话,鞑子也没有攻城的动静,说不得又在耍什么花招。”
点点头,祖大寿道:“老贼范文程,老奸巨猾不可不防,传令各处,严加防范,不可掉以轻心。”
何可纲与几名辽东军将官抱拳道:“谨遵军门令!”
转身正要离去,忽的从天上传来一阵‘咕咕咕’的叫声,祖大寿惊讶之余,立时朝天上看去,果然见到了一个信鸽!
何可纲与另一个副将张存仁对视一眼,惊喜不已,信鸽传话,看来是朝廷有消息了。
祖大寿抓住信鸽,赶紧取下信卷,照着一杆火把就细细的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脸上便是阴云不再,反倒是哈哈大笑,连声道好。
何可纲见祖大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