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崇祯四年八月十七日中午,在长山脚下,一支军队缓缓而来,当先一人,乃是现任大明蓟辽督师孙承宗,标兵扛着‘孙’字大旗,迎风招展。
放眼望去,大明军威依旧,五万余人的兵马走在一起,声势浩大,人喊马嘶,烟尘滚滚。
最右侧,有一支打着‘萧’字大旗的军队,在这几万人的大军中显得并不起眼,传出的整齐步子声也被嘈杂的友军行进声音掩盖。
若是你能仔细看去,就能瞧出这支人马的与众不同。
正此时,一名夜不收军士驾着两马从人群中穿行归来,见了萧亦也只是一抱拳道:“禀将军,此处便是长山!”
萧亦点点头,居然已经到了长山,这可是个凶险之处,萧亦自然知道,按照历史的情况发展,鞑子此刻应该离此不远,应该小心了
不知为何,自己派出的夜不收却还没传回有关鞑子的情况,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后金若是趁大军渡河突然从四面冲出,没有任何阵型防御的官军多半又要大溃,萧亦当即便决定去见孙承宗。
让黄阳代领全军后,萧亦便驾马去往孙承宗处。
当时孙承宗正邱禾嘉商谈着什么,见到萧亦急急前来,便询问萧亦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萧亦的话,孙承宗沉吟半晌,当机立断:“传令下去,全军停止前行,派哨骑探查后,再行进军。”
邱禾嘉皱眉道:“督臣,此处距大凌河只有三十余里,半日内就可抵达,鞑子并不知晓我军来援,全速行军,当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啊!”
看向萧亦,邱禾嘉直言道:“更何况,这萧亦只是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虽略有战功,督臣也不要太过看重了他。”
听到这话,萧亦权当没听见,毕竟自己还是人微言轻,此次若不是督师孙承宗领军,萧亦也不会来提意见,照以往一样自行其是便是。
想到这里,萧亦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孙承宗。、
正议论时,北侧突然乱了起来,嘈杂的声音传来。
“有尘烟,马队来袭,人数至少上万,怕是快到了!”一名用永安军夜不收军士疾驰而来,到了这便抱拳道。
这名夜不收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胯下的战马只剩下了一匹,衣甲也是凌乱不堪,脸上还带着一抹早已凝固的鲜血。
“什么?鞑子怎么会知道我们行至长山!”邱禾嘉大惊失色,吼道。
话音刚落,几名永安军夜不收从远处疾驰而来,尚不近前就听好像在大喊着什么,只是太远听不清。
近了些,才听清。
“快些备战,申甲长战死,鞑子快到了!!”
一名夜不收疾行到萧亦身前,说完这句话就双眼泛白,噗通一下倒在了马下,背后竟是深深的插着几根羽翎箭。
葛福全大骇:“竟然真是鞑子!”
萧亦自然是知道鞑子为什么对明军的动向了解的十分清楚,从头至尾,明军中都是奸细泛滥。
鞑子那些忠诚的汉人阿哈很容易就能利用孙承宗的怜民之情,装作溃兵或是流民混入军营,而明军又不是军纪严明,除各将家丁与督标营之外,多是临时招揽而来,丢失情报也在情理之中。
没过多久,邱禾嘉和孙承宗的督标营哨骑纷纷归来,带来的消息更加让邱禾嘉等人吃惊,四处都出现了鞑子马队行军扬起的尘烟。
平原之地一向是望山跑死马,虽然看到尘烟升腾,知道有骑兵行军,但还有些距离,尽管这个时间很短。
邱禾嘉等人急的如同乱锅上的蚂蚁,不时有将官扯着脖子惊恐的喊道:“督臣,怎么办!!?”
孙承宗将手握到尚方宝剑上,高声道:“还能怎么办?传本督军令,列阵迎敌!”
孙承宗的行军方式是明末普遍的方式,分军而行,大同总兵官韩世猛所部勇猛,率军一万用做前锋前行数里,为大军开拓道路。
西路游击将军孟西平、北路游击将军任全各率所部两千人,侧应后方与西方,而萧亦则是率本部永安军东侧护卫中军。
孙承宗率余下大部近四万人充做中军根据战况来往调度,总兵邱禾嘉、大同镇西路游击将军葛福全随从。
孙承宗军令下后,便有标营的骑马军士奔赴各军,以传督师令。
接到夜不收情报后,萧亦顾不得缅怀战死的夜不收,立即随几名夜不收回到了东侧的永安军中。
萧亦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下令,就见王大勇驾马而回,身后跟着大半的夜不收军士,像是经过了一场恶战。
王大勇众人手中的挑刀已经抽出,都带着凝固的鲜血,听到王大勇的禀报后。
石刚众人都很镇定,只是目光紧盯着萧亦,只等萧亦一声令下。
见到众人的反应,萧亦满意的点点头,一把抽出戚家刀,为了保证效果,萧亦直接踩在站马上,这样全军都能见到自己。
高声大喝:“弟兄们,屠戮军民的鞑子就要来了,毋需多言,只管随我萧亦,杀虏!!!”
“杀虏!!!”
孙承宗的标兵骑马疾行到萧亦军中,正在找萧亦,却忽然听到一声地动山摇的呐喊声。
“杀虏!!!”
紧接着数道喝令声连绵响起,触目所见,永安军的每一名将士几乎都在同一时间移动起来。
就在这标兵眼中,花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竟已经变换成了另一个军阵。
若是能在上空看去,永安军的军阵此时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