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大茂几个人带着这几日探听到的情况,还有先前那一战的斩级与兵器马匹辎重等,一路出了石门口,顺着鸳鸯水就朝上游狂奔而去。
贼寇居然已经有人到了石门口,这说明至少已经深入蔚州境内,蔚州没有新建的墩卫,难以发现流寇的行踪,靠的便是他们这些夜不收的哨探,他们也知晓此理。
所以这次几人马不停蹄,一路上顾不得歇马,不时换马继续狂奔,当日的黄昏,他们终于看到蔚州城南景仙门上高大巍峨的万山楼。
几个人加快脚力直到达护城河下才慢慢拉起缰绳,这个时候的蔚州城早已日夜闭门,进出人员都要严加盘问,为的便是防止有贼寇混入城中。
赖大茂几人过了护城河的时候一名夜不收朝护城河下看了一眼,他笑道:“赖伍长,这护城河如此深不见底,恐怕那些半吊子流贼过了护城河便要损失惨重吧。”
其余的夜不收都是哈哈大笑,赖大茂他们见识过现在流寇的战斗力,当下也是没说什么,只是跟着大笑。
几个人将马缓慢驾到南门下,城上远远的传来一声:“原来是一队三甲的赖伍长,赶快开门放行!”
城上负责值守的是赖大茂的老相识,也是同一批入永安军的老军,这时候任永安军的甲长,见到来人是夜不收哨队的便赶紧招呼着开门。
城上的那名甲长看着赖大茂几个人马上绑着那些血淋淋的人头,也是笑道:“看来老茂此次收获不小。”
赖大茂几人从街道上过去,引得周围百姓的惊呼。
“大伙看那些马匹上的是什么?定是那些流寇的人头!”
一个老者街边颤颤巍巍的道:“这是这个时辰过去的第三次了,操守大人忙吶,为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安危,这些好汉们也定是在外经历了一番血战。”
又一人道:“就是,有永安军的好汉们镇守,流寇算个球球,肯定打不到城里来!”
“州城安全了!”
……
赖大茂几人直奔马场,他们进了马场时马场内已经没有几个夜不收,大部分的人都被散布出去,一般都是匆匆回城,再匆匆外出哨探,而军营中则是一片忙碌争分夺秒的操练、备战。
当王大勇听到这个消息时震惊不已,一再向赖大茂询问确认,最后那名女子施施然走出对王大勇说了几句,王大勇恍然大悟。
哈哈大笑几声,拍着赖大茂的肩膀道:“你们这次可真是给咱们夜不收长脸了,走,俺带你去找操守大人!”
赖大茂赶紧应了一声,几个夜不收也是互相一对视,眼中充满了喜悦和紧张,自己居然要见到操守大人了?
几个人只是远远的见到过那个一身铁甲手持戚刀的威武男人,从辽东来的那些老将官谈起过萧亦的事迹。
最让几个人震惊的便是那次操守大人一人一马独引联军,在辽东将不可一世的阿济格玩的团团转,竟然数万鞑子没有抓到操守大人一个人。
几个人想想这件事,就觉得浑身颤抖。
他们还从没近距离见到过萧亦,一路上他们几个人都是心里忐忑不安,既有些期待,大多数的还是紧张。
几个人一路而来,操守府邸到了。
操守府邸的端庄大气让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军更加紧张,就连赖大茂心中都充满紧张。
王大勇带着几个人进入府邸,最后停留在正厅外,让赖大茂几人等待,他去禀告大人,萧亦这时正领着一些主要将官商议战法诸事。
听到赖大茂几个人的战绩,厅内主将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一伍的夜不收居然正面击溃了近百贼寇,还袭杀了贼老营?
这是个好消息,萧亦立时便亲自召见赖大茂几人,赖大茂几人进了正厅,见到满堂的永安军高层将官,心中更是砰砰直蹦,比起上午匍匐战斗时甚至还略有过之。
赖大茂这次获得了关于流寇动向的重要情报,又斩首三十二级,杀死一名贼老营,但老营只有盔甲却并无首级。
依照永安军条例,没有首级不可算军功,这也是防止有些人持着捡来的敌军衣甲滥竽充数骗取军功。
即便是萧亦从心里相信赖大茂的话,但他不能开这个头,不然以后此类事件将要层出不穷,正要说话。
这时从外面走来一个女子,她的话让萧亦几人改变了主意。
原来这女子是代州巨商陶家家主陶东万的女儿,名为陶轻凤。
陶东万只有这一个女儿,王子顺发难突然各处都没个预警,当日陶轻凤正在外采购物事根本来不及逃脱,流贼大军经过遇见,一行仆人家丁皆被杀死。
只有陶轻凤,一老营见她姿色貌美,便将其胁裹营中,直到了这大同境内。
那个老营兵硬上的女人多了,但其中也很少见到如此貌美的富家千金,自然是要装一装。
整日劝说陶轻凤,希望她能回心转意,跟着自己吃香的喝辣的,那样上起来才有味道。
但陶轻凤熟识经典,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然知晓从贼乃是令祖祖辈辈蒙羞之事,她一介女流尚且不耻,她一直便是那副要杀便杀的模样,直到石门口这老营终于失去了耐心。
当众就要将陶轻凤杀死,但却阴差阳错之下正巧被赖大茂一行人所救。
代州陶家,作为一城操守萧亦自然是听说过的,陶家乃太原府巨商,尤擅经营布匹,店铺林立,在蔚州城就有不少陶家的成衣铺。
虽然萧亦众人对于陶轻凤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