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蔚州城操守、大同右卫指挥同知白崇安见过曹将军,有失远迎还望将军赎罪!”
“下官新任蔚州知州王湛,见过将军。”同白崇安和其身后的徐峰诸武官一副媚笑的样子不同,王湛和他身后的文官都是面色如常,仅是略微行礼。
曹文诏看着眼前这帮人,刚刚在桃花堡的好心情全都被破坏了,这其中除了为首的操守官白崇安和知州王湛所穿略微得体以外,其他人都是一身的凌乱,不用想都知道这些人定是得知自己前来才慌乱之中赶出来的,哪有些朝廷命宫的样子。
他心中虽然明白,但也不想寻这些人的麻烦,此来目的很明确他不想多浪费唇舌。
曹文诏走进城内,心下更加失望,虽然这里比桃花堡和永安两堡热闹些,沿边的店铺也多了些,但是百姓的精气神就不如那边了。
他身边的曹文耀也是皱紧眉头看着两侧松松垮垮负责迎接的操备官军,同萧亦手下的永安军一比简直都是些虾兵蟹将,无论从精气神还是从军械盔甲上都是毫无可比性!
曹文诏一脚刚踏进城,四处看了几眼,不知为何,从永安堡和桃花堡过来后,他总是感觉这州城散发着一副淡淡的臭味。
看过了萧亦下属各堡整洁的街道后,他对州城街道是大为厌恶,当下手一招下令停止进城。
白崇安正想着怎么拍拍这位钦命副总兵的马屁,却见曹文诏是一脸厌恶的表情下令,再见其后的曹文耀和关宁军诸人都是一样的表情,白崇安也是不明所以。
难道自己哪里惹到这位副总兵了?自己也没说几句话,怎么就能惹到了呢?
只听曹文诏转过身去,深吸一口气说道:“白大人下属可是有一位名叫萧亦的防守官?”
白崇安听到曹文诏提起萧亦心下就是咯噔一下,第一个念头就是萧亦又干什么大事了?
看到曹文诏的表情他估摸着是八九不离十,当下他是有些提心吊胆,萧亦有什么事惹到曹文诏自己作为上官难免不受牵连,更何况萧亦还是自己任命的,自己就更跑不掉了。
他小心翼翼的说道:“是…是将军问萧亦做什么?难道是他…”
曹文诏看到白崇安的样子就知道白崇安想歪了,他抱拳朝京师方向郑重一举,说道:“承蒙皇上不弃,委任我延绥东路副总兵之职,带关宁军进关剿匪,来时已经耽搁些时日,这次本不想到蔚州城来。”
白崇安听到曹文诏的话,心下更加确定,一定是萧亦做了什么事惹到曹文诏了,当下就想着自己推脱的那套说辞。
王湛心中也有些明朗,等着看白崇安将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他想着:说不准操守官就要换人了。
却听曹文诏哈哈大笑一声:“却不想到了桃花堡后是奇事颇多啊!”
他身后的曹文耀大笑几声,指着白崇安说道:“这桃花堡防守,是个人才!”
白崇安是一脸搞不清楚状况,萧亦何时又与曹文诏搭上关系了,曹文诏这次来就是专程夸奖萧亦的?
本来在王湛身后等着看萧亦笑话的同知郑文举和令吏周有成两人,这时听到曹文诏和曹文耀的话是震惊不已,萧亦竟然得到曹文诏的赏识?
曹文诏正色说道:“这萧亦确是个人才,卢督也颇是赏识,本将有意带其共去剿匪,不知两位大人,可有话说?”
说道最后,曹文诏一双虎眼已是紧盯王湛和白崇安。
但两人这时怎么顾得上回答,两人都是处于极度震惊的状态,卢督,卢象升?!
郑文举和周有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浓浓的惊讶,萧亦竟然真的和卢象升有关系?
卢象升在宣大三镇闹出的动静是无人不知,所带天雄军令附近贼寇闻之丧胆。
但其却得罪了颇多豪强,整日参奏他的奏折是络绎不绝,然崇祯对于卢象升的信任是表现的淋漓尽致,这些奏折入了皇宫无不是石沉大海。
当此之时各地糜烂,军伍废弛,不说辽东对战后金,就算是各地的农民军、马帮、贼匪官军皆是少有奏捷。
在这时总督宣大三镇的卢象升却频频奏凯,其惩办豪强、均分田地、编练新军这种种作为传到崇祯耳中、眼中,瞬间都变成了直臣所为。
卢象升已成崇祯眼前红人,平步青云只在旦夕之间,萧亦竟然和卢象升有关系,两人怎能不吃惊。
白崇安震惊的同时,发现自己表现太过了,这时紧着低头说道:“下官明日便派人往桃花堡发去公文!”
见到白崇安没话说,曹文诏满意的拍了拍白崇安的肩膀,看对着白崇安身后的将官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指着桃花堡的方向,大声说道:“你们都比萧亦年长了不知几何,官职也都比萧亦高,但本将却觉得你们真该和他学学,同样是官兵,看看用永安军,再看看你们!”
说完直接是重叹一声转身离去,继而听见曹文耀的喝声响起:“城外扎营,明日行军!”
随后外面黑压压的关宁骑兵中响起众多喝令声,又是数道铁楔子的梆梆声、马鸣声、盔甲刀枪的击打声不绝于耳,关宁骑兵秩序井然的开始扎营,直看的李二牛、徐峰等人惊愕不已。
…
当晚在操守府邸,李二牛和徐峰找到白崇安。
“什么!你们说的是真的?”白崇安大叫声从正堂传来。
李二牛点点头,说道:“这件事都传开了,都说若不是曹总兵叫停,永安军极有可能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