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然疑问道:“这赵率教来我东胜右卫做什么?”李玉摇摇头,待得赵率教人马走近东胜门,城门兵士询问:“来者何人?!”
赵率教未答话,只是身后一亲兵道:“平辽将军赵率教将军在此!城上守城兵士速速开门!此乃腰牌!”亲兵说着拿出一块上好檀木所制腰牌,正面篆刻‘平遼将军’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后刻印几个字‘凡令牌所至,节制八路边军,违者皆斩。’虽字体略小,但却给人一种极尽威严的感觉。尽管已经浑身浴血,而且身上带伤疲惫不堪,但是这个亲兵举着腰牌言语之中依然透露着难以抹去的骄傲,作为平辽将军赵率教的部下自豪!
守城兵士为难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李玉,李玉沉声道:“开门吧!”随后便是下城迎接,依大明制,下属见到上官需出城相迎,虽不是直属上司,但是赵率教身授平辽将军,驻守山海关,兼辖蓟州、永平二镇,节制八路边军,李玉也算是他的下属。
东胜右卫城紧闭了半个月的厚实城门便是第一次打开,李玉等人在卫城再是权势通天,也不得不听朝廷号令,因为此时的大明王朝虽然对付后金军颇为吃力,但是辽东精锐还在,山陕局势也还没有糜烂到后期的程度。要是想镇压某处叛乱还是绰绰有余的,大明依然是中原的正统王朝,百姓心中依然以大明为我华夏正统。疲倦的赵率教和黄阳几人于黄昏进城修整。
“哎呀,原来是平辽将军!怎么不去入卫京师,怎会来到我这小小的东胜右卫?”李玉赶紧迎了出去,堆着笑脸好似几年不见的老友一般。其实心里却在疑问,赵率教不是被后金几万大军重围在不远前的遵化了吗,这老家伙居然突围杀出来了?!
李正然在后方阴阳怪气的道:“就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极端的手法才得以脱逃。”
赵率教大怒,“放肆!在本将面前哪有你这从三品的指挥同知说话的份!就算是你哥也没那个资格,本将自万历年就纵横辽东几十年,我在杀鞑子的时候你小子还没出娘胎呢!”那李正然被赵率教突然的发怒驳斥的哑口无言,也不敢再多言。李玉赶紧上前打圆场,“平辽将军饶恕我这个弟弟无礼,将军远到,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已为将军和将士备好酒菜犒劳。”
赵率教冷然道:“酒就免了吧!若不是在前方和鞑子拼杀过于劳累我等断不会在如此污秽之处久留!”说罢拂袖而去,身后石刚几人也是随着几百幸存的军士看都不看一眼周围尴尬的李玉等人,纷纷随赵率教进城。身后李玉刚才的笑容顿时消失,露出一脸冷淡。
当晚,史路想了想,站在赵率教的房门前,还是最终敲下了房门。不多时房门打开,赵率教依然是一身精甲出现在门口,史路心中赞叹。道:“将军,小人,有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赵率教大笑一声,“但说无妨!”
随后史路随赵率教进入房间,立时抱拳道:“将军,应尽快离开此地!”赵率教反问:“哦?这是为何?”
史路想了想道:“此李玉二人乃狼子野心,将军高义,恐怕会遭受其二人暗害。”没想到听了之后赵率教却是哈哈大笑道“我纵横沙场三十余载,数万的鞑子都没有将我杀掉,这等人在我面前尚且不如我军中马夫,有何可惧!”
史路闻言,看了一眼赵率教,慢慢退出房门。回到房间,现在史路和黄阳几人担心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不知道被鞑子追到何处,是否还活着的萧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