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最后一个跳下去的,理论上任何重物下垂都会有明显的惯性冲击,已经尽量让自己贴着墓壁下滑,然而我还是太天真。我去,17米的绳子都拉到底了,这咋还悬着,我的肚子……冲力太大,一但悬空,重量都依附在绳子上,那一扯我早饭都快吐出来了。向下看了一眼,这距离差不多可以跳了,手忙脚乱的解了绳子,“咚”的一声落地,拍了拍土。开始观察墓道里的样子。
透过绿色的视线,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长长的甬道,墓道左右的墙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但很平整,不知道是糊了什么料子。整体上来说很普通,没什么新奇玩艺。要说新奇,大概也就是这料子。毕竟从经验上讲,西周墓就算是王侯墓也是泥土覆盖的多些,而且墓道普遍狭窄。再看这个墓道,前后连通长直不说,高度好歹有20米,左右宽度足够四匹马拉的制式马车横着站。
而且,虽然砖块烧制最早在西周年间,这能用如此多的砖块来造王陵,这藩王也是蛮有钱有势的。这是我见过的最豪华的陵墓了。当然,相比上学那会,专业课老师极为推崇的秦皇陵还是差很多的。
“往前走吧。”常子道,我点点头,从初见的震撼转到目前要做的事情上。这里不是神道也不像是通往主墓室的,我们虽然在小心机关,但也不会过于紧张。
走了大概有七八百米,一直没有岔道,我们的面前倒是出现了一个门,索性称其为门吧,但我还是忍不住搞笑的感觉,因为,他是圆的!谁能告诉我,为什么门可以长的像是一个堵住了墓道的球。
“我说常子,咱们没走错了吧,你确定这是门?你家门长这样?”
“这个,门自然不会是这个样子,走错倒是不可能,刚才也没有弯道不是。而且,语哥,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劲。从进来开始,都有些过于安静了。”,“语哥?”他看着穆小语,我也看着穆小语。听常子说到这里,我虽然没觉得安静有什么不好,毕竟地宫也不是菜市场,但隐隐的不安还是有的。说到底还是那个肉虫闹的,自从遇见那个怪东西,我就觉得这地方邪异的很,绝不可能那么顺畅。
然而小语很淡定的说,“从这里是过不去的。”
这不是废话吗?过不去是一定的,关键是得看看有没有其他路可走。这周围怎么看都不想有机关的样子。我来回走动观察,东敲敲,西摸摸。除了冰冷的墙面,什么都没感觉到。
这样不行,我们不能把时间全耗在这里。说起来也搞笑,胖子一直标榜自己是去把同行引走的,怎么还会出现这么多竞争者?她也太不靠谱了。
“常子你看出什么异常没有?”我问。常子略有些急躁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也很烦闷。他走到一边坐下来,然后说:“这东西不是坠下来的,周围没有明显破坏过的痕迹。”犹豫了片刻,直视着小语,道,“语哥。二爷既然让您一起,您看,这种情况有没有什么办法。”他语气恭敬极了,我听着也很困惑,这穆小语……究竟是什么来头?
其实在我心里一直是不怎么信伪科学的。我总觉得,盗墓,这是个技术活,跟鬼怪无关。人死万事空。从死人身上拿东西也没什么所谓。都是冥器,放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也是放着,不如拿出来大家共同欣赏。当然,给鬼佬子是万万不可的。
但是如今,我眼看着穆小语手中那被画的栩栩如生的纸人宛若活物般顺着他指的方向穿墙而过时,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
茅山道术!?
还记得偶然有机会,倒是见过一次所谓“茅山道士”,是真是假真的不清楚。对于未知世界也不敢妄加揣测。只因时间场合的戏剧性,在我眼里那只是一次旅游过程中安排的表演,仅此而已。
是在大二那年暑假,和老妈一起约上相熟识的阿姨姐姐一起去长沙旅游。应该是在张家界住的那一晚,有个节目,叫做印象湘西。是不是张艺谋编排的不知道,听看过印象丽江的老妈说这两个还是挺像的。那晚也是突然下的大雨,从剧场出来的最后一个节目是在漏天广场上。表演刀山火海与茅山道术,说那道术原本就与苗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刀山火海也就是苗家人赤脚在上面走一遭,但道术是真的神奇。他先是在袋子里舀上一碗米,而后将一只筷子插进碗中,念念咒语,一提,竟然将米完完整整一块从碗中提起。这还不算,折了个小纸车,竟然也能自己跑。浑身抖动会发出一连串宛若惊雷般的声响,等等。从那时起,无论当初是何心情,我算是记住了,茅山道术。
“是穿墙术,道家绝学。原来如此,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知道语哥来头不小,却不知是南方符禄派高徒,不知语哥是天师、上清、灵宝哪派天下行走?”常子似乎看出了什么,对穆小语瞬间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之前虽然恭敬,但却不像一开始那么亲善,自己人的感觉,语气中反而略有殊离和试探。
天下行走?听着怎么那么像修仙小说中的隐士高人的门徒?他知道什么了?为什么态度变的这么快。
我皱眉。心想,得了,这还没开始呢,队友开始离心了。
小语听他这样说,没回答,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常子。装作并不在意的样子,一个人走到中间,说:“下面。”
“下面?什么下面?”我走过去趴地上仔细观察,“下面什么都没有啊?你神叨叨的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