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晗,你并没追上穆小语。”胖子似笑非笑。在听到肖晗近似于妥协的问答后,她不像当初那么紧张了。
“东西在穆小语那里?”
“你说呢?”同样的反问,肖晗说过。但这次被胖子问出,我们这方成了主动。
趁着胖子在和肖晗交涉,我偷偷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电子腕表是防水的,也是荧光的,往常没觉得有多亮,现在看来,隐约能照出我手腕一圈。这一点光不足以引起任何人的警惕,但借着这一点反光,我看到了令我毛骨悚然的东西。
绿色的荧光一晃而过,我看到了一张悬挂在空中的皮,是人皮,万分确定。太完整了,抛却血腥和残忍,简直就是一个艺术品。弹性看上去极佳,空了血,不会滴落就没有声音。
它给我的感觉是整体的,绝不会只有一个。
果然,一路扫过去,一个一个,一层一层,连在一起,就连在刚刚我们顺着爬的绳子上。
那绳子网状缠绕在佛像内,如同倒着的经幡……
没有人发现我在偷偷的观察。
我的脸色煞白,内心恐惧,但又有着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快感。我迫切的想要找人分享,但理智告诉我现在不是合适的时间。
一张张人皮就挂在我们的头顶,大家却一无所知,如此淡然的讨论着各自的利益得失,很是讽刺。
我在干着自己的事,那两个也没闲着,小心挪动,摸索可能被肖晗的手下封住的出口,还要提防那只感觉灵敏的“宠物”。
忍不住内心隐藏的“快感”,我又开始新一轮对人皮的窥视。首先,新鲜的人皮说明不是那些土谷浑人留下的。其次,我们两方先前都不知道这件事。
那么……
我脑海中有的第三方嫌疑人……那些尼姑!!
心头一抖,莫名的寒意在背部流窜。
要想得出问题的答案,且这个问题还是??多个可选答案,那么要想猜对,就必须排除所有的正确答案。如此这般,就算最后剩下那个多么匪夷所思,都是真实的,不可否认的。
这并不相悖。什么是不可能事件?在一定条件下不可能发生的事件被成为不可能事件。注意,是一定条件。
但就地点,新鲜人皮两个条件就可以把我们和古人排除在外。但这并不足以证明是那些尼姑所为。尽管岛屿少有人来,也不能说明什么,至少我们在这里。
最让我对那些尼姑起疑的是这些人皮明显的新鲜,富有活力,很干净,手法纯熟。
一个纯粹为了满足自己疯狂yù_wàng的人不会有耐心将人皮洗干净。那么这个人就不存粹,她的行为要反应内心的渴望、幻想。没有胸前明显的褶皱,就算看不清脸,我也猜得到,这里挂着的都是年轻的男性。
对年轻男性偏执的渴望,除了尼姑相对残缺的人生会有如此幻想,我暂时想不到别的嫌疑人。
而且别的人也没有时间来完成这项艺术。
唯一的困惑是,能来到这里,把人皮挂在绳子上,那这里隐藏的一切应该逃不过她或她们的眼睛。又为什么下面的一切好似chù_nǚ一般整洁。
肖晗他们先前不可能来过这个地方,却明显对密室的机关各种熟悉。如果没有和尼姑合作,只能说明一开始她们进入的通道就是这里。尽管我不知道这样的秘密入口她们是如何发现的。
我们没有之前的线索,也决计发现不了那口锁龙井。
“你在发什么呆,快走。”仙儿过来拉我,悄声付在我耳边说着。我怕他发现头顶的秘密,赶紧移走了荧光的焦点。
肖晗骗了我们,一开始就在挑衅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忽略她势单力薄的事实。
当初一起出来的人,一定是离开了,说不准是有什么急事。她在拖延时间。
不过既然被我们发现,倒也不会阻拦。我们不想打,她也不想。
紧紧跟在仙儿的身后,钻过那隐蔽的缝隙。外面还有一部分曲折的路线,刚好遮挡光线。
我走在最后,肖晗眼睁睁看我们离开,没有说话,没有任何表示。
呼吸!我记得这里之前有其他人的呼吸,大家都忽略了。从洞中爬出来的那一刻起,就不止一种呼吸,在微弱也是存在的。
肖晗不仅仅是为了拖延时间,她开口说话最实际的好处就是掩盖另一个人的呼吸。出口我们早晚会找到,一旦找到就会暴露这里只有她和鸠的事实。隐藏的第三人就会暴露。所以她故意开口说话,故意引起《山河集》的话题,甚至完全就是在故意制造不在场证据……小语的不在场证据……
一场精心策划的误导。
猛的转头。荧光扫到一个隐匿在黑暗中的影子,长身玉立,悬在半空。尽管看不清,但刻意感觉,却十分熟悉。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从延伸的路线中走出。
微醺的海面上,是初升的太阳,还未越过海平面,仅仅是其背后的光束散射开来,波光盈盈。
每一个人都在说谎。
小语……原来你一直在那里……从来不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