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秀女颠倒黑白,分明是她故意踩我。”珍珠手掌被划伤,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一个奴婢竟敢如此对我说话!有没有规矩了!”姜令萱柳眉一竖,不由分说地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孙嘉柔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再看姜令萱,她眼里掩饰不住的得意。是的,她只是打了一个丫环,自己也不能说她什么,因为珍珠刚才的话确实是冒犯了。虽然自己知道,她只不过借着打珍珠的脸给自己难堪。
“珍珠在家里被我纵容惯了,方才言语冲撞,还请姜秀女见谅,我自会教训她的,”孙嘉柔忍了忍,又说道,“不过你的丫环做事莽撞,今个儿只是踩了珍珠的手,别日还指不定要犯什么错误,你也应该好好管教一下才对。”
她拉着珍珠往房间走去,“我那里有云南白药膏,给你涂一点。”姜令萱这种脾气的人,自己要是和她较真才失了姿态,不过珍珠这口无遮拦的脾性自己得好好调|教一番,宫里规矩多,不比家里有人护着。
“你!”姜令萱见孙嘉柔就这样撇下自己了,心里更是生气。
“对了,”孙嘉柔转过身,面带微笑地说道,“姜秀女不要忘了,这宫里可不是你府上,要是你的丫环再不识好歹,我会替你亲自教训她的。”
姜令萱听她的话语带着一丝威胁,不由一愣。
“小姐。”丫环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
“放肆!谁让你碰我!”姜令萱一巴掌甩到了丫环脸上,打得她都蒙了。
丫环捂住脸,小声抽泣起来。
“不准哭!”姜令萱挥挥衣袖,往自己房间走去。这个孙嘉柔,刚才自己明明是想惹怒她看她出丑的,可这会儿子,怎么自己更加生气了。
她自小便是被捧在手心的,凡事只有她想不想,从没有她对不对,这个孙嘉柔竟还敢威胁自己,等着瞧,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这一幕尽数落在唐泽眼中。
“娘娘,这便是姜修媛的嫡妹姜令萱,外界传言端庄贤淑,温婉德恭,却没想到竟是个泼辣的性子。”张嬷嬷在一旁低声说道。
“外界传言信不得。”所以说,他这不是来实地考察了嘛!方才众人请安时,肯定都是温柔乖巧的小白兔,只有私下里,才能知道是不是张牙舞爪的大灰狼。
这个姜令萱泼辣无度,爱挑事端,想必是被宠坏了的娇娇女,竟还把宫里当做家里呢!
倒是孙嘉柔,善于隐忍,进退有度,两者相较,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唐泽暗自感叹了下自己挑妹子的眼光不错,便又带着张嬷嬷低调地转悠起来。
拐过一个廊架,唐泽看到一扇小窗洞开着,里面传来一股淡淡的花草清香味,不由好奇地往里面瞧了瞧。
殿内坐着两个妹子,衣服一粉一紫,围在桌前看着一盆兰花草。那香味便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只听黄衣妹子说道:“苏姐姐,我方才在西侧殿看了个笑话。那姜令萱故意刁难人,却没得逞,倒让别人讽刺一通,正拿自己的丫环撒气呢!你说好笑不好笑?”
“我从不关心这些事情的。”紫衣妹子淡淡说道。
“我知道苏姐姐的脾性,”黄衣妹子亲热地拉着对方的手,说,“我呀,就是喜欢极了你的性子,恨不得与你是亲生姐妹才好!不像那姜令萱,性格泼辣刁钻,说话又莽撞,不就仗着自己有个姐姐在宫里当娘娘,自觉得高人一等,这又有什么,我们也是要进宫当娘娘的,我还听说她那个姐姐根本就不得宠·······”
紫衣妹子一直安静地听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话却不多说一句。
唐泽听了一会儿,黄衣妹子一直在叽叽喳喳,说来说去也不过是抱怨哪个秀女性子高傲,或者嘲笑几句哪个秀女出身不高。
他看到紫衣妹子眉头微微一皱,唇角弯起的弧度却丝毫没变。
唐泽问张嬷嬷:“这两人是谁?”
“穿黄衣服的是宋大学士嫡女,宋品言,那穿紫衣服的,”张嬷嬷思索了一会儿,“奴婢也不清楚,许是地方上来的秀女吧。”
既然是地方上来的秀女,出身肯定比不上在朝中当值的,怪不得刚才这个妹子表情有点不高兴。可她却没发作,仍是淡淡的笑容,可见其秉性不错,谨言慎行,不在背后乱嚼舌根,又能按捺住脾气。
唐泽挑了挑眉,有意多看了她几眼,说不定也是个可刷好感的对象!
唐泽回到景仁宫,刚用完午膳准备小憩,一个宫女进来通报说,储秀宫来了一位秀女正在殿外候着。
唐泽皱了皱眉,按理说,秀女们除了呆在储秀宫之外,不得随意走动,即便她们不懂规矩,侍卫们也是会拦着的,她怎么就毫无阻碍地走到了景仁宫呢?还来求见自己?
唐泽吩咐将人带到正殿,自己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
座下站着一个紫衣女子,身边跟着一个丫环。
正是今天偷看到的那位高冷妹子。
唐泽意外地挑了挑眉。
“小女通州长史之女苏沐之,见过贵妃娘娘。”她屈膝行礼。
这个妹子方才远远看去,只觉得浑身清冷,并不感觉有多惊艳,可走近一看,脸白如脂玉,眉黛若远山,下巴尖尖,纤细腰身盈盈一握,姿态如春日扶柳,眼波似水,散发着些许凉薄光芒。
是个标致的江南女子!
唐泽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其中一任女友,气质相似,都是高冷御姐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