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
罗宏心中一跳。
展兴昌点了点头,“据我们得到的消息,这次蛮族至少携带了二百门火炮前来,此时当以火炮摧毁蛮族的火炮才是,据殿下说卖给长安的火炮是射程最远的,也许能够压制蛮族的火炮,不知道将军带来了多少门。”
“一门都没有。”罗宏几乎咬着说道,脸色忽然变得阴沉起来。
“这是为什么?殿下先后向长安送去了三百门火炮……”展兴昌扫了眼,果然营地里看不见火炮的踪迹。
罗宏啐了一口,“还不是主和派那些胆小怕死的狗官,他们说这火炮当用来保护京师重地,冀州之地,青州军的火炮已经足够,哼,其实他们不过是想看着我们最好战死在冀州。”
展兴昌闻言,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更为自己下决心来到青州而感到庆幸,他说道:“原来如此,此次委屈二位将军了。”
“委屈我们也认了,只是我们罗家世代军功,忠心为国,如今在朝中却被群臣猜忌…,哎,不说也罢。”罗宏似乎有所顾忌不再继续往下说。
展兴昌精通权谋,瞬间便明白了罗宏的意思,恐怕不只是群臣猜忌,萧文轩对罗权恐怕也有些猜忌。
此次远征冀州,五十万禁军唯独金吾卫孤军前来,明面上说是金吾卫战力卓绝,不如说满朝文武包括萧文轩都想削弱金吾卫。
正因为看透了这点,罗宏恐怕才会有此感慨。
他劝解道:“臣强主疑,这是历朝历代的不可改变的事情,若是陛下不派金吾卫前来冀州二位将军才是真的危险,陛下看来至少还记得将军的好处。”
罗宏是个军人,一向直来直去,此时被展兴昌点播顿时恍然大悟。
只是他的心里还是无法接受,他说道:“只是可惜了我们的将士。”
“既是保家卫国,齐王殿下的士兵能牺牲,为何将军的士兵就不能牺牲。”
展兴昌心生不悦,冀州之危,泱泱大渝国此次只有朝廷和齐王倾心化解此次危机。
如今诸多藩王恐怕是作壁上观,都是等着皇家和蛮族打的两败俱伤,他们好等着渔翁得利。
更甚者,皇家内部同样不团结,魏王耍的心眼自不必说,雍王更是龟缩冀州城不敢出战。
现在罗宏这番话更是他让恼火。
谁不心疼自己的士兵,谁又愿意劳师远征。
罗宏闻言如遭重击,他面露惭愧之色,说道:“展刺史教训的是,既是忠心卫国又怎么暗藏私心。”
顿了一下,他说道:“不知展刺史有何计划?”
展兴昌平复了一下心情,大渝国之糜烂让他痛心疾首,他心中暗恨,想着总有一天他要打烂南方藩王的脑袋,让他们明白什么是忠义二字。
他正准备说,忽然“呜呜……”的声音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罗宏一喜,他说道:“这时蛮族撤退的号角,看来蛮族骑兵要撤了。”
“我们得到消息,此次只是贝善带领血狼部落冒进,蛮族并非举全国之兵而来,所以贝善的兵马有些不足,劫持粮道的骑兵悉数被杀,贝善一定会使用火炮击溃你们的阵型,重骑兵压阵,一举将你们歼灭。”
若是其他将领自然无法领会火炮的对步兵战阵的威胁。
但他们青州的将领很清楚这点,火炮加上蛮族重骑兵,罗宏这点人马恐怕撑不住一轮进攻。
接着他问道:“你现在还有多少可以调动的士兵。”
“为了争夺粮道我们同样损失惨重,现在我的手中只剩下数百骑兵可用,步兵也只剩下七万余人可用,很多士兵在骑射的袭扰下受了伤。”
展兴昌计算了一下,此次罗宏和罗权分别派出一万骑兵前来驰援,这两万人剩下无几。
而现在罗宏率领的一部在蛮族袭扰下也遭受了损失。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基本只剩下步兵,在平坦的开阔地以步兵对付骑兵本就是处于劣势。
步兵唯有结成严密的战阵才能减少损失,而且即便如此,也只能被动防御,无法进攻,毕竟两条腿还是跑不过四条腿的。
于是他说道:“现在蛮族后撤正是向大将军靠拢的时机,切勿孤军向冀州城移动,否则只怕这七万士兵就没几个能活着回去了。”
罗宏点了点头,展兴昌的眼光很毒,现在没有骑兵的保护,他们孤军深入会十分危险。
他说道:“既然如此,我现在就集合士兵向汾城出发和父亲汇合。”
“嗯,事不宜迟,大军聚集,内外呼应,一战定胜负!决不能让贝善的火炮发挥出优势,此时也只有青州军火炮能够压制蛮族的炮火。”
这话让罗宏越发坚定了向汾城的移动的决心。
他立刻下令全军聚集,向汾城进军,同时他集合剩下的骑兵和青州胸甲骑兵一道护卫两翼。
虽说被分割两地,但是此地距离汾城不过二十里,罗宏和展兴昌让士兵急行军,傍晚的时候他们就抵达了汾城外。
“父亲!”
见到罗权,罗宏心中一阵踏实,似乎只有罗权在这天就不会塌。
两军回合,罗权也是心中一喜,他拍了拍罗宏的肩膀,接着看向展兴昌。
罗宏这时主动向罗权介绍了一番。
得知展兴昌带着青州军赶来,他顿时开怀大笑,说道:“多谢展刺史,否则我父子二人率领的大军就要被分割两地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大将军为了救援青州军冒险前来才是让展某心中敬佩。”展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