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大赛?”杨广听得文曲汇报了萧思尔的举动之后,捉住其中的一个重点,眉头狠狠的抽搐了两下。
文曲心头一阵的瀑布泪狂奔而过,自打前几天他家王爷将萧思尔丢在那卿香苑之后,他的日子就一日没一日好过的,当然这倒不是因着他家主子怎么克扣了他。
只是因着每次他朝他家主子汇报萧思尔的事情时,萧思尔不仅没有一丁点他家主子期待着的悔悟,更是在那院子里混的可谓风生水起。
吃喝玩乐样样来不说,竟还与那些妓子**龟奴等都称兄道弟,呼姐唤妹起来,而今还横插一脚要去参加京中那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哦,不对,应该是放出话说一定要让这次花魁大赛的桂冠落在那卿香苑当中……
“据说这次花魁大赛的夺冠者会得到一百两黄金的奖励,那卿香苑的**说了,若是得了这奖励,便是让那雪儿姑娘赎身,是以王妃才……”
廉贞告诉他说了当时萧思尔决定参与那花魁大赛的时候,也是因着听说了那白雪的一段身世。
那白雪家里原本也算是书香门第,只是家中人丁稀少,及至她这一代,父母也只她和一个哥哥,不过她那哥哥将将成了亲没多久便是病逝了,唯留下她嫂嫂和腹中一个遗腹子。
可就算是这样子,她家中的资产也是足够她风风光光的出嫁,以及让她那嫂嫂和未出世的侄儿平安富足一世。
只可惜她年少时父亲从外捡了个比她大了两岁的男孩子回来,两人青梅竹马及至她及竿之时,她爹娘想着将她外嫁还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男子,只那人狼子野心之外却披着一张虚伪的人皮,在她父母面前对她那是再好了没有的。
原来那白雪也觉着那人便是她的良配,只人心隔肚皮这句古话,向来只有遇着这样的情况时才能让人警醒起来。
一日里,白雪的娘亲发现那即将成为她女婿的人竟然与院中的一个丫头厮混在一起,而那丫头隆起的肚腹似乎也并不需要再去解释什么了。
白雪的娘亲只觉那人欺骗了自己,欺骗了自己的女儿,是以当面找他去对峙,却叫他推到地上昏迷不醒,且那人为了得到白家的财产,竟是与那怀孕的丫头一起曲解了事实,一时间那男人摇身一变成了救那白家夫人的恩人。
可这世间不还有一句话说的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么,相反,做了亏心事的人,自然是该担心自己的阴谋被拆穿的,所以那男人没等到与白雪成亲的时候,竟是买凶杀了白家的老爷。
后又在外散播谣言说白家的女儿在外头养了汉子,而白家老爷是因着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斥责于她,而白家小姐不仅不听劝,反倒与白家老爷起了冲突,最后竟是生生将白家老爷气死了。
白雪沉浸在父亲暴毙的伤痛里还未回过神来,便是听说了自己名声受辱的消息,一时间气愤难当,可也就是这时候原本与白家有合作的几个商户忽然断绝了与白家的合作,只说是白家若是落在白雪这等作风不正,有伤风化的女子手中,早晚得连累他们都破产,所以便是中断了这些合作。
那时候的白雪一心里只做了一个中规中矩的闺阁女子,所以哪里会懂这些商场上的事情?是以只能去请教即将成为她夫君的那人,可也正是这时候,她将白家的家业一点点的交到了他的手上。
最后那人得了白家的财产却是立即翻脸不认人,不仅将她赶出了白家,更是一点不顾及这许多年白家于他的养育之恩叫人半路上掳了她,将她卖进了那下九流的勾栏院之中,只叫她永世不得翻身。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平平静静的回答,可文曲却从他家主子的这平静语气当中听出了切齿的味道,他想,但愿是他想多了吧,不然……
“是。”文曲退身出去,却在门口遇上了一道残影,他心头一惊,再抬头时便只见的一抹绯红划出一道流光般的痕迹转瞬没了踪影。
……
“留君斋?”听瑶光说了她查到的消息,杨广倒是颇为吃惊的。没想到这京城第一大赌坊留君斋的老板,竟然就是那位神秘的牧山先生。
“太子五年前便与这牧山先生有所往来,据说这留君斋还是因着太子的意见才得以建成的。”瑶光轻盈婉转的声音带着一丝软糯又是响起。
“五年前……?”杨广微眯了眼眸,语调拖的有点长。
记得那是一日艳阳午后,萧思尔因着早间摔碎了一个掐丝珐琅彩的茶盏被罚至厨房刷了一上午的碗,林嬷嬷说这是让她学会怎么拿捏那些易碎的东西,省的日后再摔坏其他值钱的东西。
不过无意间路过那里的时候,却瞧见堂堂柱国公的世子爷竟然也在那厨房里。
“……赚钱?”萧思尔不解的问。
“是啊,你有没有什么法子?”杨勇凑在她前头的一方小凳上问她。
“嗯……要说赚钱的话,你不觉得无本买卖的赌博最赚钱了么?”萧思尔想了一下,稍后眸子一亮,似乎对此道颇感兴趣那样。
“咦……”杨勇从小接受正统教育,对于赌博这种投机倒把的手段谈不上鄙视,但也没法子毫无芥蒂的接受。
“喂喂,不要这么一副嫌弃的样子好不好?让他开赌馆又不是让他去赌博啦……”
此后萧思尔便是滔滔不绝的将开赌馆的好处与杨勇说了一遍,及至杨勇离开厨房时,整个人便已是对萧思尔的注意坚信不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