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辛苦那么久,还不是为了收编管亥的军队。
既然管亥有了这个意向,事情就很好办了。
刘辟乐颠颠的回到谯郡,带回了这个消息。
方夏得知之后,虽然有种早就预料到结局会是这样的感觉,但心中仍然迸发出了一股真切的喜悦。说实话,她真的真的很不喜欢战争,甚至很不喜欢这个人命如草的时代,但是她没得选择。战争结束了,哪怕只是暂时的也好啊。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方夏突然觉得,她有些想念许昌了。在这个时代她没有家,不过许昌也算她半个家了。
事情办完了,虽然还差点收尾,但已经可以lùn_gōng行赏了。
郭嘉看到方夏如释重负的表情,微微一笑,说:“主公,嘉这一番劳苦,可值得上几顿酒?”
蓝衫广袖,这个人就这么站在这里,竟然也透出了几分fēng_liú韵味来。
他素来是无酒不欢,可是军中禁酒,在谯郡的数日,除了行事儿依然看上去有些浪荡,的的确确是滴酒未沾,郭嘉这段时间太过靠谱,若是他不提起来,方夏或许都会忘了,郭嘉其实是个好酒之人,以及他大部分时候都是不靠谱的。
方夏也笑。
这是多日以来,她笑的最真切,也是心情最好的一次。
郭嘉原本漫不经心的看着她,可是渐渐地,他的目光似乎有些恍惚了。
这一刻,两个人站的极尽,可是距离却仿佛又远了。
方夏对郭嘉说:“算算时日,等我们回到许昌,张仲景先生也该到了,你能不能喝酒,可不能问我。”
郭嘉叹息道:“主公也太过无情了。”
他的嗓音低沉,短短一句话,竟然说的百转千回,仿佛在心中绕了无数个弯,才从口中吐出,隐隐让人心肝发颤。
方夏一愣,她忽然觉得心中有一小块地方悄悄地坍塌了。
“貂蝉大人!”梁习这个时候得到了管亥愿意投降的消息,飞奔而来,跟她道一声恭喜。郭嘉的计划,因为有些事儿,到底瞒不过他这个守城的,虽然没有全部相告,但是算起来,他也是知道大半的,来的也就快。
方夏呼了一口气,冷静的道:“事情还没有定论,此时说喜,还早了些。”
梁习马屁没拍准,自然连连点头,将事情糊弄过去。
如此一来,前面的话自然不再提及。
三人聚在一处,再去找了在太守府之中的钟繇,便开始议事了。
对管亥所部的处理,早有预案,而且这些东西,说白了跟梁习和许靖关系不大,他们就是个旁听的,没有发表意见,而方夏与钟繇郭嘉又早已达成了一致,此番只是走过场,理顺了章程之后,便开始准备运行了。
这个时候,许褚回来了,他不能不回来,不然一杯羹都分不上了。许褚在谯郡最艰难的时候,当了“逃兵”,被一旁亲人拽回去跑回去保护自家坞堡,不说有没有过,但至少是没功的。而他回来的原因就很简单了,自然是分功。
许褚不在乎实际收获,而黄巾军一穷二白,都要饿死了,也得不到什么实际的东西,但是方夏得给他正名,是方夏派他是镇守许家坞堡的,而不是许褚抛下了整个谯郡,因为一己私心跑过去的。作为一个官迷,背上这种污点,许褚是不能忍的,不然他以后没法混了。
这些方夏十分清楚。因为流言,就是她和郭嘉以及钟繇商讨着放出去的。郭嘉本来想祸水东引,让管亥和许褚打一架,互相削弱实力之后渔翁得利,不过后来选了现在的方法,那个计划就搁置了。但是也不能让许褚过的太舒坦,因此才做了这番谋划。
如今的民众是很愚昧的,很多一辈子不认识一个字,不知道自己思考,说什么信什么,因此方夏只需要引导一下,让他们想到,之前黄巾攻城,许褚守住了谯郡,而现在谯郡人的英雄许褚不在了,他去了哪里,他为什么放弃了谯郡,那么剩下的大家自己就会脑补了。
这些只是一些附属的小计划,相比收服管亥这一只黄巾来说,不值一提,因此处理完大事儿,才有空搭理它。
满值的好感度不是万能的,许褚会接受她成为谯郡太守,但是在许褚心中,许家宗族的分量,显然远远大于一个义妹,因此他之前选择也没有犹豫,在宗族召唤他的时候,果断的放弃了方夏选择了后者。
从许褚的立场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甚至算不得错,但是站在方夏的立场来说,那可就不好了。这意味着,在许褚看来,他是不在方夏之下的,他没有认方夏为主公,觉得自己是下属,和梁习,许靖这些不一样,他的地位是超然的。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虽然如今还没有到那一步,甚至方夏对这个并不敏感,她到现在也还在成长,并没有完全适应身份的变化,但钟繇说得对,这种事情,不可能开先例。这件事情还是钟繇提醒,方夏才意识到这一点。
许褚作为曹老板的知名护卫,他的武力值算是站在整个世界里也算是一流层次的,虽然脑子缺根筋,不能算将帅之才,但放着看也好啊,管亥与他相比充其量只能算二流,缺武将缺的眼睛都冒光的方夏,当然是想收服他的,但正因为如此,在这件事情上更不能马虎。
哪怕之前方夏还承了许褚的情,一码归一码,这件事情也是得算的,不然以后人人如此,她这个主公,也就当到头了。这种事情见不得光,说起来,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