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见状,忙吩咐丫头去厨房看看可有什么吃的。
丹桂亲自走了一趟,回来笑眯眯道,“田妈妈正在厨下看着,姑娘略等等,待会儿就有好吃的了。”
丹桂这话说得苏氏有些赧然,感觉自己这个母亲做的略有些不称职。
幸亏还有田妈妈在,不然她心中只怕更会内疚不堪。
“阿姊!”安哥儿宛如泥鳅般从永安王身上滑下来,跑到楚玉凝跟前,抱着楚玉凝的腿,“你这几日去了何处,安哥儿好想你呀!”
苏氏不由哑然。
方才对着永安王时也是这般说辞,真不知这孩子脑袋是否只顾着想这个想那个和吃了。
楚玉凝仿佛跟苏氏想到了一处,用手指刮了刮安哥儿的鼻子,“那你说你是想我多一些还是父王多一些?”
安哥儿歪着脑袋思考着这个问题,似乎凝神想了许久,而后苦恼地道,“比不出。”
这副模样逗地楚玉凝扑哧一笑,随即又觉得有些心酸,安哥儿这个小叛徒,才和永安王待了多少时日,竟已将永安王看得比自己同等重要了。
随即心中又觉得二十分安慰,不都说小孩子看着天真可爱,其实最是敏感么。
他既能发自内心地依恋崇敬永安王,并在短短时日对永安王产生深厚的感情,可见平日里永安王对他的点滴照顾,是出自无微不至,而不是虚情假意的。
楚玉凝其实打心底希望,安哥儿能够接纳永安王并与他相处融洽的。
这样总好过苏氏夹在中间两面为难。
至于永安王和北疆军现下所面临的这些麻烦,她想有兰舟在,定能想法子化解的。
不一会儿丫头提着食盒呈上早膳。
安哥儿见楚玉凝坐在餐桌前吃地欢,小嘴巴舔了舔唇角,一副要流口水的模样。
楚玉凝撇了眼他的小肚子,“早膳可是没吃饱?”
安哥儿摇了摇圆圆的脑袋,拍着被厚重的皮毛大氅裹地厚实的肚子,“吃饱啦!”
楚玉凝不由哑然,三两口将碗中的粥喝完,又吃了两个青菜包,便吩咐丫头将早膳撤了下去。
苏氏在一旁看着她,“怎生吃得这般少?可是胃口不好?”
楚玉凝抿唇笑,“可不是儿吃得少,而是娘亲最近胃口好,吃地比以往多了。”
这话说得苏氏一时不知如何回,看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用完早膳后,楚玉凝见时候不早,命紫黛领着安哥儿去学堂。
年前永安王便替安哥儿寻好了启蒙的师父,安排他上午练武,午膳后休息一个时辰,开始学描大字。
年后,因着山茵城外爆发时疫之事,永安王大年初二便匆匆赶往山莱关,待将自身的毒解了之后,又遇到兰舟出山莱关,被鞑子追击,趁机与鞑子干了一仗,后又连夜搜救楚玉凝,几乎便没有听过。
今日是正月初八,恰好是安哥儿开始第一日授课的日子。
“父王连夜赶回来,可就是想瞧瞧咱们安哥儿乖不乖,有没有听从师父的教诲,好生习武和练字。安哥儿可莫要让父王失望哦!”楚玉凝在安哥儿临行前,弯下腰,含笑对他说道。
安哥儿小大人般地握了握拳,“阿姊放心,安哥儿定努力习武练字,快快长成个小男子汉!”
他若不是这般圆滚滚宛如一个肉球儿的模样,或许尚有几分说服力。
“阿姊!”见楚玉凝明显不信,安哥儿着急地踱了踱脚,“你且瞧着!我一定能练成文武双全的!”
“好好好!阿姊信你!快去吧!”楚玉凝替他整了整头上的老虎帽,含笑道。
目送着安哥儿走远。
苏氏作为垫着一层软软的皮毛的圈椅里,看着永安王道:“王爷连夜回山茵城,可是发生了何事?”
永安王点点头,“确实发生了一些事。”
而后转头,看向楚玉凝,“玉凝可有哪里不适?”
楚玉凝眉头微微一皱,可怜兮兮道:“滚下山坡时,颠着了,身上酸疼地厉害。”
“如何滚下山崖了?”苏氏听得这话,面上又是一惊,“可有磕到何处碰到何处?可曾寻大夫看过,上药了么?”
“娘,儿没事儿。”楚玉凝忙挽着苏氏的胳膊,将头靠在她的肩头,“儿这不是想早日回来见母亲么,谁知脚下一打滑,竟滚下山坡了,这不被父王连夜寻到,送回来了么?”
她说得半真半假,苏氏不知是否该相信,然永安王在此,她也不好拉着楚玉凝去内室,亲自查看一番她究竟伤得如何。
“夫人,我有一些重要的事要与你说。”就在此时,永安王是神色郑重地开口道。
他鲜少露出这副模样,苏氏只好凝神看着他,“王爷请讲。”
“今早,侍卫来报,驻军大营于昨晚突发大火,二皇子殿下因救急着救薛姑娘,不甚被烧着的横梁砸到左腿,导致左腿被烧伤。”
苏氏面上一惊,楚玉凝也是一脸关切之色,“好好的,如何就突发大火了?可查清楚其中蹊跷?”
永安王点点头,“这场火是有人蓄意放的,而放火之人,确然是我的部下,不过已与暗中投靠了二皇子和今上。”
苏氏闻言不由迷惑,按理说,熹隆帝是君,永安王是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之兵,莫非皇兵。
如何永安王的手下,竟然听从二皇子的吩咐,在大营里放火?
这是要内斗了么?
“王爷,这场大火是否原本是冲着您去的,被您侥幸逃过一劫,二皇子弄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