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怡将手指搭上苏氏的手腕,凝神诊脉。
过来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她将手腕拿下,含笑看着苏氏道:“恭喜夫人,您这是有喜了。”
“有喜?”苏氏面露惊讶,楚玉凝一脸难以置信,安哥儿则目光好奇地看着薛永怡,“大姐姐,有喜是何意?”
“有喜就是你娘亲肚子里面有小宝宝了。就像你当初那样,也是现在你娘亲肚子里待了十个月,才长成个活蹦乱跳的小人儿的。”
安哥儿觉得大为稀奇,忙拿小手去摸苏氏的肚子。
然而现下瑜山城已步入冬季,苏氏穿地厚实,安哥儿摸到的是苏氏身上软软的衣裳。
“要十个月呀!”安哥儿自言自语,拿手指头数着,刚好把十个指头数完。
想想都要好长时间呢。
“夫人已有两个月身孕。”薛永怡看着安哥儿抿唇笑,“只需再数十个手指头即可。”
安哥儿重新数了一遍自己的手指,发现少了两个,立刻朝薛永怡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田妈妈性子最是咋咋呼呼,加之苏氏生安哥儿的时候难过产,现下在产妇中岁数算大的,忙不迭地吩咐丹桂、白兰将苏氏上前去将苏氏一左一右扶着。
“夫人,您以后可得当心些!”田妈妈一脸郑重其事地看着丹桂、白兰道:“扶夫人回房,走慢些!可得当心了!”
田妈妈在着急的时候,就容易把苏氏叫成“夫人”,把楚玉凝叫成“姑娘”。
由于安哥儿不喜“世子”这个称呼,故而,虽然他早早就被圣上下旨赐封为了永安王世子,府里倒是随着他的喜好,称呼他为小公子的居多。
听完田妈妈的话,苏氏不由朝她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
谁知,薛永怡竟也在一旁附和,“王妃小心些,总是对的。”
这话不由使得楚玉凝心中一咯噔。
上次,苏氏生安哥儿便是难产,多亏了文娘子和薛永怡携手相助,才将安哥儿生下来,母亲现下年级大了,薛永怡话中的意思是不是说母亲这胎胎位不是特别稳?
然面对苏氏她只能含笑附和着薛永怡的话,“您这些时日都是坐马车,人也累地慌,可把肚子里的小宝宝憋坏了,这几日需得好生休息。”
苏氏点点头,在丹桂和白兰的搀扶下回了房,将薛永怡留给楚玉凝款待。
安哥儿好奇苏氏肚中的宝宝,跟着苏氏回了房。
待苏氏走远,楚玉凝看着薛永怡道:“薛姐姐,我娘这胎,是不是有些不太顺利?”
薛永怡沉吟一番,拉着楚玉凝的手坐下,“王妃的脉象瞧着确实有些不太稳,许跟这两个月的舟车劳顿有关,加之王妃现下,已年过三寻.....年级在孕妇中,也算是大的......若能将师父请来替王妃保胎,想必会调理地好些。”
薛永怡话中,苏氏的胎相只怕不只是不稳这么简单,可以说及其危险。
楚玉凝相信薛永怡的医术,因为她从未失手,经她救治的病人,不管情况多么凶险,她总能将人救下,这样一来,哪怕是为了母亲,她也必须将薛永怡留在北疆!
更何况即将而来的瘟疫,又不知要夺取多少人的性命!
“薛姐姐!”楚玉凝的声音有些哽咽,才开口,眼眶就红了,“我有一个极自私的请求,你可否留在北疆,帮我照看母亲。京城距离此地路途遥远,加之现下天寒地冻,文夫人一介女流,即便由侍卫一路护送,到达北疆亦到了来年。我听闻,女子怀疑头三个月及月份大了时,最是险况丛生,你能否...能否...”
说道最后,她终于没能忍住,“啪嗒”流下了泪。
薛永怡忙将她揽进怀里,“楚妹妹,你莫哭,是姐姐将话说地重了,我这两年四处游历,也不是没有见过四十岁高龄的产妇,夫人的年纪不过略有些大,风险比之一般妇人略有些多而已,只要细心照料着,不像上一次那般,想必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可北疆与京城水土不一样,也不知娘亲能不能适应。”楚玉凝继续抽抽噎噎道。
“好了!好了!”薛永怡拿帕子替她擦着面上的泪,“姐姐答应你便是,待文娘子来北疆了,再行返京,你以为如何?”
“嗯!嗯!多谢姐姐!”楚玉凝紧紧握住薛永怡的手,破涕为笑。
“下次可别再这么轻易就哭成花猫了啊!女孩子家家多笑笑,多好看!”薛永怡看着她道。
楚玉凝点点头,“姐姐笑起来也好看。”
将薛永怡送到客房休息后,楚玉凝将厨下的人叫了过来,吩咐她们准备明日的早膳时需注意事宜,而后去苏氏处,见安哥儿趴在苏氏身旁睡得正香,苏氏则仰面躺在床上,睁着眼睑看着床帐,不知在想些什么。
“娘亲?”楚玉凝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床沿坐下,“怎生还不歇着?”
苏氏见朝楚玉凝笑了笑,“总觉得像做梦一样。”
明明她和永安王,不过在新婚晨间......还有一次便是在田庄野外露营时,永安王带着侍卫猎来了几只山鸡、山兔和一只野山羊,拷给他们吃。
他竟然还带了一坛酒。
楚玉凝不善饮酒,安哥儿年级小,永安王一个人饮酒无趣,便拉着苏氏陪酌,也不过小口小口地喝了一杯,谁知竟就醉了,到最后,永安王要对她做坏事时,她似乎还表现地很热情......
一想到这孩子竟是hi在这种情形下有的,苏氏便有种不真实的梦幻感。
也不知永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