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紧了唇,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帐中一时间寂静了下来。直到有人在帐外道:“王爷,观童求见。”观童,就是历史上劝降乃儿不花的人。“你去吧。”陆长亭端起了茶杯。朱棣却没动,只让人将观童带进来。然后陆长亭便见到了这个历史上的,决定第七次北伐之战的关键人物。那是个中年男子,五官普通,神色恭敬,倒也没什么出奇之处。不过那人似乎对陆长亭有几分兴趣,在行过礼后,当先朝陆长亭看了两眼,然后才看向了朱棣。这样的行为是显得有两分无礼的。若是个聪明人,便该知道不能如此行事。朱棣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当即便不悦了起来。他冷淡道:“观童莫不是认识军中监军?”观童惊讶道:“原来这位公子乃是监军?多有失敬。”观童随即拜道:“小人应当是不认得监军的,只是觉得瞧上去颇有些亲近,这才不由多看了两眼。”虽然观童的解释听上去不似作假,但朱棣在听见“亲近”二字,脸色还是不自觉地往下沉了沉。观童也隐约察觉到自己的举止恐怕惹来了麻烦,当即规矩地收敛了目光,等候朱棣问话。陆长亭这会儿却是来了两分兴趣。观童不像是在胡说,他也不大可能是个笨蛋。自己究竟哪里看上去,使他觉得亲近了呢?陆长亭有些好奇。等到朱棣问完了话,那头观童也已然应下去劝降他的好友乃儿不花。朱棣不愿观童再留在此处打搅了他与陆长亭,便未让观童作停留,直接命人将他带了出去。陆长亭却是也跟着起身走了出去。朱棣的脸色黑了黑,低声道:“他说不定是满口胡说的……”“我去问一问就知道了。”帘帐落下,陆长亭已然不见了踪影。陆长亭出了营帐时,观童还未走远,他很轻易地便追了上去。“敢问先生瞧我哪里觉得亲近?”走上前陆长亭便直接了当地开口了。观童愣了愣,转过身来,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了陆长亭的脸庞上,躬身笑道:“只是觉得监军与昔日一位友人颇有些相似,给人以熟悉感,这便觉得亲近了。”“哦是吗?我便冒昧问一问,那人姓甚名谁,多大年纪?”陆长亭顿了顿,道:“先生不要取笑。我乃是孤儿出身,从不知父母身份来历。突然听见先生如此说,便不免有些好奇。世上相似之人到底是少的。说不定先生口中的这位昔日友人,便是我的亲族呢。”观童顿了顿,似乎是有些惊讶,紧接着他才遗憾地道:“我那友人早已失去了行踪,有二十余年了……他乃是东陈冒家人。”“东陈冒家?”陆长亭挑眉。他还真没注意过历史上是否有这么个家族。观童微微一笑,道:“说东陈冒家,您或许不知晓。但这冒家退隐的老太爷,乃是当年的妥督丞相冒致中。”一说冒致中,陆长亭便想了起来。元朝末年时,这个冒致中任元朝的两淮盐运司司丞,不久后张士诚起兵泰州,自立为吴王,冒致中便被挟去做了妥督丞相,后来他托病力辞,从吴王手下脱离,也正因为这个决定,才让冒家得以保存。陆长亭隐约记得,朱棣当了皇帝之后,这家人都还有站出来送东西给朱棣的。这是个在历史上有名有姓的人家。难道他也是冒家的人?毕竟据观童所言,失踪二十余年,倒也对得上。毕竟他刚穿越过来,就不见了父亲的踪影。观童思考了一下,道:“不过若说如何像,倒也不是……我那友人模样生得普通些。”言下之意便是陆长亭的容貌太过夺目,怕是不大像的……陆长亭点点头:“我知晓了,多谢了,先生请吧。”陆长亭说完道谢的话,方才离去。观童却没有立即动步子,他在后面望了望陆长亭的背影,等到陆长亭都走远了,他方才离开。因为冒致中曾经效力过吴王,这种事总显得要敏感几分,回到营帐中后,陆长亭就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并且也将那冒家的身份详细说了一遍。以陆长亭的年纪,早已过了需要父母关爱的时候,陆长亭也向来对亲情没什么期待,毕竟他想要的,朱棣都给他了。现在也就只是多两分好奇而已。他当然不希望冒家的来历成为藏下来的一根刺,还是提前说出来更好。别说,他将朱棣带上了断袖大道,还真像是已经垮台的吴王派来的奸细。朱棣听到冒致中曾为张士诚效力的时候,眉毛都没动一下,淡淡道:“这事好说,我遣人去查一查便知道那冒家是不是你的亲族了。”陆长亭听完,就没别的要说的了?”朱棣面无表情地道:“我还能说什么?不管那冒家是你亲族与否,你都已经被扣在燕王府了。”陆长亭起身走到朱棣面前,然后微微俯下身去,几乎要贴到了朱棣的面上:“嗯,四哥说的是。”朱棣的喉头动了动,他抬手将陆长亭按倒在了他的身上,陆长亭也很是配合地双手地环住了朱棣的腰背。突然间,帘帐被人掀了起来。陆长亭手忙脚乱地从朱棣身上滚了下来。朱棣的脸色也是一黑。进来的是怀远侯曹兴。这是个极为粗壮的男人,瞧上去并不大显老态,面上还颇有威武之气。说起来,这个怀远侯还是蓝玉的部下。陆长亭不得不说,曹兴真是将蓝玉的嚣张无畏也学到了三分。朱棣脸色微沉,并未给曹兴什么好脸色:“将军有何事?”“见过燕王殿下。”“我听闻陆监军擅风水,是也不是?”曹兴的行礼着实显得有些敷衍,而他与陆长亭说话的口吻,就更显得无礼了。朱棣脸色更冷,不过也给曹兴留了一分面子,没有立刻斥责出声。陆长亭这才看向了曹兴:“怀远侯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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