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译成被沈之瑶的话惊愕,孩子不是蒋西决的,那是谁的?
她看着许译成脸上那种狐疑的表情,知道许译成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冷笑着说:“我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是不是很可笑,你知道的,夜黑风高,总会遇到糟糕的事情,可最高糟糕的是,那些不堪的事情,都是在沈家发生的。”沈之瑶说着,却平淡无波,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我的叫喊,根本就不起作用。”她目光怔怔地盯着许译成,她是一个笑料不是么。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对许译成说:“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在沈家住的卧室和家里的菲佣差不多,所以叫起来,也没有人会在意。撄”
她打小就不受父母的重视,哪怕她努力读书,每年得奖,都得不到父母的欢喜。
有些爱,与生俱来就带着的,不喜欢就永远不会喜欢,比如父母可以对沈之琳那么好,不求回报,不需理由偿。
许译成不再说话,抱着她的力道越发地紧,沈之瑶哭笑不得,问:“这样的我,比你想象的要脏很多,所以,人不要看表面,我不是你口中所谓的美好女人。”
“不,你是。”许译成坚定地说,“好与不好不是用这种事情衡量的,只要我觉得好,就好。”
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生活是自己的,妻子也是他的,只要他没有意见,别人的眼光又如何。
沈之瑶伸手,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额际,仔细地近距离看着这个男人,说:“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傻的男人,就像我当初那么傻一样,就算再差,也觉得好。”
她曾经不也是这么想蒋西决的么,即便他不爱她,只要她爱就够了。
但是后来她才知道,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一个人苟且地爱着,这辈子够她累了。
“好好休息,明天你不是有一场有关室内设计的座谈吗,你看你,伤了手,怎么操作投影。”许译成带着点责怪的语气,越是这样其实越加不是责怪,反倒像宠溺。
她没受过这么好的待遇,向来只有她讨好别人,得不到别人的宠爱。
“别对我这么好,会上瘾的。”她的情绪稳定,半开玩笑地说,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死了。
许译成倒是颇受用,他点点头,若有所思:“那我要对你更好了,说不定你能爱上我。”
沈之瑶没有再接话,她不会爱,谁都不爱。
他扶起她,看着她手掌心的包扎稳实,也就放心了。
“译成。”她叫住刚收拾完外面残局又要收拾里面残局的许译成,“协议也给我一份吧,我怕自己到时候忘了离开的时间。”
许译成没有看她,而是望着还剩下的半面镜子,她大概挪动了一个位置,于是,沈之瑶也映入镜子中。
她和他的协议,契约婚姻,一年之后,她离开。
离一年已经过去了半年,他们之间还相敬如宾没有任何进展,而林雅也没有因为他们结婚,变得专心学习,反而变本加厉。
“好,我明天复印了就给你。”许译成不想给,但是这是她想要的,只要她想要的任何,他都会想办法给她。
因为许译成觉得,这是自己能让这个女人快乐起来方式。
沈之瑶夜里难眠,辗转反侧,她半年以来都是谁在床上,许译成谁在地上。
堂堂的珠宝集团的总裁,在家打地铺,说出去谁也不信吧。
她侧着身子,看着地上睡得黯然的男人,她不知道许译成的承受能力有多大,能够容忍林雅的小脾气以及不时发着情绪的她。
沈之瑶放缓了自己测过身子的动静,却还是惹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看向窗外,没有动了,静静地听着身后的动静,生怕许译成醒过来。
别墅的卧室都是落地窗设计,能够看到繁荣的哈曼顿这座不夜城的光景。
她经常夜不能寐的情况下,就看外面的星星,当然只有白天晴空万里的时候,晚上也才。
她的孩子,会化作天上的哪一颗星星呢?
沈之瑶放在薄毯下的手,轻轻地覆在肚腹上,可那里的伤疤,总在提醒她,自己经历过什么。
“睡不着?”许译成的声音。
她反头,却见许译成仍旧闭着眼,保持着之前的动作。
“嗯,睡不着。”夜里,她不是第一次和许译成对话,也许因为太过宁静。
以至于,话语总是那么地平淡,有的时候,甚至很晦涩。
“又数星星了?”他继续问,这次,动了动,朝她看过来。
原来,每次她以为他熟睡,他都没有睡着,她的心思,都在心思更细腻的许译成眼中。
不过,许译成从不戳破她。
她应声:“嗯,数星星。”
“奶奶在世的时候,告诉过我,等我数好了天上的星星,就能知道她在哪里。”沈之瑶说,如此一来,是不是也可以知道那个死得凄惨的孩子在天空的哪个方向?
“心在哪里,星星就在哪里,你想牵挂的人就在哪里。”许译成的眸子,在夜里熠熠生辉。
沈之瑶动容地看着他:“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什么?”许译成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你不是怕我伤心,一个月前就准备回云城吗,你父母催的急,你一直拖,他们恐怕要不高兴了。”
许译成听完沈之瑶的话,眼睛细细地盯着她,好像要在她平静的面庞之下,看到其它情绪。
“你呢,一个人待在纽